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宰相背鍋
如果皇上因為鼠疫的事情,跟著上官鷹離開君王堡,去南皇堡居住的話,這給上官鷹帶來的好處也是很多的,畢竟皇上身邊那麼多妃子,朝廷大臣也會跟著移步南皇堡。
在君王堡,即使上官鷹一直在皇上面前極力表現,但是懶惰的皇上,總是一股腦的八十七,全部推給宰相蘇延慶,在這裏蘇延慶總是可以壓過上官鷹一頭。如果皇上真的到了南皇堡,到了上官鷹的地盤上,上官鷹就可以揚眉吐氣,把蘇延慶踩在腳下了,如果他足夠努力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在南皇堡,直接當上他夢寐以求的宰相。
原本上官鷹很有信心,勸說皇上去南皇堡,畢竟他太瞭解皇上了,皇上懶惰,怕死,愛吃仙丹。上官鷹原本以為,只要君王堡有致命的瘟疫,稍微忽悠一下,皇上就會跟他走的。
然而,甘雨彤和郭崇文的隻言片語,就讓皇甫庭,打消了離開君王堡的念頭。上官鷹鬱悶不已。
“既然你們都勸朕留下,朕就留在這裏,甘雨彤,你可千萬別讓朕失望。”皇甫庭說道。
甘雨彤說道:“請陛下放心,我一定會淨化鼠疫,還君王堡一個太平世界的。”
“陛下,你千萬不能被妖女欺騙了,她以前也向陛下保證過的,可以活捉金大龍,可是結果呢?君王堡大火,現在又弄得瘟疫山雨欲來,全是這妖女惹的禍,陛下,我奉勸你,還是考慮離開君王堡吧!”上官鷹說道。
“朕心意已決,國舅不必再說了。”皇甫庭撫摸著鬍鬚,看著上官鷹,說道,“我覺得雨彤說得很有道理,人家國師府的弟子,都給隔離在了荒山野嶺,這樣鼠疫即使傳播,這傳播的機率也大為降低了。國舅把上官燕接回了府裡,是不是有點欠考慮?萬一傳染了僕人,傳染了家人怎麼辦?僕人也有各自的家庭,他們的家人也會上街,一旦都傳染了鼠疫,一個個的病原體在君王堡行走,想象一下,就讓朕覺得不寒而慄啊!”
上官鷹說道:“那依著皇上的意思是.....”
“不行你們也把上官燕,先隔離起來,你不是在郊區的山上,有幾個庭院嗎?找出一個最荒僻的,把上官燕隔離起來。這樣對她也好,對別人也好。”皇甫庭說道。
“可是,如果去了荒山之上,就不好治療了啊,我給燕燕找了好幾個君王堡的名醫,每天診治,這要是山上的荒僻之處,燕燕要是突然發病,醫生趕過去都來不及。”上官鷹說道。
“那些個所謂神醫,頂個屁用啊!”皇甫庭說道,“朕問了身邊的御醫,都說鼠疫無藥可治,人家郭崇文和甘雨彤也說了,獵龍城都治不了,尋常醫生更加治不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讓雨彤,趕緊去找神仙,鼠疫只有神仙能治了。”
雖然上官鷹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是既然皇上發話了,也只好同意了,他強壓怒火,說道:“陛下,微臣告退。”
看到上官鷹要走,甘雨彤說道:“國舅,我知道你擔心女兒的安危,但是鼠疫畢竟是傳染病,我希望國舅在照顧上官燕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用毛巾遮住口鼻,防止感染。”
“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上官鷹離開了。
“陛下,你看看這個人,什麼態度嘛!”郭崇文說道。
皇甫庭哈欠連天,說道:“朕都好多年沒有起早了,今天居然天沒亮就起來了,都是因為鼠疫鬧的啊!郭崇文,朕不能理解,按照你們的說法,這第一個感染鼠疫的弟子,在幾天前就已經出現了,為什麼你們沒有第一時間向朕說明情況呢?”
郭崇文一陣緊張,回答不好可就是欺君之罪,他沉吟半晌,說道:“微臣以為,那些鼠疫可以在短時間內消滅,不需要向皇上彙報,以免皇上擔憂。”
“現在可倒好,一下子那麼多人感染鼠疫,朕更得擔憂了。你們給朕挺好了,朕不管你們是處於什麼目的,你們想逃避責任也好,想隱瞞真相也好,以後有類似的情況,都得向朕彙報,明白嗎?”皇甫庭說道。
甘雨彤說道:“陛下放心,陛下對我推心置腹,我必然會全力報答的。我們以後無論發生任何情況,都不會再欺瞞陛下了。”
這時候,一個小太監走了上來,說道:“啟奏陛下,宰相大人求見。”
“宣他進來!”
蘇延慶匆匆忙忙走了進來,看到了甘雨彤和郭崇文,他似乎十分生氣,他說道:“皇上,朕聽說,金大龍在君王堡散播瘟疫。”
“蘇延慶啊,你這宰相到底是怎麼當的?”皇甫庭看著他,說道,“如果不是國舅給朕通風報信,這鼠疫的事情,朕現在還被矇在鼓裏呢!人家都說這宰相是朕的左膀右臂,現在可倒好,什麼事情都需要朕親力親為。”
蘇延慶嚇得汗流遍體,說道:“陛下,這件事情,郭崇文和甘雨彤,刻意隱瞞了我,我是一頭霧水,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國師府前幾天被大火付之一炬,這幾天一直都在忙著重建的事情,金大龍也一直在逃匿,難道宰相你就沒有上心過?但凡你去驛館,仔細觀察一下,就應該知道,幾天前,就已經有國師府弟子,陸續被老鼠精金大龍送回來,送回來的弟子,全是感染鼠疫的。你身為宰相,指望手下都跟你說實話,這怎麼可能呢?蘇延慶,還是得靠自己的眼睛和腦子。”皇甫庭說道。
蘇延慶唯唯諾諾,連連稱是。皇甫庭從龍椅上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朕今天替宰相處理了一些事情,真是累死我了,蘇延慶,以後要好好做事,我得回去睡一個回籠覺了。”
“您慢著點,皇上。”蘇延慶滿臉堆笑的目送皇上離開。
看到皇上和太監們都走了,蘇延慶的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直到消失。
蘇延慶帶著郭崇文,甘雨彤,走出了金鑾殿。
被皇上一頓數落之後,蘇延慶憋了一肚子的火,他看著甘雨彤,說道:“甘雨彤,你能耐啊!鼠疫的事情居然瞞著我,讓我背鍋。”
甘雨彤陪笑道:“宰相大人,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如果要怪,就去怪上官鷹。”
“我怪上官鷹?我怪得著人家嗎?”蘇延慶瞪著她,說道,“沒有錯,是上官鷹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皇上,可是人家說的是事實,你們刻意隱瞞鼠疫,到底是為什麼?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的後果?君王堡是天子腳下,一旦瘟疫爆發,必然天下震動,而我身為宰相,居然對此事毫不知情。”
“那要問你自己啊,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郭崇文一臉的心安理得。
“你說這句話,虧不虧心?”蘇延慶慍怒道,“你來到君王堡之後,我替你擋風擋雨,君王堡大火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在皇上面前,給你求情,你以為事情會那麼簡單就擺平的嗎?你現在弄出鼠疫的事情,還故意瞞著我,弄得我在皇上面前,狼狽不堪。”
郭崇文陪笑道:“延慶賢弟,不要生氣,其實呢,你我兄弟一體。其實鼠疫這件事情,除了我和雨彤,其他人也都一概不知,因為我們始終相信,我們可以把鼠疫,扼殺在萌芽的階段。”
“現在可倒好,你們國師府一百多個弟子,全部感染了鼠疫,事情還不是失控了?”蘇延慶說道,“那上官鷹,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他一大早,就派人去我的宰相府門前吆喝,說鼠疫必然爆發之類的,最可惡的是,上官鷹已經派人,把鼠疫的事情編成評書,在君王堡最繁華的農貿市場,家禽市場,絲綢市場和煙花之地,巡迴演出,宣傳科普鼠疫的可怕,說國師府和宰相府,已經找不到解決鼠疫的辦法了,現在君王堡是人心惶惶啊!很多百姓都說要逃離君王堡。”
甘雨彤和郭崇文聽了,暗暗心驚,甘雨彤說道:“上官鷹這不是散播謠言,煽動民眾情緒嗎?不行,我們得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
“不要去驚動皇上了,”蘇延慶說道,“上官鷹的做法,的確有些欠妥,但是你說人家造謠,卻也是不對,人家說的國師府一百多個弟子感染了鼠疫,鼠疫可能會爆發,鼠疫傳染性很強,這些哪一句是在造謠?你有告狀的功夫,趕緊想辦法把鼠疫滅了,這不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了嗎?”
“可是他麼的上官鷹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郭崇文一直注重自己在民眾當中的形象,前幾天君王堡大火,已經讓郭崇文的威望,在君王堡百姓的心中,跌入谷底,如今鬧出鼠疫的事情,郭崇文一直隱瞞,其實也是希望在減少民眾恐慌的同時,也能保住自己的名聲,現在可倒好,上官鷹臉說書的都派出去了,這是鐵了心要把郭崇文搞臭。
“上官鷹這般煽動老百姓的情緒,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就在剛纔,上官鷹也在金鑾殿裡,他還一直鼓勵陛下,躲避鼠疫,轉移到他的南皇堡,居住一段時間。”郭崇文說道。
“真的有這種事情?”蘇延慶大吃一驚,他說道,“皇上怎麼說?不是真的要搬到南皇堡居住吧?”
“皇上本來被上官鷹說服了,已經打算去了,好在我和雨彤,全力勸說,他纔打消了去南皇堡的念頭。”郭崇文說道。
“看來上官鷹是想玩一把大的,幸虧皇上沒去,要是去就完蛋了。”蘇延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