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換血
一旁的皇甫浩洋,王鳳苗等人,看到高陽錦割腕,都大吃一驚,趕忙上來攔阻。迦南師太卻在一旁冷笑不止,說道:“怎麼?小子,莫非你想用自殘的方式,逼迫我給這甘雨彤診治?呵呵!我還偏偏就不吃你這一套了。”
王鳳苗上前為高陽錦檢視傷口,好在阻攔及時,高陽錦的傷口並不深,她為高陽錦包紮了傷口。王鳳苗聽這位迦南師太,說的十分絕情,不由得開始抱怨了起來,說道:“師太,你是佛門弟子,是出家人,別人都說,這出家人理應以慈悲為懷,你怎麼可以,看到高陽錦自殘,見死不救呢?”
迦南師太不屑道:“實不相瞞,慈悲為懷那是說的別人,老尼姑素來鐵石心腸,你們大半夜的,吵我睡覺,你們還有理了?”
原來,迦南師太和迦葉師太,都是普羅島東海神尼的弟子,兩人的脾氣都是出了名的怪。迦葉師太愛上了遠山大師,與遠山在寒山寺,共築愛巢,在江湖上傳為笑柄。
迦南師太看不慣師妹的做法,她與迦葉師太恰恰相反,是出了名的守清規,但是脾氣古怪。迦南對待窮人,往往慷慨解囊,慈悲心腸,對待來求醫的富貴人家,經常冷言冷語,甚至直接趕人家出門。
王鳳苗顯然孤陋寡聞,不瞭解迦南師太,說道:“受傷的這位甘雨彤,是獵龍城城主郭崇文的愛徒,獵龍城的使者,也是新晉的國師,皇上的心腹之人,如果師太能夠救活甘雨彤,這銀兩想必是不會少的。”
迦南師太大笑起來,說道:“呵呵!原來這丫頭是郭崇文的徒弟,還是皇上的紅人?哎呦喂,既然那麼厲害,幹嘛抬到我這裏來?我聽說,這郭崇文學究天人,是青雲峰上知行道人的高徒,此人不僅法力高強,醫卜星象,五行八卦乃至農桑水利,無一不通,想必救活一個甘雨彤,也難不住我們的郭大城主。我建議你們,趕緊去找郭崇文去吧!”
王鳳苗十分無語,說道:“師太,人命關天,你在開什麼玩笑?獵龍城遠在千里之外,我們去找郭崇文城主的話,哪裏還來得及啊?”
迦葉瞪了王鳳苗一眼,說道:“怎麼?你終於肯說實話了?你們是因為郭崇文不在身邊,纔來找我的,既然如此的話,我就更不能給治了。”
高陽錦有些急了,說道:“師太,我求求你,只要你肯救人,我一定酬謝黃金萬兩。”
面對萬兩黃金的籌碼,迦葉師太不為所動,冷冷道:“鐵騎城王府真是有錢啊,一張口就是一萬兩黃金。只是可惜,我雖然不是什麼得道高人,卻也不是鑽錢眼的人,不救就是不救,你以為砸錢我就會出手嗎?你怕是想多了吧?”
皇甫浩洋笑道:“既然迦南師太不肯出手,甘雨彤怕是活不成了,咱們也別浪費師太的寶貴時間,趕緊把甘雨彤抬走埋了,也就是了。”
高陽錦怒道:“甘雨彤還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你幹什麼說這喪氣的話來?”
“高兄,你可真是不識抬舉啊!”皇甫浩洋拍了拍高陽錦的肩膀,說道,“咱們找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劉一手,李玄英,再加上獵龍城使團裡的煉丹長老,傳功長老,每一個能治得好甘雨彤的,迦南師太也不行。本來聽說,迦南師太以前常年和東海神尼修行,法力無邊,沒想到也只是徒有虛名罷了,看來東海神尼也沒什麼本事兒。”
迦南師太明知道皇甫浩洋是激將法,但是還是不免心中有氣,說道:“臭小子,你胡說什麼?你說我沒本事,我尚且可以忍受,可是,我師父東海神尼,乃是活菩薩在世,當今世上,唯有知行道人能與她相提並論。你這混小子,居然敢藐視我師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皇甫浩洋陪笑道:“師太不要生氣,我也不過是看到師太救不了甘雨彤,有感而發罷了。雖然我說的話難聽,可是我說的也是事實啊,我原本以為,師太的法力和修為,遠在寒山寺迦葉師太之上,現在看來啊,這似乎,迦葉師太要更勝一籌。”
“你居然跟我和迦葉那個不守清規的賤人比?”迦南師太氣得直瞪眼,說道,“好小子,本來我鐵了心不想救甘雨彤的,但是既然你這麼無知,我也就讓你們這群無知的少年,見識一下我的手段。甘雨彤可以救治,只是,必須有人願意換血。”
王鳳苗,皇甫浩洋和高陽錦都毫不遲疑的願意和甘雨彤換血,迦葉師太說道:“你們先別那麼積極,換血只能換一個人的,要是你們可以湊血,事情反倒是好辦了。如今,乾坤奪命蠍汙染了甘雨彤的血液,甘雨彤的血液放掉後,必須有一個人的血液,補充她的身體。跟甘雨彤換血之人,必然會因為自身吸血過多而死。”
眾人面面相覷,高陽錦說道:“師太,既然如此的話,就不要猶豫了,我跟雨彤換血就是了。”
“少爺,萬萬不可如此。”王鳳苗趕忙阻攔,說道,“一定還有別的方法,可以救治甘雨彤的,以命換命的話,還有什麼意義呢?”
“現在哪裏還有時間?”高陽錦無奈的搖頭,說道,“師太,請你動手吧!”
迦南師太讚許的看著高陽錦,說道:“素來聽說鐵騎城王爺高衝,神運算元蘇雅靜,都是人間奇人,他們的孩子,果然也不是孬種。既然你是不怕死的,我就幫你們醫治甘雨彤,只是我事先宣告,你自願換血固然勇氣可嘉,只是這麼做的話,你肯定是要死了,甘雨彤也未必能活。”
皇甫浩洋說道:“師太,說這樣話的,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如果高陽錦願意犧牲性命,也救不活甘雨彤,豈不是要高陽錦白白送死?”
迦南師太說道:“我又不是開醫館的,甘雨彤已經半條命沒了,我可不敢保證百分百能活,你們想好了。”
高陽錦望著躺在床上,氣若游絲的甘雨彤,說道:“我已經決定了,絕不反悔!如果雨彤死了,我也絕不獨活在這世界上!她能活過來,固然是好,如果她死了,我與雨彤共赴黃泉,也是人生一大幸運!哈哈!楊世傑,我終於勝過了你!”
皇甫浩洋和迦南師太,看到高陽錦提到楊世傑時,忽然仰天大笑,笑聲迴盪在整個萬安寺的佛殿之中。皇甫浩洋好奇道:“楊世傑是誰?”
王鳳苗低聲說道:“楊世傑是甘雨彤的發小,曾經在風華谷捨命運功給甘雨彤療傷,當時甘雨彤寒毒發作,楊世傑爲了救甘雨彤,幾乎死去。”
作為鐵騎城王府的丫鬟,王鳳苗一直有一個嫁入豪門的夢想,她一直盼望著可以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只是,由於王鳳苗相貌醜陋,王鳳苗在生活中,鮮有追求者。
想起以前楊世傑願意為甘雨彤捐軀,王鳳苗就已經羨慕不已,如今看著高陽錦爭著為甘雨彤赴死,王鳳苗不由得少女情懷大發,心道:“什麼時候有男人願意為我死,我也算是沒有白活這一輩子了。”
迦南師太讓弟子又找來一張床,讓高陽錦躺在上面,甘雨彤的床,就在高陽錦的旁邊,高陽錦握住了甘雨彤的左手,此時甘雨彤的呼吸越來越虛弱了。
一群尼姑,在兩人的床邊,放滿了紅色的蠟燭,蠟燭被依次點亮。
迦南師太決定先給甘雨彤放血,此時甘雨彤的血液裡,全是乾坤奪命蠍的劇毒,因此想要醫治的話,必須先放血才行。迦南師太命弟子找來一個大盆,放在甘雨彤床的右側,把她的右手,垂在盆子的上方。迦南師太拿出一個銀針,朝甘雨彤的手臂,紮了一個穴位,穴位頓時涌出大量的血液,全是烏黑色的,臭味撲鼻。
不一會兒的功夫,血液就放滿了一盆,迦南師太讓弟子換了一個盆子接。放血後,甘雨彤的身體黑色開始散去,但是也開始蒼白了起來。
迦南師太召喚出一個雙頭水蛭,說道:“小子,我馬上就要從你的體內抽血,輸送到甘雨彤的體內,你要是後悔還來得及。”
高陽錦說道:“絕不後悔,師太,趕緊動手吧!”
雙頭水蛭的一頭咬住了高陽錦的手腕,另一隻咬住了甘雨彤的手腕,不一會兒功夫,雙頭水蛭開始從高陽錦的身上吸血,水蛭通體變成了紅色,皇甫浩洋,王鳳苗都清楚的可以看到,大量的血液從高陽錦的手腕流出,透過水蛭,匯入甘雨彤的體內。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高陽錦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甘雨彤的臉色則一點點的恢復,逐漸有了血色,與之相反的是,高陽錦的氣色越來越差,臉色越來越蒼白。
快到天亮的時候,蠟燭燃燒完畢,高陽錦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甘雨彤卻依然不見醒來。
王鳳苗看著高陽錦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白的像紙的臉,不忍直視,她垂淚道:“公子,眼看你血液都快抽光了,甘雨彤也沒有醒過來,你這是何苦呢?如果你真的死了,王爺,王后和小姐,一定會傷心死的。”
“我能跟心愛之人一起死,有什麼好傷心的呢?”高陽錦用盡力氣,握著甘雨彤的手腕,他可以感覺到,甘雨彤的手腕,越來越溫暖了,那是生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