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霧塵(2)
雖然度假區已經完全斷電,此刻的地下室漆黑一片,但在電筒的照射之下,鄧仕虎還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和黑煞在這種地方鏖戰了那麼久……不、不應該說是鏖戰,而是被黑煞當做陪練“玩”了那麼久!
其實在踹開地下室鐵門的時候,鄧仕虎藉着燈光已經將樓梯下方環視了個遍,如他所料,地上並沒有黑煞的蹤影。而根據他對黑煞的瞭解,現在這個情況下,黑煞絕對不會冒險再對他進行伏擊。所以鄧仕虎來到地下室,找尋黑煞的身影是次要的,他最主要的,是要找一樣東西、或者說是一把武器。
順著樓梯“咣咣咣”地走到了最下面,鄧仕虎蹲下仔細檢查著剛剛差點被黑煞一刀斃命的位置,果真在第六階樓梯上發現了一個和刀刃相等寬度的缺口。鄧仕虎十分遺憾地皺著眉頭,這就說明,他對黑煞踢出的那腿“撩陰”並沒有發揮多大作用,黑煞仍然恢復了足夠逃走的體力!
“混!蛋!”
鄧仕虎憤怒的低罵一聲,端著槍便向着這地下室的深處走去。剛剛他從地下室衝上去的時候,有意將外門遮掩成了一個角度,而在他剛剛下來之前,那扇門的角度還是之前的樣子,這就說明黑煞絕對不是從正門逃離的。現在這片區域全部都是電機,按理說的話,地下室內肯定也有好幾個通向地面的出口纔對。
果不其然,正如鄧仕虎所想,就在他高度集中注意力、慢慢往前走了二十米之後,右手邊的一處亮光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就是這個方向!”
看到那半掩著的大門,鄧仕虎當即就確定,黑煞肯定是向着這個方向逃離的!但是他沒有悶頭直追,而是先簡單環視了一下這樓梯周邊的死角,確定沒有敵人隱藏之後,這才搭著扶手爬上了一樓。
這個地下室後門所通往的方向,和焱煞撤離的路線完全一致,前方便是焱煞所通知的集合撤離點——迴圈過濾器區。
雖然鄧仕虎現在並不知道這個方向就是焱煞跑過的方向,但是隨著湖面的魚腥氣伴隨著微風一陣陣地拂過臉頰,他當即就確定,順著這條路走一定可以追擊到敵人!他的第六感就是這麼準!隨著心跳的逐漸加速,鄧仕虎也加步伐快往前跑去,即便小腿上的傷口還沒有被血液結痂,但是他現在根本顧不了那麼多了,因為稍慢一步,就可能放黑煞這條猛虎歸山!
可是鄧仕虎緊追慢趕,最終還是晚了一拍!
就在他衝到最前方的石壩臺階處時,赫然便看到遠處湖邊了黑煞坐上摩托艇的身影!而且在距離湖邊50米以外的距離,還有五、六艘摩托艇正在急速向着遠方駛去!
“想跑!?靠!”
鄧仕虎怒吼一聲,蹲下駕穩了槍便向着遠處那五艘摩托艇點射了過去!他之所以不優先射擊黑煞,是因為黑煞附近只有那一艘摩托艇,現在湖面上的微風徐徐,但吹過來還是會影響子彈的軌跡。射擊那五艘成團的摩托艇,可能會有流彈命中敵人,而且在那五艘摩托艇當中,絕對有焱煞混跡在其中。所以鄧仕虎選擇優先射擊那五艘快艇,而不射擊黑煞。
聽到了石壩上的槍響,黑煞坐在大元架勢的摩托艇後座猛地一回頭,看著鄧仕虎再次出現的身影,他的表情也忽然變得兇狠了起來:“太刀……你的命,是老子的!”
“黑哥!我、我們走嗎?”
“走!”
大元點點頭,立刻將摩托艇的把手擰到了底部。黑煞能看到鄧仕虎那衝鋒槍的火舌不斷向外迸發著,但是他毫不在意,而是將空氣聚積在了胸口,猛地向壩上咆哮而去:
“太刀!你的命!我!要!了!”
“可惡!……黑煞!”鄧仕虎被這麼一挑釁,他換了個彈匣,立即衝着黑煞的方向掃射而去,但隨著摩托艇的加速,鄧仕虎也只能望塵莫及,看著摩托艇尾部的波紋,他立刻起身吼道:“你們跑不了的!跑不了!”
此時遠處那幾輛摩托艇已經散開了位置,分別向着不同地方向急駛而去,鄧仕虎其實在聞到魚腥味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焱煞很可能會透過水路撤退,而且這也的確是唯一能突破警方包圍圈的方法。
然而,鄧仕虎並不打算放棄,他按住耳機後趕忙呼叫道:“呼叫呼叫!李隊長、李隊長!”
但是耳機中那“滋啦啦”的低頻聲段讓他想起來了,“訊號被遮蔽!”
現在他根本連不到李隊長所在的頻段!正當他看著那幾艘摩托艇駛去的方向之時,後方突然傳來“嘭”的一聲悶響,讓鄧仕虎立即警惕地蹲下找起了掩護。
“踹門聲!是、是誰……?”
聽著雜亂的腳步聲非常“沉重”,鄧仕虎感覺可能是靴子的聲音,而現在這個情況下能有好多人同時穿著靴子的,也就只有一種情況了!他稍作放心地探出眼睛看了一眼,在看到那黑漆漆的制服之後,他這才放心地站了起來喊道:“你們終於來了!”
見到鄧仕虎突然從暗處站了出來,而且手裏還拿著一把槍,壽市特警隊前排的那幾名隊員立刻蹲下吼道:“什麼人!把槍放下!”
“放下槍!立刻放下槍!跪下!”
在這緊張的一刻,楊敏立即從後排衝出來,拍著那幾名隊員的肩膀說道:“是鄧隊長!那是‘颶風小隊’的鄧隊長!”
“老!……呃,楊隊長!”見到楊敏那道熟悉的身姿,鄧仕虎心中一喜,但是轉念便急忙招手道:“快過來!焱煞正在逃跑!”
“什麼!”
“那邊!”鄧仕虎往遠處指去,而後立即對楊敏問道:“楊隊長!對講機有嗎!趕緊通知李隊長!”
“我有!鄧隊長,你好!我是……”
“哎呀別客套了!先彙報!快!”
“呃……好的!”這名支隊長也知道現在是戰時狀態,所以便收回了想要握手的胳膊,轉而拿出一部大號對講機快速重複著:“李隊長,李隊長,我是‘棟五’、我是‘棟五’……發現焱煞逃離的蹤跡、發現焱煞逃離的蹤跡,請立即封鎖水庫,他們正在乘快艇往北面駛離……請立即封鎖水庫,他們正……”
看著那四散駛去的摩托艇蹤跡,楊敏嘆了一口氣,淡淡說道:“抓不住了。”
“抓不住?”鄧仕虎還是不願意放棄,於是反問著:“為什麼這麼說?”
“仕虎,你應該知道,焱煞的逃跑計劃從沒失敗過,我們要想抓住他,只能在執行逃跑計劃之前行動,如果讓他按部就班地執行了計劃,那就肯定能逃走!”
“可是現在水庫已經被徹底圍住了,他就算插上翅膀也難逃啊!”
“不……”楊敏微微地搖著頭,“他真的能跑出去……”
雖然不願意聽到楊敏說這些,但是鄧仕虎好像也有一種感覺,就是覺得這裏不會是焱煞的葬身之地。他握緊拳頭,再次端起槍來衝着那遠處的幾個“黑點”掃射了一通,彷彿是在發泄著什麼情緒一般。
“鄧隊長,李隊已經派出警力去圍堵了,只要他們上岸,就絕對跑不出我們的包圍圈!”
鄧仕虎點點頭,扭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兄弟,辛苦了!”
接下來的抓捕任務已經暫時和鄧仕虎他們沒有關係了,因為接下來的重任會落到壩上攔截組的肩上。就算鄧仕虎現在想出一份力,估計等他乘車趕到,戰鬥也早已結束了。
壽市特警隊留下了五名隊員在迴圈過濾器這邊,因為他們接到命令,上級要求他們乘坐摩托艇從水面上進行攔截。但是楊敏卻低聲對鄧仕虎說道,這麼做不過是多此一舉而已。
鄧仕虎也想到了水上撤離有可能會是焱煞的幌子,這的確是焱煞的風格。但是他卻想不通,焱煞要想跑出包圍圈,究竟會用什麼方法?現在壩上的主路全部都在實施盤查,任何車輛都禁止通行。更何況水庫的湖面之上就像玻璃一般,他們那幾輛摩托艇即使已經分頭逃散,但還是被陸地上的戰士們給盯地死死的,無論怎麼說,焱煞都不可能逃得了纔對。
抱著這個懷疑,鄧仕虎和楊敏在兩名特警隊員的護送之下,按著原路開始返回。在回到電機區、見到劉嘉樹控制棕熊的持槍姿勢之後,鄧仕虎還有點詫異地問了一句:“嘉樹,你、你為什麼這麼拿槍?”
棕熊現在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雖然他的右胳膊徹底報廢了,但是在醫務隊的緊急治療之下,疼痛已經大大減輕,他正在押送之下慢吞吞地往前走著,而劉嘉樹沒有選擇坐擔架,卻是親自站在棕熊左後方警戒著他的一舉一動。此時劉嘉樹並沒有將槍抵著棕熊的後腦勺或後背,而是把手槍收在了自己的腰間,看上去奇奇怪怪的、姿勢一點也不霸氣。
不過還沒等劉嘉樹回話,一旁的楊敏卻是開口解釋道:“哦,你說‘控制勢’啊,我教他的。”
“控、控制勢?你是說那麼拿槍的姿勢?”
“對啊。”楊敏白了鄧仕虎一眼,“你們特警的都那麼‘虎’,只知道抵著敵人後腦勺,那是有可能被‘奪槍’的!笨虎!”
“被奪槍?你開什麼玩笑,你奪我一個看看來……”
楊敏搖搖頭,彷彿對鄧仕虎這頭倔驢無話可說似的,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接著說道:“行了,快去看你物件吧!”
“哦!對!嘉樹,文婷呢?”
“唐隊被先送上去了,她現在走路都費勁!”
“好,我這就過去!”說罷,鄧仕虎剛想往前跑去,卻又意識到,跟在自己旁邊的,同樣是美若天仙的楊敏,而且以他和楊敏的“潛在關係”,如果就這麼把楊敏晾在這裏,好像十分的尷尬……
“呃……”鄧仕虎猶豫了一下,不過眼神卻沒有露出破綻,反而故作鎮定地說道:“我跟你們一塊上去,正好有話想問棕熊!”
楊敏此時突然冷哼了一聲,“嚇”的鄧仕虎回過了頭,“你、你哼什麼?”
“裝什麼裝啊,想去就去,不用管我。”
“我……喂,楊隊長,你別這麼自戀好不好……”鄧仕虎這麼說實際就是想給自己找回點“場子”,因為劉嘉樹就在旁邊豎著耳朵聽著呢!
“我自戀?哈……那你倒是去啊!”
“我、我……”
鄧仕虎的臉一下子便憋得通紅,他想回懟楊敏卻又不知道從哪開口,於是只能把這口氣嚥了下去,快步走到棕熊旁邊問道:“棕熊,還認識我嗎!”
棕熊低著頭慢悠悠地走著,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鄧仕虎的聲音。鄧仕虎見狀,便提高了聲調喊道:“棕熊!你還認不認識我!”
被大聲一吼,棕熊這纔回過頭,雙眼無神地盯著鄧仕虎的眼睛,“滾、滾你媽的……”
“哼哼。”被棕熊罵了一句,鄧仕虎卻一點也不生氣,而是笑著諷刺道:“隨便你說什麼吧,你們輸了,棕熊,你們青炎完了!知道嗎,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誰都沒有意料到棕熊會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那名壽市的特警隊員見狀,立即上前用槍托猛戳了下棕熊的脊樑骨,“閉嘴!笑什麼笑你!”
“唔呃……”
“別!同志,別動手!”鄧仕虎立即揮手製止道,雖然他也十分憎惡棕熊,但是他更希望用合法合理的方式來讓棕熊“屈服、軟弱”,他並不喜歡採用“以暴制暴”的方式。正因為十分重視規則,鄧仕虎也被自己的親哥哥罵過很多次。而楊敏此時正心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左手卻是在褲兜裡不停地玩弄著那部小手機……
“棕熊,你笑什麼?”鄧仕虎並排走到一旁,平靜地問道。
似乎剛纔腰上那下擊打十分疼痛,棕熊咧了咧嘴,反問道:“你說我們青炎完了?”
“對。”鄧仕虎點點頭,“焱煞雖然坐摩托艇逃跑,但是我們已經封鎖了壩上,他們根本沒法停船!所以啊,你們青炎,完了!”
“哈哈哈哈哈!”棕熊卻像是無所謂似的,再次仰頭大笑了起來,這可是讓鄧仕虎看不懂了。
“你到底在笑什麼?焱煞被抓難道你很高興嗎?”
“哈哈哈哈哈……你們這群廢物,能抓住老大?簡直……簡直是痴心妄想!”
雖然棕熊這句話說出來十分地虛弱,但他的語氣無比強硬和自信,在鄧仕虎聽來,這並不像是隨便說說的狠話,而是棕熊真的這麼認為一樣!
“你……什麼意思?”
“哼哼哼……太刀,想套我話?下輩子吧!”棕熊扭頭說這句話的時候,餘光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寶貝似的,竟猛地停下步子轉過了頭大吼道,“美、美人蠍?!美人蠍在這裏!?”
見棕熊那兩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楊敏並沒有後退,反而輕輕撩了下發絲,點頭道:“是的,我在這裏。”
“嘖!則嘖嘖嘖……”棕熊就像是在看一件工藝品似的,從上至下打量了楊敏一番,接著說道:“都、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沒錯……真、真沒錯……你即便穿這麼醜的衣服,也還是那股子媚勁!”
“喂!你說什麼!”這回劉嘉樹是真的生氣了,他猛推了棕熊一把,罵道:“這是我們的作訓服!你要再敢瞎逼逼,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由於鄧仕虎將自己的作訓服披在了楊敏身上,所以在棕熊看來,這件衣服可謂是無比的醜陋。被劉嘉樹這麼威脅,棕熊似乎一點都無所謂,繼續低頭往前走去,“弄死我?來、來啊!要不是電機突然停了,就是……就是老子弄死你!哦對了,還有那個美妞,哈哈哈哈!”
“你他媽……”劉嘉樹再也聽不下去,抬手就要一拳揮上去,但卻被鄧仕虎攔住,還輕輕搖了搖頭。
“棕熊,你想活命的話,也是可以……”
“活命?太刀啊,你覺得……老子會在乎這條命嗎?”
“鄧隊!別跟他廢話了!這種人死他媽一萬次都不可惜!”
“嘉樹!”鄧仕虎搖搖頭,示意劉嘉樹不要再說話刺激棕熊。
棕熊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雲,無所謂地說道:“老子有‘美人蠍’作陪,死也是雞疤無、無憾了……”
“‘美人蠍’作陪?”鄧仕虎笑了一聲,“棕熊,現在我不是在跟你講條件,我是在幫……”
可是鄧仕虎這話沒說完,卻被突然暴走的棕熊給嚇了一大跳!
“哈哈哈哈!太刀!你以為我們輸了?你以為你贏了?哈哈!你贏個、贏個屁!‘蛇龍’老大會繼續蠶食你們的!你們就算是死,也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見到棕熊突然想要撲倒自己,鄧仕虎立即伸手擋在了胸前,而劉嘉樹的反應也十分迅速,抬腿便踹了過來!隨著棕熊被踹翻在地,他嘴裏才“哇”地一口吐出來道血漬。
“我、我沒使勁踹啊!”見到棕熊竟然被踹的吐血了,劉嘉樹擔心鄧仕虎罵自己,於是趕緊解釋道。可是站在後方的楊敏卻發現了端倪,她眉毛一蹙、連忙喊道:“不好!他好像咬舌了!”
“什麼!”
壽市的特警隊員立即上前去扒棕熊的嘴,但是棕熊此時滿臉通紅的閉著嘴使著什麼勁,雙眼都要暴框而出了也絕不張嘴!
其實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大可以不必慌亂,因為所謂“咬舌自盡”只不過是存在於武俠小說當中,在實際情況下,咬舌頭致死的情況是很罕見的,最多就是由於舌頭神經末梢的劇烈疼痛導致休克,也就是常說的“假死”,而立即斃命的情況在目前的醫學史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過棕熊現在畢竟是“青炎”的重要人物,在他背後還有一張大網沒有梳理清,從他嘴裏肯定能吐出大量的重要情報,所以保證他的生命安全也是押解人員的任務之一,即便咬舌不會真的立即斃命,但大家也還是不願意讓棕熊出現任何形式的自殘行為。
一時間,這狹窄的道路上是擠成了一鍋粥,所有警員都撲在棕熊身上,以求扒開棕熊那緊閉的牙關。但是此時,卻只有一人愣在原地走起了神,任憑旁邊無論吵鬧成什麼樣,他都不為所動地站在原地。
而這個人,便是鄧仕虎。
“蛇龍’老大會繼續蠶食你們的!蛇龍’老大會繼續蠶食你們的!蛇龍’老大會繼續蠶食你們……”
棕熊剛纔這句話,在鄧仕虎腦海中不斷地迴響著,鄧仕虎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了心中不安的來源!他和楊敏的身份是怎麼洩露的、為什麼突然間就會被焱煞給認出來、現在的頻段訊號一直連線不上……這一切都說明,在他們警方可能藏有內鬼、可能還有沒被肅清的敵人鼴鼠,而剛剛棕熊也提到了一個新的人物——蛇龍!
“蛇龍……蠶食我們?”鄧仕虎痴痴地念叨著什麼,他已經把自己認識的人全都在腦海中給想了個遍,可就是想不出誰會是那“幕後黑手”,如果真要說有一個人可能的話,那也只能是……鄧仕虎想到這點,立即便回過了頭!果真,他看到了同樣站在原地,好似是想什麼事想出了神的——楊敏。
感受到面前那不悅的目光,楊敏忽然回過神來問道:“你看我幹什麼?”
“你聽到了?”鄧仕虎淡淡地問。
“聽到?聽到什麼?”
鄧仕虎沒有吭聲,就這麼看著楊敏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找到什麼波動似的,
“你聽到了。”
“什麼聽到?聽到什麼啊!?”
鄧仕虎沒有再說話,卻是看到了楊敏的左手插在褲兜裡好像在擺弄著什麼,而那個形狀,非常像之前她那部特別定製的小手機,所以他走過來平靜地說了句“沒事”,右手卻忽然抓向了楊敏的手腕猛然向上一提!
“啊!你、你幹什麼!鄧仕虎!你瘋了?!”
“這是什麼?”
鄧仕虎並沒有撒開手,甚至於表情也是那麼的冷漠絕情,他盯著楊敏的眼睛,彷彿在嘗試擊垮她的防線一般。
“什麼‘這是什麼’?!你、你弄疼我了!鄧仕虎!”
就在楊敏的怒氣值飆升、即將要翻臉發火的時候,壽市特警隊員那專用對講機中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們兩人同時回過了頭:
“摩托艇上沒有人!重複、重複……摩托艇上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