第三十七章 風華:沒臉見人
“別,別提了,被狗不小心咬了一下,不用擔心。”何琬琰尷尬的將自己的衣服上的褶皺平鋪了一下,一臉滑稽相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小白微微抿嘴,強裝一副冷靜淡定的樣子,她懂什麼都懂,看來何姐姐昨天的匆匆離開是去找晴朗乾柴烈火去了,唉,真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形象怎麼有些小小失落感呢?
“姐姐,我明白,您先和我回家換套衣服,這樣子您還想去哪啊。”小白拉住了何琬琰想扭頭就跑的步子,小聲說道。
“真..麻煩你了,讓你看到我這幅樣子。”
“沒有什麼事啦,何姐姐也是人又不是什麼道姑之類的,我懂,我懂,嘿嘿。”說完,小白心領意會地朝她吐了一個舌頭。
“小白,你別誤會啊!我只是露宿街頭沒怎麼熟悉罷了。”何琬琰大聲狡辯道。
“何姐姐,你越說越暴露昨晚的春宵良夢,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情正常,正常。”
小白一邊想入非非一邊嬉皮笑臉地說道。
何琬琰詫異地瞟了一眼小白的小身板,疑惑問:“成年人?你十八了?”
“何姐姐別看我身材小,今年已經十八了,小時收家裏窮也沒什麼飯可以吃,所以現在才這樣。”小白臉上依然是那抹澄澈的笑容,說起來不痛不癢,但是讓何琬琰聽到卻是一番心疼。
都已經十八,同齡人之間的差距竟然那麼大。
拉扯一個重病的弟弟,無依無靠,想必也受了千番委屈。
不過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從小失去了所有最愛她的人,即使那令她深惡痛疾的大姐也有了憐憫之心。原來,命運如此巧妙有趣,將兩個看似陌路人緊緊捆綁在一起。
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回了京城郊外村落裡的小院中。
剛剛步入院內,只見一個乖巧的男孩雙腿撐在小板凳上,一柄雪亮的鋒刃在一塊廢棄木料上不斷細削、磨平、雕刻。沒想到不過就是一天的光景,那個病重的男孩就恢復了過來,看來自己研究幾年的煉藥學確實沒有辜負她。
“阿淼,這是何姐姐,我們的救命恩人。”小白忙招呼著邊將地上的木屑掃到一旁。
男孩很聽話,雖然病剛剛好,但是白淨的小臉上那雙玻玻璃似的眼睛中透出幾分靈光,寬大的白色大褂包裹著瘦削的身軀。
何琬琰低頭細細一瞧,看到男孩手掌和手心上佈滿了細細的繭子,還有一道道傷痕。
“何姐姐好,我是阿淼,感謝您的救命之恩,阿淼不勝感激,原為姐姐一輩子做牛做馬。”阿淼說完雙腿一折跪在地上。
何琬琰連忙攔住“什麼做牛做馬,一輩子啊,好了,趕緊起來吧,你的病纔剛剛好。”
“何姐姐,您一定要答應我。”阿淼的聲音混雜著稚嫩的哭腔,他跪在地上扯著何琬琰的紅裙喊道。
“好好,答應你,快起來吧。”
小白扯住了何琬琰的繡角便往側屋拉去,“何姐姐,你先隨我來換一套衣服吧,裡面有剛剛弄好的溫水。”
何琬琰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紅暈,在沒有衣服遮擋下的面板露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天啊,自己真的是沒臉在阿淼和小白麪前說話了,太丟人了。
小白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臉上還是一副你知我知的樣子,她將曾經的一套舊衣服放進裡面,轉身跑進院子裡去找阿淼了。
何琬琰看了一圈,側房很簡陋,不過對於小白他們家來說已經是夠好的了。
她小心翼翼地滑進木桶之中,溫熱的水將她疲憊一夜的身體緊緊包裹住,像一條細軟的絲帶摩挲著身上的傷口。
何琬琰將雙手輕輕搭在浴桶的旁邊,輕薄的水霧在四周環繞著,朦朦朧朧之間她有些迷糊,昨晚的事情一幕一幕重蹈在腦海之中,不禁臉上再次翻滾出一道道熱浪。
何琬琰,你要冷靜,冷靜下來,當做昨晚是被狗咬傷了而已。
然而這種強烈的心理暗示依然對昨晚深刻的記憶沒有半似撼動。
“砰!”何琬琰忍不住伸出手來狠狠地砸向水面,這使得門外的小白一驚連忙跑到門前問道。
“何姐姐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沒事,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