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鶯點頭，“不好惹到什麼程度？給我趕馬車的，出去也沒人敢惹。”

    夏荷略想一下，“風城主也惹不起的人。”

    趙鶯覺得有譜，問道：“在外面有很多風葉惹不起的人。”

    “在風城。”夏荷急切地說道。

    “哪方面很不好惹？有的人有大把銀子，有的有能力，這樣的人有幾個，連我都要給他們幾分薄面。”

    “我知道夫人說的那幾位，他們都……”夏荷說不下去。

    “又老又醜。”趙鶯笑了，“你心裏是不是有人選了？”

    夏荷不吭聲。

    “你不說，我就把你嫁給那幾個又老又醜的。”趙鶯嚴肅地說道。

    “夫人的師弟。”夏荷被逼急了，再也顧不上許多。

    趙鶯大驚，“風城人對樂明又怕又恨又看不起。你到底怎麼想的？你今天必須老實交代。”

    夏荷遲疑許久才說道：“在我進風家前，有次在森林裏挖野菜。幾個大戶的兒子就跟在後麵，圍住我，想……當時樂明在旁練劍，嫌他們太吵，就衝了過來。那幾個少爺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當時他雖然沒看我一眼，但畢竟是我的恩人。”

    “前段時間，他住在風家。身旁還有那個唐姑娘。兩人很恩愛。但我聽說那位唐姑娘回京城了。還聽說那位唐大人讓夫人給樂明娶個妻子。”

    趙鶯恍然大悟，佯怒道：“好啊，你這奴婢，怎麼不早說？”

    夏荷嚇得忙跪在地上，“奴婢是個女子，怎麼好意思主動說。”

    趙鶯點頭，“好吧。你起來吧。”

    夏荷起身，臉紅得發燙。

    “你到賬房支二十兩銀子，讓老孫趕馬車送你去。我師弟，沒人能逼得了他。你就先在那裏住下。先有感情，等時機到了，我給你辦得風風光光。”

    夏荷感激不已，跪在地上磕頭。

    樂明看著她，又像是沒看。

    她只顧著歡喜，沒察覺到樂明的異樣，說明來意。

    樂明轉身回院子。她就當做是預設，讓老孫趕馬車回去。

    老孫說幾句祝福的話，就趕著馬車離開。

    夏荷進院子，關上門，這次發現樂明慢吞吞地往掃帚走，就快走幾步，開始打掃，笑著衝樂明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歇著吧。做飯什麼的都我來幹。”

    樂明挪動腳步，往搖椅走去。

    夏荷嫌他走得太慢，就拽著搖椅，挪到他身後。

    樂明坐下，指著石桌上的蒲扇。

    夏荷就快步過去，抓起蒲扇，塞到樂明手中。

    樂明用蒲扇遮住臉，往後施加力道。搖椅開始晃動。

    從那天起，樂明起床後，梳洗罷，就躺在搖椅裏，用蒲扇遮住臉。

    夏荷忙完後，就拉著小凳子，坐在他身旁，一語不發地陪著他。

    又過些日子，夏荷開始給他講從小到大遇到的趣事。樂明如不能聽力的石頭人般，不迴應，就連手指都不動一下。

    但夏荷並未放棄，即使彷彿在自言自語，也說個不停。

    有時，她也會講從小到大的一些心酸的事，現在提起還能眼淚嘩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