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快步走上前去，大聲說道：“你並不瞭解樂明。樂明骨子裏是個好人。”

    “好人？”賀安邦慘笑，牙齒間滿是血，“一個好人會一口氣屠殺七百多人？你這個女人，受到他一點兒恩惠就來胡說八道。想想前些天，他在風城裏說的那些話，那是一個好人會說出來的話嗎？”

    唐月回想起前些天樂明威脅風城百姓的話，心中不安，轉念一想，繼續說道：“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如果不是他說的那些狠話，估計是誰害死他師父現在還沒人知道呢。他一口氣屠殺你山寨七百多人，必定有緣由。”

    “人都喜歡仗著數量眾多來欺負別人。你們沒招惹他，他就殺你們，我不信。我見過幾個比他還強的高手。他們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即使很瘋狂，也不可能無緣由地對七百多人拔劍相向。誰敢肯定其中沒有高手？即使七百個沒有武功的尋常百姓，你敢毫無緣由地衝過去一通砍殺嗎？”李太師怒問道。

    “我當時說過，只殺賀佳一人。你們拼命護短。我也說過，山寨中的人不先攻擊我，我絕對不會攻擊他們。當時七百多個人圍著我，只恨不能將我剁成肉醬。我有錯嗎？”樂明提劍上前，逼近賀安邦。

    賀安邦沉默良久，終於說道：“樂明，不要為自己辯駁了。你完全有能力衝出重圍，為什麼還要血戰到底？估計連你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屠夫本性。”

    樂明一愣，停住腳步。

    唐月和李太師互看一眼，都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樂明啊。我原本是很看好你的，幻想著以後會和你成為好兄弟。你今天懷著來向我尋仇，其實，害死趙大俠的人是你啊。依你的性子，在江湖行走，只會給趙大俠惹禍。趙大俠是個百年難遇的好人。他的徒弟也應該是罕見的大俠。你知道江湖上多少人願意做的弟子嗎？哪怕是受他指點一招半式，也會銘記終生的呀。”賀安邦悲傷地說道。

    樂明不語。

    “如今我苟活在世上，答應趙大俠不再向你尋仇。可我見你在風城所作所為，絲毫悔改之心。”賀安邦指著濃霧，“知道我為什麼要選在這裏嗎？”

    “為什麼？”唐月替樂明問道。

    “鬼泣谷可怕的叫聲，就像是萬千鬼魂悽慘的叫聲。樂明，我要讓你想起山寨的那些人。”賀安邦激動地說道。

    “對於想害我的人，我殺死他們，不會有絲毫愧疚。我沒有錯。”樂明冷然道。

    “作為一個強者，難道不應該心懷慈悲之心嗎？難道不應該原諒那些弱小的人嗎？”賀安邦剛要吼出來，又咳出一大口血。

    “曾經有人告訴我。如果一群孩子拿著劍把我逼到牆角，我應該殺死他們。”

    賀安邦氣得朝樹上連打幾拳，“你這個混蛋從來不瞭解趙大俠的苦心。遇到我這種幾乎要死的復仇者，他都是要和我擺道理。他不只是替你死啊，他是在替你贖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