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肯定會比最強時候的你們強。可你們都老了。世上再無高手。”樂明傷感地說道。

    “世上再無高手。也許數百年前，前一個王朝即將滅亡時，可能也有人這麼說過。”一誠嘆一聲，“你不恨我嗎？”

    “走到那一步，我有自己的原因。眾生皆苦。我又何必強行把罪過歸到別人身上呢？”

    “聽說你目前在做大俠在做的事。提醒你一句，你的願望不會實現。世上的事，能做到就做。做不到，千萬不要勉強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你只要盡力而爲，不要為做不到的事而愧疚。你並不欠別人什麼。”

    樂明不語。

    “傾注的心血越多，就會越留戀。造成的殺孽就會越多。當初你要為木姑娘報仇，執意要殺賀佳。就一口氣殺七百多人。”

    樂明愧疚地垂下頭。

    “可你不必為此慚愧。那七百多人也是為自己的選擇而戰。若是重來一次，估計很多人都不會後悔。常人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但世上生和滅是同樣重要的。”

    “多謝。”樂明發自內心地說道。

    “常人說，前三十年的果是父母種下的因。三十歲後的果便是自己種下的因。自己得什麼樣的果，還是全靠自己的所作所為。你離開吧。”

    樂明恭敬地一躬，帶著圓瓶離開。

    到城門口時，樂明被攔住，守城的衛兵執意要檢查瓶子中的東西，大概是以為是裝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吧。樂明因此又使不少銀子。

    他日夜兼程，趕往李太師小時候居住的深山裏。

    幾個月後，他才趕到目的地。

    群山巍峨，樂明牽著馬進山。越過一座大山後，他還沒見到人影。

    又過了幾天，樂明剛要坐在樹下休息。一張大網從天而降。

    樂明大喜。有網就說明有人家。他疾飛到樹上，還沒站穩，就聽到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就急忙飛到另一棵樹上。但箭矢如影隨形。

    樂明心中更是喜悅。一來說明此地應該有不少人，二來這些人應該受過嚴格的訓練。

    幾番下來，樂明始終無法擺脫，對方也始終無法傷樂明分毫。

    樂明略一思量，翩飛而下，高聲喊道：“我叫樂明。我要見孟老先生。我帶來的是李太師的骨灰。請你們前去稟告。”

    對方停止射箭。

    樂明閉上雙眼，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也聽到不少人藏在樹叢中的輕微響動，乾脆坐下休息。

    半個時辰後，樂明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而來，就緩緩起身。

    不多時，從樹叢裡走出一個精壯漢子。

    他朝樂明一抱拳，“不知道是樂大俠前來，多有得罪，請。孟老先生等待多時。”

    樂明並不隨他進去，而是把圓瓶放在地上，“我怕進去後會留戀。外面還有很多事要解決。等我辦完外面的事，一定會再次前來。”

    他說完，解下韁繩，牽著馬離開。

    近一個月後，樂明回到烏城。宋家兄弟和艾草見他回來，都心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