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沉聲道：“你輸了。”

    艾草用銅笛子支撐著站起來，完全沒有之前的從容，獰笑道：“還早著呢。”

    樂明緩步走過去，“好，我一定打到你心服口服。”

    “你們都找出這個村鎮的人，孩子帶走。其餘的全部殺死。”艾草高喊道。

    她的下屬除二十名手持短劍的侍女外，都四散開去。

    那二十名侍女抽出短劍，將艾草圍起來。

    樂明依舊往前走，“我本想饒你一命的。”

    艾草輕笑道：“在這世上，只有我纔有資格饒我自己。”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從今以後，退出那個老女人的組織，你要效忠於我。”

    “你說的那個老女人是皇太后吧？哼，我從未效忠於誰。她也不過是我利用的物件。”艾草怒道。

    “你很生氣。看來連你自己都不相信。”樂明停住腳步，“世上沒人願意做壞人。但遭受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後，就會把自己心中的憤怒發泄在別人身上。”

    “你是個漂亮聰明又很有能力的女子。在太平年代，一定有個幸福的人生。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過什麼，但可以保證你的人生有重來的機會，只要你跟著我。”

    艾草搖頭，“我已經不奢望了。小時候，有官軍闖進我家，殺死我爹孃，把我擄走。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是把小孩兒訓練成殺手。為搶一口吃的，就要殺死同間牢房裏的其他人。”

    “我就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的，坐在軟轎上，成為他們的首領。重來一次，說得輕鬆。我走到今天，手上沾滿鮮血。也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世上，只有強者才能活著。即使在太平年代，也是這樣。不過是換了另外一種殺法。”

    “既然是同樣的世界，我為什麼要放棄目前的地位？”艾草責問道。

    “理由很簡單，你可以活下來。錢財和地位，必須有命才行。”樂明冷然道。

    艾草冷笑，“活下來又能怎樣？跟著你，會有這麼多手下，可以爲所欲爲嗎？”

    “你會有手下，只不過要從頭開始訓練他們。你不可以爲所欲爲。”

    “跟著你，會是強者得到一切嗎？”

    “不能。我希望大家能是朋友。互相幫助。沒有強弱之分。其實，你說的強弱，是野獸們的強和弱。我曾經在森林裏住過，強的可以吃掉弱的。但人不是野獸。”

    艾草吼道：“怎麼不是野獸？我不覺得你是個天真幼稚的人。”

    樂明點頭，“的確，人的確會有很多獸行。可我的周圍，只要我活著，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你還有一次機會。”

    艾草猶豫不決。

    樂明轉而對那些侍女說道：“你們呢？我也給你們一次機會。”

    侍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猶豫不決。

    “我已經打敗袁中，饒他一命。”

    艾草驚訝道：“你沒騙我？你用什麼來證明？”

    樂明二話不說，彎腰撿起一根小樹枝，用力地插在自己左臂上。

    小樹枝彷彿緩緩地往外退，最後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