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何樂羽連打了三個噴嚏，臉上有些莫名其妙。他應該沒有感冒纔是，怎麼會打那麼多噴嚏，而且還是連著打？

    “據說如果有人想你了就會連打三個噴嚏。”餘笙忽然說道。

    何樂羽愣了愣，反駁道：“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你不會都相信以些小孩子才相信的東西吧？”

    “不，聖誕老人我就不信。”餘笙說道，“因為他從來沒有給我送過禮物。”

    何樂羽心說能夠那麼認真玩梗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忽然覺得餘笙是真的相信那些東西的存在，既然別人有美好的的嚮往又為何要將其打破呢？

    至於聖誕老人沒有給他送過禮物，大概是餘笙的老爹小時候並沒有往餘笙的襪子裡放過禮物吧？

    這纔是現實，孩子才應該活在大人為其編織的童話裡。

    “你父母在什麼地方？”何樂羽問道。

    他實在是閒到無聊了，想找些話題和餘笙談談，畢竟這病房裏沒有任何的娛樂措施，他們只有靠說話來消遣時間。

    不過忽然間他發現牆壁上的秒針停住了，一瞬間哈以為是鐘錶沒電了，隨後忽然反應了過來，轉頭看向窗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窗戶也是鏡面。

    “喂！”聲音從另一側傳來，“我在這裏。”

    何樂羽轉過頭來，發現那傢伙果然站在他的病床邊上，手裏提著個果籃，放在了櫃檯上。然後對方找了凳子坐下，取出果籃裡的蘋果給他削皮。

    好像真的是如同來探望病人的親友，可著實他們沒有什麼太大的聯絡。

    “你到底為什麼會在我的身體裡？”何樂羽問道。

    這是他一直奇怪的地方，他分明沒有和“阿瑞斯”接觸過纔對，賭坊是什麼時候寄宿在他的身體之中的？

    “我也想搞清楚這個問題，不過不太記得了。”對方認真地說道，“就好像有人把我的記憶刪除了一部分。”

    何樂羽撇了撇嘴道：“你不是‘神’麼？什麼人能夠刪除你的記憶？”

    他發現自己並沒有和對方好好說話的可能性，如果不是這種說話方式對方又會念叨一些他聽不懂的東西。

    “‘神’不過是一個概念，意指某些普通人沒辦法理解的生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並不存在‘全知全能的神’這樣的東西，只要是生活在這片宇宙的生物，都只是生物而已。”另一個自己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何樂羽，“其次我蠻討厭‘阿瑞斯’二號這個稱呼的，我們可以換一個稱呼麼？”

    何樂羽接過了蘋果，然後吃了一口，忽地發現還有些乾脆。這副場景應該出現在和睦的家庭之中才對，比如慈祥的母親給病重的兒子削各種水果，噓寒問暖。

    可為什麼到了他這裏就變成了“阿瑞斯”呢？而且還是自己的模樣。

    “名字麼？”何樂羽思考了片刻，“要不就叫小黑吧。”

    “你當我是狗麼？還是你的狗腿子？”對方明顯不同意，“你的語言水平就那麼低麼？”

    “那小蘋果怎麼樣？”何樂羽望了望自己手裏的蘋果道，“或者釋迦牟尼？”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個禿子！”對方滿頭黑線，隨後無奈道：“算了吧，還是我自己取好了，你覺得耶和華怎麼樣？”

    “基督教眾估計會不同意，牧羊人總不像你長的那麼磕磣。”何樂羽咬下最後一口蘋果，然後將其丟進了垃圾桶裏。

    “閉嘴！”對方說道，“這是對我的尊重，要不是我在的話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幾千次！”

    “那還不如叫盤古、張三丰什麼的比較有氣勢。”何樂羽說道，這句話纔出口他就愣了愣，忽地想起克萊爾教授的話來，“不如就叫蚩尤吧。”

    “代表戰爭的神麼？”蚩尤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名字。

    “話說你現在出現是爲了什麼？”何樂羽忽然問道，“其次你在我體內到底在做些什麼？難不成要吞噬我的意識？”

    他直到現在纔想起這個致命的問題來，“阿瑞斯”和人類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存在，他體記憶體在著這麼個怪物豈不是隨時面臨著毀滅？那麼之前他做的那些刀口舔血的事也算不得什麼咯？他體內可是住著一個“神”一般的存在，而且隨時可能會招來毀滅。

    “說實話我也很想吞噬你的意識，不過有人在你的體內設下了一道禁制，短時間內我掌控不了你的身體，除非你願意將身體交給我，就像之前那樣，不過時間也很短暫。”阿瑞斯輕聲說道，“所以你不用擔心你的生命安全，畢竟你能活到現在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還真是大實話啊，你怎麼不說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感人肺腑的話了？像什麼‘我陪著你走了那麼多年’。”何樂羽問道。

    “那不是誘惑你麼？早知道你這傢伙不吃這一套何必浪費我的口水。”阿瑞斯的臉上惡狠狠地說道，“不過這次來是要提醒你一件事，你的另一位朋友大概是撐不了幾天了，軍部想要複製你超速再生的能力，不過他們不懂得這種力量是沒辦法複製的，因為來自血統。”

    何樂羽立即就想到了張威，雖然他當時身在海底，可事後還是得知了張威的處境，陳一鳴已經離開了他，現在連張威也要死了麼？

    “不過別擔心，你還有救他的機會。”阿瑞斯輕聲笑了笑，“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何樂羽莫名其妙，什麼時間到了？還有機會是什麼意思？他應該怎麼辦？為什麼這傢伙說話每次都只說一半？

    他想喊出那個名字來，不過忽然間又停住了。

    在他病床旁的櫃檯上，一個果籃安靜地放在那裏，旁邊還有一束鮮花，賀卡上寫著“祝你早日康復，來自陪你很多年的朋友。”

    何樂羽猛地去看垃圾桶，發現自己之前丟掉的果核居然還在！

    可那傢伙......難道不只是他腦海中的一道意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