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是，當組織解決完那些零碎，我們一起攻擊最強的那幾個。一誠和無心一定很不好對付，到時還需要你幫忙。”周廣深誠懇地說道。

    樂明擺手，“義軍終究會勝利。大局已定。不是某幾個人逆轉的。我還要守在烏城。”

    “一誠守著李太師的屍體。你不想要回嗎？”孫嬌娘問道。

    “我自有計劃，不用你們操心。”樂明起身，“還有其它事嗎？”

    周廣深搖頭。

    樂明朝兩人一抱拳，轉身就走。站在遠處的侍從見樂明已經回城，就過來搬走桌椅。

    幾天後，樂明趁著夜色離開烏城。宋家兄弟和艾草發現樂明沒蹤影，遍尋不著。

    樂明直奔京城，一路上幾乎日夜不歇。

    一個多月後，他纔到京城。

    京城早就沒有往日的繁華，比以前戒備得更嚴。

    樂明使不少銀兩，才混進京城。街上幾乎沒有馬車。他問路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連家馬都被徵作戰馬。飯館和商鋪明顯減少。

    但街上沒有乞丐。聽說乞丐早就驅逐出城，還被告知叛軍攻佔的城池裏有糧食。借上行人稀少，多的是巡邏的兵士。

    蘭若寺本在京城中位置稍偏，但自從一誠和朝廷關係更近一步後，就遷移到京城偏中心處。

    目前，蘭若寺是京城碩果僅存的寺廟。其它寺廟佛像幾乎被拆成廢墟，僧人也被還俗，加入軍隊。

    樂明一路看來，覺得朝廷最多再堅持一兩年。他開始考慮烏城如何在新王朝生存。

    但他很清楚，烏城絕對不會成為第二個風城。風城幾乎與世隔絕，烏城則地處中原，把新王朝比作大海，烏城就是海中小島。地理位置決定烏城很難在新王朝中獨立。

    不知不覺間，他便到蘭若寺。

    蘭若寺大門上斑駁，也沒有香客前來。樂明推開門，看到院子裡有幾個小沙彌在掃地。寺廟中的大殿都像是蒙上塵土。

    小沙彌只顧著掃地，聽到外人到來，但沒抬頭看。

    樂明客氣地問其中一個小沙彌一誠大師的所在。

    那個小沙彌領著樂明去見一誠。

    在路上，樂明看到不少石頭雕刻的佛像。佛像上多處殘缺，樂明沒發現新的佛像。

    那個小沙彌站在一間小禪房前，朝裡一指，便獨自離去。

    木魚聲不緊不慢地從禪房裏傳出來。樂明猶豫一下才跨進去。

    “你來了？”一誠的聲音很滄桑。

    因光線太暗，樂明只得閉上眼，謹慎地走到木魚旁。

    “我早知道你會來。”一誠的聲音裡有幾分散漫。

    “你知道我是誰？”樂明剛問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了傻話。

    “我和他都殺人無算。揹負著無限的罪孽。世上只有他知道我的痛苦，也只有我知道他的。”一誠的聲音又有幾分清澈。

    “我是來帶他回自己的來處。”

    樂明剛說完，就感覺到一個圓瓶砸過來。他用手托出圓瓶的底部，化解巨大的力量後，便攬回懷中。

    “我感覺出來，你比以前強很多。你這種人世上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