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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利用鼠疫做文章

    作為御前宰相,蘇延慶一眼就看出了上官鷹邀請皇上,搬到南皇堡居住的目的不單純。

    一直以來,上官鷹都對宰相的位子覬覦已久。上官鷹身為國舅爺,又是南皇堡王爺,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封地裏作威作福,但是,他卻每年都會花上幾個月的時間,待在君王堡,並且情願出任財務大臣這樣的官職,為君王堡服務,在君王堡,幾乎每個人都明白上官鷹的野心,他想做宰相。

    在君王堡做了五年的宰相之後,蘇延慶早就對宰相這個位子感到了厭倦,他一直希望可以離開君王堡這個煙柳繁華地,希望有人可以接手宰相,但是,上官鷹很明顯不是理想的人選。蘇延慶不想把宰相的位子,交給這樣一個鷹揚狼顧的人。

    蘇延慶和甘雨彤,郭崇文,一起返回了宰相府,一提起上官鷹,蘇延慶愁容滿面,說道:“如今鼠疫威脅著君王堡,上官鷹居然提出讓皇上搬到他的封地去住,呵呵!我看上官鷹這擺明了就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此人的野心實在是太大了。”

    甘雨彤說道:“依著宰相大人的意思,上官鷹邀請皇上離開君王堡,是另有圖謀?”

    “那是自然,三年前,這上官鷹,就找來了一個巫師,說什麼君王堡鬧鬼,戾氣太重,應該搬到陽光明媚的南方去住,這說穿了,就是去他的南皇堡,被我和鐵騎城王爺,一起阻攔了下來。他上官鷹出身漁家,一直覺得貴族都瞧不起他,他覺得自己要是當一次宰相,全天下的諸侯,就都得矮他一頭。一旦皇上去了南皇堡,這皇后,太子,晉王,整個皇室都得搬過去,到了他的地盤,他上官鷹還不得橫著走?”蘇延慶說道。

    “呵呵!就上官鷹那點本事,還想當宰相,這不是貽笑大方嗎?我看他的本領,這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縣令的命。”郭崇文一臉不屑。

    “上官鷹一直都想做宰相,本來呢,我當宰相也有些年頭了,早就不想敢了,我也想把宰相的職位,留給一個有擔當的人手上,但是,給上官鷹是絕對不行的,此人結黨營私,以後必然是我龍運王朝的一大隱患。”蘇延慶說道。

    原本,鐵騎城王爺高衝,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但是高衝根本不考慮來君王堡做宰相,其他各地的諸侯王,資歷夠,威望高的不是已經做過宰相,就是不屑於做宰相,有些勢力弱小的諸侯王倒是想當宰相,但是他們根本鎮不住場子。飛揚跋扈的上官鷹,氣場倒是鎮得住君王堡,但是問題是,此人總是給人一種野心太大的感覺,所以無論是蘇延慶還是高衝,都極力反對上官鷹做宰相。

    當年皇甫庭稱帝的時候,由於他的哥哥,前太子皇甫義突然暴斃,民間普遍認為,皇甫庭是殺死了親哥哥之後,篡位登基的,所以皇甫庭剛登基,各地的藩王就紛紛興兵作亂,當時在平叛的過程中,蘇延慶,高衝,上官鷹和皇甫仁,是功勞最大的四個。

    不過皇甫庭的親弟弟皇甫仁,由於功高震主,被流放到了南方蠻荒之地,經過二十多年的時間,才東山再起,如今做了阡陌城王爺,然而依舊不受皇上待見。自從被流放之後,皇甫仁再也沒有回到過君王堡。

    其他三個功臣,烽火城王爺蘇延慶和鐵騎城王爺高衝,兩人是親戚,高衝迎娶了蘇延慶的妹妹,神運算元蘇雅靜。他們兩人的封地連在一起,幾乎佔據了長城防線的三分之二,兩人的封地城池加起來九十多座,精銳騎兵數十萬,是不折不扣的北方巨人。當年皇甫庭能夠鎮壓藩王的叛亂,也多虧了蘇延慶和高衝。

    上官鷹也正是從平叛當中發跡,搖身一變,變成了南皇堡王爺,並且勢力不斷擴張,如今也坐擁四十多個城池,是南方地區最大的諸侯,擁有海軍艦隊和一支騎兵。他依靠姐姐上官春是皇后,以國舅的身份,成爲了皇上的心腹,在龍運王朝的地位,一路扶搖直上。

    無論是高衝還是蘇延慶,對上官鷹這樣一位暴發戶,都是十分警惕的,蘇延慶可不想讓上官鷹繼續利用鼠疫做文章。

    “甘雨彤,趕緊想辦法消滅鼠疫吧!”蘇延慶嘆息一聲,說道,“君王堡大火纔過去沒有幾天,如果再爆發鼠疫的話,那麼我們君王堡的老百姓,可真的要怨聲載道了,千萬不可以讓老百姓寒心。”

    蘇延慶看著郭崇文,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國師府,最近真是走了黴運,不但這國師府府邸被燒的片瓦不留,就連國師府的弟子,也各個都走了黴運。我明天就安排蘇惜月,高玉婷,返回鐵騎城。”

    高玉婷是蘇延慶的外甥女,是鐵騎城王爺高衝的女兒,蘇惜月是蘇延慶的女兒,如今看到國師府弟子,在君王堡處境危險,蘇延慶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外甥女,繼續待在這裏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懷疑,我們國師府,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弟子?”郭崇文十分生氣。

    “你可拉倒吧,你的國師府都燒成灰了,先保護自己再說吧!”蘇延慶的眼神黯淡了下來,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高陽錦都已經感染了鼠疫。”

    如今外甥感染了鼠疫,蘇延慶更加不相信郭崇文能夠保護好國師府弟子了,蘇延慶恨恨道:“陽錦留在君王堡,他的父母囑託我照顧,現在可倒好,感染了鼠疫,也不知道能熬到什麼時候。”

    “王爺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鼠疫的解決辦法,陽錦不會有事的。”甘雨彤說道。

    第二天,蘇惜月,高玉婷跑到國師府弟子暫時居住的山洞裏,照顧高陽錦。爲了預防鼠疫,人人都戴著面紗,此時的高陽錦因為鼠疫的緣故,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態,渾身發燒,蘇惜月和高玉婷心疼不已。

    宰相蘇延慶也來到了這裏,一看到了蘇惜月和高玉婷,十分生氣,說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裏?不是讓你們趕緊回鐵騎城的嗎?”

    蘇惜月沒好氣的說道:“父親,如今表哥成了這副模樣,我們怎麼可以拋下他呢?”

    高玉婷說道:“是啊,我是不會放棄我哥哥的。”

    “甘雨彤去找鼠疫的解藥去了,你們留在這裏,有什麼用呢?這裏有專門的獵龍城醫務室弟子,不需要你們的。你們如果繼續留在這山洞裏,搞不好你們自己就感染了鼠疫。”蘇延慶說道。

    無論蘇延慶好說歹說,高玉婷和蘇惜月只是不聽,蘇延慶無可奈何,只好離去了。

    甘雨彤去探視夏冬梅和王鳳苗的情況,這兩人是最早感染鼠疫的,他們的症狀,很有參考價值。甘雨彤發現,王鳳苗的症狀惡化,出現了昏睡的情況,而夏冬梅似乎症狀越來越輕,甘雨彤發覺她的脈搏,簡直與尋常無二。

    “怎麼會這樣呢?”甘雨彤十分不解,夏冬梅吃的是祖傳的風華玉露丸不假,但是這種藥丸,甘雨彤第一時間分發給王鳳苗,高陽錦等其他感染鼠疫的弟子吃,沒有任何的效果,為何到了夏冬梅的身上,卻起了作用。

    這幾天,一直都是楊世傑負責照顧夏冬梅,甘雨彤說道:“世傑哥哥,這幾天夏冬梅除了吃風華玉露丸,還吃別的東西了嗎?”

    “只喝了一些露水,”楊世傑說道,“昨天早上,有個黑袍巫師,送來了一些露水,她說是早上的露水,讓夏冬梅分三次喝了,夏冬梅喝了之後,一直上吐下瀉,還一直咒罵那個黑袍巫師,認為人家是捉弄她。雨彤,你現在看夏冬梅的症狀,到底怎麼樣?”

    “已經好太多了,脈搏簡直與正常人差不多,我懷疑她身上的鼠疫,可能已經痊癒了。”甘雨彤說道。

    “真的嗎?”楊世傑興奮不已,說道,“太好了,看來我的表妹有救了。”

    “可是按照你的說法,露水都能治療鼠疫,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甘雨彤說道,“你把那露水拿給我,我來看看。”

    “只剩下一點點了。”楊世傑拿來了水瓶,只有很少的量。

    甘雨彤取出一點露水,嚐了嚐,無色無味,看上去確實是正常的露水。

    “那個黑袍巫師究竟是誰?她就沒留下姓名?”甘雨彤說道,“如果此人可以治癒鼠疫的話,我們的感染了鼠疫的國師府弟子,就都有救了。”

    “當時那位前輩來的時候,遮著面紗,我起初以為是人家怕感染鼠疫,也不在意,但是她留下露水,我送她到外面的田野上時,她還是遮著臉部,我就有些懷疑了,特意問了她的名字,她說是我舅舅的一個故人,卻不肯說出姓名。”楊世傑說道。

    楊世傑的舅舅,是著名的風華穀神醫夏開宇,如果這位神秘的巫師,真的是夏開宇的故人,那麼理論上此人很可能也精通醫術,1她能用露水化解鼠疫,也就存在合理性了。

    但問題是棘手的鼠疫,即使是夏開宇親自抵達君王堡,也未必能治,莫非這位黑袍巫師,醫術居然要比夏開宇還要高明?無論如何,既然此人能夠化解鼠疫,甘雨彤就必須找到她。

    “這位前輩,也沒說她住在哪裏嗎?”甘雨彤說道。

    “沒有,我當時還問她,過兩天會不會繼續過來,看望夏冬梅,她一聲不吭,直接離開了。”楊世傑說道。

    “你怎麼不攔住她呢?”甘雨彤望著瓶子裡的露水,抱怨道,“這下子好了,又得從茫茫人海里開始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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