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疑團
待在城外過夜,風餐露宿確實很難受,不過能確定汝嫣的具體訊息,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花玲瓏就不這麼認為,嘴裏一直碎碎念,抱怨小九虐待兒童。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城門上的時候,伴隨老舊城門開啟時“吱呀呀”刺耳難聽的聲音,兩隊守城計程車兵出現在城門口。
守城的將軍挺著大肚子,邁著八字步,手裏拿著大白饅頭,一個勁的喊著:“難吃。”
小九有些心虛,他不知道通緝的告示有沒有傳到雲都,堂而皇之的進城,或許便是自投羅網。
“趕緊走,進城先找客棧,破草地上住一晚,膈應死小娘了。”花玲瓏二話不說,拉著小九往城門口跑。
所有要進城的人,都會被嚴密的盤查,這裏是雲都,雲國的王城,政治和金融的中心,帝國的心臟,因此,盤查也格外的嚴密。
小九本想說出心中的擔憂,可是被花玲瓏拉著跑,突然間發現,身體竟然都不受控制。
淡淡的花香瀰漫在兩人身體周圍,旁邊的人對他們視若無睹,彷彿,兩人根本就不存在。
一溜煙小跑過城門,花玲瓏這才鬆開小九的手。
小九回頭看了看城門口盤查計程車兵,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滿臉震驚,不可思議。
“發什麼呆?找客棧啊。”還沒小九腿長的花玲瓏,看他痴痴傻傻的,對準膝蓋踢了一腳。
回神後的小九,瞪大眼睛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廢話一籮筐,找客棧,小娘要洗澡,要睡覺,還要吃大餐,跟著你,以後肯定長不高,要是小娘以後嫁不出去,就送你進宮伺候皇帝。”
花玲瓏並沒有解釋,人小鬼大說著不著調的話。
“不去,我要去救汝嫣,打探到她的訊息了,多耽誤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險。”
“你是個豬腦子嘛?你聽見了,小娘我就聽不見,哥們,那是天牢,不是菜市場,大白天的你救人?腦子裏裝的都是蘿蔔嗎?”
“那我也要去。”
“你自己進的去?”
“我……”
小九回頭看了看城門口,妥協了。
雲都的天牢,不用想都知道守衛森嚴,就憑他的這兩下子,說是去救人,最好的結果,恐怕就是和汝嫣關在一起了。
新的一天,等待汝嫣的,則是新的折磨。
書生什麼不都問,嚴刑不逼供,汝嫣承受酷刑的同時,也在思考他們這麼做的目的。
甦醒沒多久的她,被準時帶走,奇怪的是,蝕骨釘在身體中造成的疼癢,在也感覺不到了。
老頭沒有說蛋\蛋的事情,她單純的以為,蝕骨釘疼癢的效果已經過了。
依舊被吊在熟悉的牢房裏,眼前的人,依舊是白面書生。
汝嫣臉上平靜的模樣,書生匪夷所思,走到汝嫣身前,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她膝蓋上,閉上眼睛仔細的感應,蝕骨釘還在身體裡,可是,她的臉上,為何沒有痛苦的表情?
什麼話都沒說,熟練的將九根蝕骨釘隔空打入汝嫣周身大穴,不至於要命,卻能將身體的疼痛感放大許多倍。
汝嫣好奇的睜大眼睛,盯著書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一系列眼花繚亂的動作,偏偏,身體沒有任何的感覺。
昨天蝕骨釘打入體內的時候,那種疼癢難耐的感覺,至今心有餘悸。
可是今天這書生,就好像在做樣子似的,全都是空炮彈。
書生同樣瞪大了眼睛,看著汝嫣,昨天她即便不啃聲,臉上總也有些反應,可是今天,蝕骨釘打入身體,她卻跟個沒事人一樣,一臉的好奇。
彼此確認眼神以,汝嫣確定,書生沒有放水,書生確定,汝嫣不是假裝。
難道,見鬼了?
兩人腦海中不約而同的冒出這樣的想法,只是汝嫣更加清楚,如果不是書生放水,那麼這種奇怪的變化,一定出現在她自己的身上。
難道,賊老天沒有玩她,眷顧她了?
“五皇子到。”尖酸細長的聲音還拖著尾巴,傳入耳朵叫人渾身都不自在,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道聲音,也打斷了汝嫣的思緒。
書生聽到後,面色一變,迅速調整後,變成謙卑恭敬的神色,彎腰對牢房門口行禮。
走進牢房的翩翩公子,身穿玄色長衫,金色絲線刺繡的蟒紋金龍,盤旋整件衣衫,龍頭在胸口,龍尾在身後,左右肩頭伸出兩隻龍爪。
人長的到底是什麼樣子,汝嫣沒看清楚,所有的目光,都被這件衣服吸引了。
“長公主到。”五皇子還沒有來的及張口,又是一道尖酸細長的聲音從牢房的外面響起。
皇子公主同時駕凌天牢,還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雲歌見過清韻皇姑。”見緩緩走來的宮裝美婦,五皇子彎腰行禮。
“歌兒,許久不見,更加的英俊了。”宮裝美婦清韻長公主,臉上掛在客套的笑容,身姿從容優雅,如同明珠一般,點亮了陰暗腐臭的天牢。
“天牢汙穢,皇姑屈尊來到此處,不知…”
“孫俊州雖不成器,卻也是駙馬的弟弟,含冤而死,刺殺之人,自當不容輕饒,本宮猜想,此人定有同夥,所以安排餘靖審問,今日過來便想了解進展如可,不曾想,歌兒也在此處。”
長公主的話,滴水不漏,五皇子一時間也猜不透她的真實目的,即便如此,也感覺的出,真正的原因,怕不是如她這般所說。
“此女是歌兒親手捉拿歸案,刺殺當晚,歌兒也在現場,並沒發現有其他同夥。”
“即使如此,刺殺那晚她是如何逃脫,且本宮聽說,那夜你可是重傷了她,可她的傷勢,又是何人醫治的呢?”
“此人身手不凡,還是修行之人,皇姑當也知道,修行之人,有些奇特之處也不為過,想必,應該跟她所修煉的功法有關係吧。”
“你這是猜測嗎?”
長公主的反問,五皇子啞口無言,這中間的細節他不是不知道,可有時候,顯得太聰明,卻也不是一件很明智是事情。
身在皇家,湖塗些總是好的。
五皇子刻意表現的愚笨,考慮事情不周全,僅憑當夜所見草草斷案,此時所說的話,有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起碼他已經知道,長公主對此事很看重,而且已經調查了事情發生的所有經過。
清溪縣縣令孫俊州在長公主眼裏,到底是什麼地位,五皇子在清楚不過,如果真的很看重的話,堂堂皇親國戚,不會就僅僅是個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