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麼會這麼問呢？你是覺得，謝嘉會轉化嗎？”

    “我只是想要知道，她所知道的事情。”才能判斷。

    “轉化的過程，嗯，按照轉化度九十以上的話，大概不亞於魂飛魄散的痛苦，轉化度越高，光芒會越接近它的程度。”索拉塔抬手，掌心向上，一團如月華織成的光逐漸染黑，最後變成漆黑無光的柔和模樣。

    僅僅就是這麼一小團黑光，帶給蘇如淵的壓力跟重火戰艦上配備的最高火力的反物質光炮還要大。

    “帕多克拉如烈日，我索拉塔如月華，灼灼烈日，幽幽月華，一剛一柔，剛柔並濟。”索拉塔收回火焰，道：“轉化的結果嘛，這個得看個人意志了，要是挺不過去被能量中的魔意給同化了些，那麼魔族的一些壞習慣可就得攤上了。不過轉化只是能量形式上的，本質上，是個人類就還是個人類，只有那種低端非我族類的魔族，纔會用魔化這樣改變本質毀天賦的形容。”

    “多謝。”

    “既然問完了，那我便走了，相信下次再見，你已經有了答案。”

    索拉塔沒有提到一點關於成為魔族的好處，蘇如淵知道他早已經展示了——翅膀、信仰、力量還有……傳承。

    其他的都不重要，唯獨一份傳承，就足夠理由讓謝嘉進行轉化了，而且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種能量上的轉變，本我依舊是本我。

    只是現在，看著這幾乎籠罩整條街的黑光，他放不下心。

    索拉塔很強，沒有必要騙他，只是這代表不詳的黑光印滿眼眶，讓他心底升起莫名的情緒。

    “害怕嗎？”有聲音問道，似輕風拂過，無聲無息，難覓其蹤。

    “？”

    “恐懼嗎？”

    蘇如淵沒回答，眼睛緊緊盯著黑光中模糊的人影。

    “不必擔憂，她身體承載不了這麼強的能量，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精神力封印進魂魄裡頭，我族不修體，只修魂魄，謝嘉若想活下去，接觸這份煉魂的能量，是必須的。”索拉塔道：“一切都會腐朽，魂魄保持著本我，魂魄存在的每一天，就是永恆。”

    “沒有什麼能，永垂不朽。”另一道與索拉塔截然相反，口吻親切的男聲傳到了蘇如淵的腦海裏。

    “帕多克拉，他們我看上的人，你難道還要搶我的人不成？”

    “事無絕對。”

    然後腦海中再無聲音響起。

    黑光漸漸回攏，光芒在回攏的過程中愈加柔和，最後全部縮排了謝嘉體內。

    轉化後的謝嘉給人的感覺跟轉化前的謝嘉沒有什麼不同的，浩大聲勢的黑光似乎沒有起到一點作用。唯獨那雙眼睛，燦若繁星，熠熠生輝，不像之前只有凝神才能注意到她眼波流轉時眼中的星辰。

    “機遇和風險並存。”謝嘉輕道，臉色隨著每一個字的出口而慘白幾分。

    自黑光過後，她能看見不遠處任何鬼輪廓，無數線條抖動，像是在恐懼。

    與其說是轉化，不如說是……煉魂。

    以魂魄視物，更能看穿事物本質，不過魂魄是脆弱的，是一個人存在的根本，用魂，先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