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將軍，城外軍隊開始攻城。”

    那些部下無不大驚，不用將軍催促，急忙起身應戰。

    在一片樹林裡，樂明坐在火堆旁烤兔肉。張燕則站在一旁，低垂著頭。

    “你燒掉糧草，兩軍勢必大戰一場，不知道還有死傷多少人。你知道錯嗎？”樂明怒道。

    張燕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樂明雙眼，“師父，我沒有錯啊。官軍殺的是官軍。官軍少點兒，老百姓也會少遭點兒罪。這樣說起來，師父還要誇我呢。”

    樂明起身，冷著眼說道：“過來，我好好地誇你一頓。”

    張燕小心翼翼地靠近。

    樂明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張燕的胳膊，“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斷？”

    張燕忙指著火堆說道：“兔肉烤熟了。”

    樂明下意識地看去。

    張燕趁機掙開，一溜煙兒小跑到樹後面，給樂明做鬼臉。

    樂明無可奈何地嘆氣。他發現如今越來越像師父趙麟了，說教和教訓，只想弟子老老實實的。

    可這個小機靈鬼明顯很不好對付。

    樂明隨手將一兔腿兒扔過去。

    張燕抽出長劍，剛好插住兔肉。

    樂明又急了，“劍是防身的朋友。你怎麼能這麼用呢？”

    張燕卻滿不在乎，“怕什麼？在這亂世中，最不缺的就是刀劍。”

    樂明瞪著她。她笑嘻嘻地轉過臉。

    自那天后，兩人在樹林裡經常觀望梁軍的戰況。

    城中守軍優勢在於有糧草補給。城外軍隊則在於都背水一戰。

    起初，城外軍隊大佔優勢，爬到城頭，幾乎要開啟城門。

    然而，城中軍隊瘋狂反撲，將敵人趕回城外。

    兩天後，城外軍隊士兵都餓得沒力氣，就自動撤走。

    又過幾天，城中恢復正常後才重開城門。

    樂明和張燕騎馬進城。

    城中狼藉一片，不少房屋被投石機丟擲的巨石砸毀。百姓流離失所，多坐在街上。

    幾個稍大的客棧都被士兵們圍住。顯然都是給軍隊將領住的。

    兩人牽著馬在街上溜達，感覺到不少人熱切的目光。不過，他們熱切的目光不是對樂明和張燕，而是直勾勾地盯著馬。

    張燕回頭，怒瞪著他們以示警告。有的人縮回目光，有的則以為張燕只是個普通的小姑娘，就不懷好意地和她對視。

    當兩人走到一條稍窄的街上時，從斜巷裏衝出幾十個提著刀劍的災民。

    他們圍住兩人。

    為首的是個禿頭的中年男子。在這些皮包骨頭的人中間，他是最強壯的。

    “識相的話，把你們的馬留下。”那人高喊道。

    張燕大怒，抽出長劍，“來呀。”

    樂明讓她收起長劍，掏出銀子拋過去，“各位，算是我孝敬你們的。”

    那人連一眼都不看，“現在你給我黃金都沒用。我們只要馬。”

    “我們還有用。不能給你。不如我們到鄰城借糧食。只要你們能忍耐幾天。”樂明客氣地說道，對那人很恭敬。

    那人用盡所有力氣大吼道：“你們聽不懂人話嗎？只要把馬留下，就可以免你們一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