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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霧塵(3)

    最終,這場動員了壽市六成警力的追捕行動,卻在焱煞的“消失”中告一段落。焱煞他們乘坐的摩托艇有的停在岸邊不遠處、有的就停在湖面中央,但它們只是靜靜地隨著水流在湖面飄蕩,敵人的身影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消失不見了。

    “不可能!他孃的!難道他們還會‘遁地術’不成!”

    即便李隊長再怎麼憤怒,也改變不了焱煞已經成功逃跑的事實。

    根據上級的分析,焱煞一夥很可能是潛水而逃。劉嘉樹做為一名退伍的蛙人,立即便附和了這個推斷。果真,在等壽市技偵大隊調取了水庫的結構圖之後才發現,在“洩洪口”周圍的確布有電纜用的小洞,而負責該片轄區的分局這時候也才意識到,曾經村民們報警說“總停電”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和水下電纜線路有直接關係。

    雖然沒有人相信焱煞他們幾個會潛水,但是這個事實就擺在眼前,讓他們又不得不信。

    “颶風小隊”的及時出現,即便成功抓捕了棕熊、擊斃了東子,但是除此之外,他們可謂是一無所獲。鄧仕虎拒絕了醫療隊住院的要求,因為趙冬雲即將趕到,他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向上彙報,況且這點小傷,他覺得也沒有必要去住院治療。反而是唐文婷那止不住的咳嗽,讓鄧仕虎十分在意。

    唐文婷現在十分確定,自己胸骨肯定是沒有斷,但是子彈的動能仍然傷到了她的肺部,所以才導致她咳個不停,還偶爾伴有咳血。在她找李飛虎要了幾片止咳藥之後,這咳嗽仍然是止不住,藥效彷彿一點都沒有發揮作用似的。

    聽她說吃過止咳藥,可是把鄧仕虎給氣的夠嗆,還罵了她兩句,因為唐文婷的咳嗽並不是喉嚨的問題,所以吃止咳藥肯定沒有什麼效果。但唐文婷卻表示自己胸口曾經中過一槍,吃止咳藥的確是有效果的,況且趙冬雲馬上就到,她也不想彙報的時候咳個不停。

    看著唐文婷那霎白的臉孔,鄧仕虎心疼地不停在發抖,他十分珍惜眼前這個女人,所以便一把摟過唐文婷,低頭就要吻了上去。但王金磊的突然出現,卻打斷了這對特警情侶最後的甜蜜。

    “鄧隊!唐……呃、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

    唐文婷不好意思地趕緊推開了鄧仕虎,紅起臉頰背過了身,而鄧仕虎只是傻乎乎地撓了兩下頭,笑著說道:“嘿嘿!沒事、沒事……額,金磊,怎麼了?”

    “那個……鄧隊,趙隊長到了,就在指揮車那邊,讓咱們過去呢。那我就先過去了,你們等下趕緊過來!”

    “還等什麼等啊,我們也過去!”

    “哦哦,是!”

    在鄧仕虎他們三人路過豐田霸道的時候,剛好見到了從後座鑽出來的李飛虎,唐文婷見狀立即問道:“飛虎!咳咳咳……咳咳!賽、賽男怎麼樣?”

    “你怎麼還咳的這麼厲害?等一下。”李飛虎輕輕開啟副駕駛的門,而後從袋子裡拿出一瓶東西遞了過來,“那會兒陳大夫給的,鎮咳靈。”

    鄧仕虎看見那藥瓶,十分不悅地伸手就要搶去,“飛虎!”

    可唐文婷還是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把那小瓶握在了手裡,同時扭頭對鄧仕虎說道:“我現在……咳咳!現在不吃,等會兒實在堅持不住了再吃,好吧?”

    “你啊你,哎。”

    “飛虎,賽男怎麼樣?”唐文婷把藥瓶塞進口袋裏,焦急地問道。

    “喏,後座睡著了,大夫給她注射了鎮定劑。”

    “後座?這個後座?!”

    李飛虎點點頭,輕輕指了指玻璃道,“對啊,這不睡的香著呢。”

    隔著玻璃,她的確看到了閆賽男披著毯子熟睡的模樣,雖然心裏安心了許多,但還是疑惑地問道:“怎麼不送她去醫院?”

    “趙隊說咱們今晚就回風城,等到了風城再住院吧。”

    “什麼,今天就回風城?這麼快?”

    “恩,所以趙隊通知的大夫別送咱們去醫院。”

    “行,走吧趕緊!”鄧仕虎擺擺手道,“趙隊等咱們呢。”

    可唐文婷這時候透過餘光看到了什麼,便忽然停住腳步頓了一下,而後轉過身說道:“仕虎,等我一下。”

    “啊?怎麼了?”

    順著唐文婷的眼神往右看去,就在這一瞬間,鄧仕虎的頭皮再次泛起了雞皮疙瘩!因為唐文婷視線的目標方向,赫然便是正在和特警隊長交談的楊敏!

    唐文婷不理會鄧仕虎的尷尬,徑直衝著楊敏走了過去。可能是感覺到了有人注視著自己,楊敏這時也抬起頭,看到竟然是唐文婷衝自己走了過來,她先是為之一怔,而後也笑著迎了上去。

    見到她們兩人“談笑風生”的樣子,鄧仕虎的心裏七上八下,沒有一點安心的感覺。李飛虎走到鄧仕虎身旁,用手肘磕了磕他的胳膊,調侃道:“大魚,那女的誰啊?”

    “呃……她、她……”

    鄧仕虎咧著嘴,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答,畢竟李飛虎沒有參加那次和楊敏的任務會,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麼給李飛虎解釋,好在李飛虎貌似並不在意,而是繼續笑著調侃道:

    “哈哈,你要跪泡麵了!”

    “飛虎,別拿兄弟開玩笑了……哎!”

    看到鄧仕虎這為難的模樣,李飛虎繼續逗著他:“這美女看上去就不一般啊,跟文婷的風格完全不同,你小子有福了,哈哈哈!”

    鄧仕虎只能無奈地輕輕搖著頭,聽著李飛虎的調侃他是一點法子也沒有。唐文婷和楊敏並沒有聊太久,充其量也就兩分鐘左右,之後鄧仕虎便見到唐文婷往這邊看了看,而後竟帶著楊敏一併走了過來。

    “颶風小隊真是名不虛傳。”楊敏伸出手道,“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她就像公事公辦一樣,對王金磊和鄧仕虎逐一握了握手,可是到李飛虎這裏的時候,李飛虎卻有點猶豫地說道:“我這手套上有血,你、你不介意吧?”

    看到李飛虎的手掌中的確有血,鄧仕虎突然問道:“你怎麼流血了?怎麼弄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郭彬的吧?”

    “那你趕緊去包紮啊!”

    楊敏面對那帶血的手套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而且她還主動握了上去,笑著說道:“都是兄弟,別見外,聽鄧隊長的,趕緊去包一下吧。”

    “好、好,謝謝,哎美女你哪個單位的?我咋沒見過你?”

    楊敏笑著抿起了嘴,“壽市市局的。”

    知道這裏並不是“說話之地”,所以楊敏跟他們幾個打完招呼之後,轉身便往後面的警車那裏走去。這時候唐文婷的心情卻好像出奇的好,雖然咳嗽仍然難以制止,但是她那蒼白的臉孔上感覺也恢復了血色。王金磊見到這一幕,十分直男地小聲問道:“虎哥,怎麼唐隊好像突然高興起來了?”

    李飛虎揹着鄧仕虎,悄聲回答道:“你不懂,在動物界都這樣,這叫宣示主權……”

    “宣誓主權?”王金磊聽得一愣,“啥、啥主權啊?”

    “哈哈哈,你小子!單身狗吧?”調侃著王金磊,李飛虎似乎有些上勁,他一點都不在乎鄧仕虎那滿頭黑線般的表情,扭過頭來說道:“大魚,你馬子不錯!”

    “滾蛋!”

    “哈哈哈哈哈哈……”

    ……

    雖然對焱煞的追捕行動算是暫時中止,等蛙人部隊趕過來調查水庫底部的話也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了,但壽市的李隊長可沒有閒著,他在聽完了孫警官的情況彙報之後,立即要求集合那幾名年輕警員。而之前的警車駕駛員小毛,便是負責安排這件事的基層警官。

    “小毛,人找完了吧?”孫警官拿著對講機問道。

    “孫隊,都找好了,完畢。”

    “過來吧,直接找李隊。”

    “收到!完畢。”放下對講機,小毛便向着救護車的位置走去。

    對於實習生來說,參加這種全市範圍的抓捕行動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無論被安排做什麼,他們的心裏都會充滿感激。

    “小峰,把你們幾個湊齊了,跟我去找李隊,快點。”

    “好嘞毛哥,馬上、馬上!”

    小峰對小毛點點頭,趕緊去臨時醫療點叫自己的同學去了,“李剛!快點走了,幹嘛呢!毛哥叫咱們呢!”

    “找我維生素呢,馬上!”

    “哎呀你找個屁啊!現在李隊長等咱們呢!”

    “啥?李隊長?大、大隊長?!”

    “對!”

    “哦哦哦,這就來!”

    李隊長之所以要找五個年輕的警察,而且還點名要實習生,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因為現在他要開始排查以指揮車為原點,半徑50米內的一切車輛、房間!他要找的東西是遮蔽器,所以只能安排最讓他放心、卻又最讓敵人鬆懈的人去完成這些事,那麼這些毫不不起眼的實習生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可是李隊長的想法固然是好,而且實習生也的確按照要求執行了,但是他們並沒有任何發現,在這戰術指揮車周邊的車輛和房屋當中,他們沒有發現任何形式的解碼器。雖然什麼都沒找到,但是這更讓李隊長和技偵隊長相信了內部鼴鼠的存在!因為與此同時,他們的耳機頻段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這就說明肯定是那鼴鼠把東西給藏了起來!

    如此重大的發現,李隊長自然不會貪功,而且這已經超出了他個人能解決的範圍,所以他放下手頭的善後工作,優先處理起這件事情來。也正是由於李隊長對上級的突然彙報,趙冬雲作為風城特警隊的第一長官,自然是有資格參與進“戰略會以”當中的。所以對“颶風小隊”的彙報安排先暫時放在了一邊,轉而命令中隊長張帥暫時負責收取今天的戰鬥情報。

    在這幾件事之後,度假區展開了大範圍的逮捕行動,整個度假區當中,不管是遊客、還是所謂的工作人員,只要人在度假區的範圍裡面,全部都被警方帶走進行盤問,因為在這浩浩蕩蕩的人員當中,絕對有不少是“青炎”的馬仔!正是由於現場人手不夠,而且趙冬雲也在開會當中,所以鄧仕虎他們也被張帥安排了下去,負責起了暫時的押解工作。

    李飛虎此時正在負責東區的押車工作,聽到了耳機當中的呼叫聲之後,他立刻迴應道:“張隊,我在,怎麼了?”

    只聽張帥焦急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仕虎和你在一起嗎?”

    “啊,不在,剛剛好像去找文婷了。”

    “這個傢伙!哎!”

    聽出了張帥的焦躁,李飛虎趕忙問道:“怎麼了,張隊?”

    “趙隊現在找他呢,而且趙隊等下就走了,你讓仕虎趕緊來208!”

    “啊,好的,收到!不過張隊,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目前還不知道呢,等趙隊回來再說吧。”

    “哦?趙隊又要去哪啊這是?”

    “要去鑫馬冷庫附近,有可能會帶你們,具體等通知吧!”

    可是這時候李飛虎的耳機卻又“滋啦滋啦”的響了起來,他好像並沒有聽清張帥說的是什麼,只得匆匆回了句“收到”。

    而就在他去找鄧仕虎的時候,卻正巧碰到了往這邊跑過來的唐文婷,唐文婷見到李飛虎,便趕緊衝過來問道:“飛虎,見趙隊了嗎?”

    “哎?我還想問你大魚在哪呢,趙隊現在找他呢!你們不在一塊?”

    “我們?我們當然沒在一塊了!我還以為他跟你在一塊呢!”

    “哎呀算了,我趕緊去找他,要不趙隊就走了!”

    “走?趙隊要去哪?”現在唐文婷找趙冬雲好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所以神色非常焦急。

    “呃,好像是……”李飛虎立即回憶著剛剛張帥說的那個地名,不過由於耳機訊號的問題,他也沒太聽清楚,“白馬倉庫吧?好像是這,張隊說的,我也沒聽清!”

    “白馬倉庫?這、這是個什麼地?”

    “聽說是在‘元寶山’那邊,咋了你,這麼急?”

    唐文婷想了想什麼,不過並沒有對李飛虎吐出了一個字,只是點點頭便轉身跑去,“知道了!我看見仕虎再告訴你吧!”

    “不是!你別告訴我,讓他直接去找趙隊吧!喂!文婷!文婷……哎呀,怎麼了這是,風風火火的!”

    看著唐文婷飛速跑遠的身影,李飛虎也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唐文婷之所以忽然變的這麼慌張,就是因為她那許久不震動的“訊號器”突然有了震動,那竊聽源所傳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但她能分辨出來,這個聲音就是趙冬雲!

    “趙隊長……你到底要和誰單獨見面?為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

    對趙冬雲的懷疑之心再度充斥了唐文婷的心坎,這件事她就算連鄧仕虎都沒有告訴,因為她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她所懷疑的物件畢竟是風城特警的頭後人物,要想證實自己的猜想,必須要有充足的證據才行,所以唐文婷這時選擇做了一個她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決定——單幹!

    “仕虎……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扛!”

    唐文婷知道如果把這麼危險的情報告訴鄧仕虎,那麼鄧仕虎肯定會把這些事全攬下來,這麼做雖然是保護了唐文婷,但是鄧仕虎卻是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也正是出於這層考慮,唐文婷才決定自己一個人去“探探場”,畢竟在沒有證據的證明下,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猜測而已!

    在看到張帥一個人從酒店內走出來之後,唐文婷立即裝傻似的跑過去喚道:“張隊,張隊!”

    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叫自己,張帥立即停下了步子往那邊看去,“文婷,怎麼了?”

    “張隊,咳咳咳咳咳……咱們到底什麼時候回去啊?”

    “怎麼了?你今天怎麼這麼着急。”

    “咳……張隊,賽男還在車裏躺著呢,總不能讓她在裡面躺一夜吧!”

    “唔,對,還有賽男呢……”張帥想了想,便抬頭道:“等趙隊回來吧,應該不會太久!”

    “趙隊回來?趙隊又出去了?”

    “恩。”張帥低頭看了看錶,“不會太久,今晚咱們應該就能回去,你照顧好賽男,別讓她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唐文婷點點頭,自信地應道:“放心吧張隊!哎對了張隊,趙隊他是……”

    可這話剛出,唐文婷就後悔了,如果她再跟張帥確定趙冬雲的目的地,就太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了,所以“嗯嗯啊啊”的,她最後只是跺腳說了句“算了”,扭頭便往來的方向跑去,邊跑還邊喊道:“放心張隊!賽男我肯定給你照顧好!”

    “這孩子,怎麼突然大大咧咧的,什麼叫‘給我照顧好’?真是……小瘋子!”

    這時候的閆賽男仍然躺在豐田霸道的後座上,唐文婷藉着照看她的機會,立即偷摸地拿出物品袋中的手機,隨後便在地圖上搜索了“白馬倉庫”四個字。可是地圖上顯示出來的標記卻是“0”,這就證明壽市沒有白馬倉庫這個地方,唐文婷很想再回去問問李飛虎這個地方倒地叫什麼,憑李飛虎的記憶力,要想回憶起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唐文婷又怕他走漏了“風聲”。所以思來想去,她又重新在地圖上搜索了“倉庫”兩個字,看看能搜出來什麼座標來。

    而這次,的確有很多紅色的標記出現,但是沒有一個是“白馬倉庫”,可要說最接近的一個,就是地圖下方一處叫“貝南電器集團二號倉庫(原白龍庫房)”的地方。看著這座標點周圍的結構,唐文婷的雙眼突然一瞪,低手吼道:“就是這裏!”

    之所以她能立即確定是這個地方,就是因為李飛虎那會兒說過:“好像是‘元寶山’附近吧”。而在這“貝南電器集團二號倉庫(原白龍庫房)”的座標點旁邊,赫然顯示著一處小型風景區——金銀元寶山!

    “白馬倉庫,白龍庫房,金銀元寶山……”唐文婷嘟囔著,即刻便設定了這裏的導航。

    可唐文婷這時候還不知道,李飛虎沒聽清的那個“錯地址”,卻被她陰差陽錯地找出來了一個“真地址”!而且這個地方並沒有趙冬雲的身影,最終映入了唐文婷眼簾中的景象,卻是幾乎無盡的絕望與悲怨!

    ……

    約摸兩個小時過後,“颶風小隊”除了熟睡的閆賽男之外,其餘6人已經全部集合完畢,就連受傷最重的郭彬,此時也是站在隊伍的最右側。由於唐文婷的“失蹤”,導致他們已經在這裏等待了五分鐘之久,雖然五分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這並不像是唐文婷的作風。而且“颶風小隊”向來是令行禁止,時間觀念非常重要,平常的任務集合中,遲到一分鐘都算很長了,更何況身為代隊長的唐文婷已經失聯了五分鐘!

    “仕虎!聯絡上她了嗎!”張帥不悅地問道。

    “張隊,聯絡不上……手機還是無法接通!”

    “這到底怎麼回事!文婷能去哪!?她難道不知道現在集合嗎!?”

    鄧仕虎機械式地點著頭,現在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心跳在這時卻十分地絮亂,一種慌張和恐懼的情緒不斷蔓延,以至於愣神了半分鐘後、他那手機不停地震動都沒反應過來。

    “大魚,大魚?喂!大魚!”

    被李飛虎這麼一叫,鄧仕虎受驚似的回過頭,僵硬地問道:“啊、啊?飛虎,怎麼了?”

    “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白!”

    “沒、沒事……”鄧仕虎卻故作鎮定般地說道。

    “還沒事呢?你手機響了都不知道?!”

    “手機響了?沒、沒啊……”鄧仕虎沒有聽到鈴音響起,自然是下意識地這麼回答道,但是手中的強烈震動卻立即讓他回過了神,這才緊張地看起螢幕上的來電號碼,而後猛地驚呼道:“啊!是文婷!”

    張帥一聽,立即命令道:“文婷的電話?拿過來!給我!”

    搶過鄧仕虎的手機之後,張帥按了擴音便怒罵道:“唐文婷!怎麼回事!你已經遲到五分鐘了知道嗎!為什麼還不過來!你到底在幹……”

    “呵呵呵呵呵呵……”

    “!”

    從這手機中突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在場的所有隊員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眼睛都徒然猛瞪了一下,心臟也都一沉,憑他們的工作經歷,自然是暗道不好!

    這個笑聲在別的隊員聽來是如此陌生,可是對於鄧仕虎來說,卻是在熟悉不過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這個熟悉的聲音就在耳邊,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心中那份絕望與戰慄在這瞬間立即便霸佔了他的身體!他上下牙齒不斷地打著顫,此時心如死灰般地說出了那個名字:

    “黑、黑、黑……黑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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