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陸九歌驚訝。

    上官鈺的臉色在看到白子涵的那一刻就瞬間冷了幾分，冷冷的拒絕：“不行，我這次離開不知道是吉是兇，你不能跟我一起離開。”

    “我不。不管你怎麼說，不管你讓不讓我離開，我都要跟你一起離開。你休想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裏。”白子涵的臉色也冷了幾分，眸子裏帶著些許的傷心。

    陸九歌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持續降低，摸摸鼻子出口緩和：“你們兩個……”

    “你不用幫他說話，不管你怎樣說我都已經決定好了。”

    “你不用幫她說話，不管你怎麼說我都已經決定好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說完之後又面色不同的看了對方一眼。接著齊刷刷的扭頭看向另一邊。

    陸九歌：“……”

    這兩個人要不要這麼異口同聲？怎麼她越來越覺得她有些礙事呢？現在這種情況下她是不是應該離開？

    “你們兩個好好協商一下吧，協商好了再說。”無奈的揉揉眉心，陸九歌哭笑不得的開口。

    兩個人還是互相不跟對方說話，甚至連給對方一個眼神都不肯。

    無奈的搖搖頭，陸九歌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慢悠悠的離開了房間。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別人沒有辦法多說，還是讓他們自己想吧。

    兩個人不知道在房間了說了什麼，許久之後上官鈺才面色鐵青的下來，而白子涵遲遲沒有出來。

    相對於方芷歡，陸九歌還是更喜歡白子涵一些，見她遲遲沒有下來，陸九歌糾結再三還是緩緩上了樓。

    還沒有到房間裡，陸九歌就聽到了低低的哭泣聲。

    “上官不帶你離開說不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你不要再傷心了。”站在白子涵身後許久，陸九歌才慢慢往前走了幾步，低聲的安慰。

    雖然她也不清楚上官鈺和白子涵之間的感情，她還是覺得上官鈺不像那種冷血無情的人。

    “可是，我想要的不是他的擔心顧慮，我想要的是跟他並肩同行。”再也忍不住，白子涵的哭聲更大了幾分，最後眼淚幾乎都變成了斷線的珠子。

    一顆又一顆的順著臉頰滑落到脖頸裡，最後完完全全的被衣服吸收。

    “他說不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實在這裏也挺好的不是？”安慰性的拍拍白子涵的後背，陸九歌輕聲安慰。

    “陸姐姐你知道嗎？師兄他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師妹看待過。不管有什麼事情，師兄都是獨來獨往，而我只能跟在他的身後到處跑。”傷心的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淚水都憋在眼眶裏，白子涵慢慢絮叨開來。

    景燕的最北端有一個雪山，雪山的主人叫白雪老人，白雪老人這輩子只有一個女兒就是白子涵。本來父女二人在雪山上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的，卻沒有想到，十年前一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的出現徹底的打亂了他們的生活。

    白雪老人見小男孩奄奄一息，心裏不忍就用盡了畢生的修為將這個小男孩救活，並收他為關門弟子。

    自此以後，雪山上多了幾分生氣，白子涵也比平時更活潑開朗了幾分。

    可是，不管白子涵對上官鈺有多用心、多付出真心，上官鈺還是不為之所動。

    三年前，白雪老人去世，上官鈺果斷的選擇了離開雪山，下山尋仇。

    白子涵知道，當初上官鈺遭到全家滅口的遭遇，不管上官鈺平時有沒有表現出來，他心裏一直在為報仇準備。

    “那他這一次的離開也是爲了報仇？”聽到最後，陸九歌突然意識到什麼。

    這麼一想，當初她碰到他的時候就是因為報仇才受那麼重的傷的？

    白子涵緊緊的閉著眼睛，重重的點點頭。

    這個世界上上官鈺除了她再也沒有別的親人了，怎麼還有重要的事讓他離開？所以這一次他離開最有可能的原因還是報仇吧。

    “那你知道他的仇人是誰嗎？”陸九歌繼續追問。

    不知道為什麼，陸九歌總覺得上官鈺的仇人她應該熟悉。腦海裏突然隱隱約約浮現出那天晚上他們兩個人跑出去喝酒的時候，上官鈺說的那個故事。

    白子涵眼中先是閃過一抹掙扎，接著在陸九歌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消失。

    輕輕的搖搖頭，白子涵眼神躲閃了幾分後回答：“不知道，師兄從來不肯跟我說關於他的仇恨的事。所以現在了我還是不知道他的仇人到底是誰。”

    給了白子涵一個深深地眼神，陸九歌張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到了嘴邊的話最終化為一聲嘆息，隨風而去。

    “所以，不管這次師兄怎麼說，我都要緊緊的跟著他。”咬咬牙，白子涵眸子裡閃過一抹決絕。

    這兩個人啊，一個有情，兩個有意，可就是不肯對對方吐露一點點的心思。

    “我去勸勸他吧，不知道能不能勸的動，但他多多少少聽進去一點也是好事不是？”沉思片刻，陸九歌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白子涵看著陸九歌急匆匆的要離開，連忙出聲準備阻攔，可又轉而一想，或許陸九歌過去跟他說說真的管用。

    畢竟，師兄對陸九歌不太一樣不是？

    陸九歌出門在繡媛坊找了上官鈺一圈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影，到最後不得已問蘇桂的時候，蘇桂才說只看到他出去了，具體去了哪裏他也不知道。

    腦海裏瞬間浮現出一個地方，陸九歌隨意交代了幾句話後連忙走了出去。

    按照僅存的一點點的對那天的記憶，陸九歌不知道拐了多少彎後終於看到了一個閣樓出現在面前。

    站在遠遠的地方，陸九歌清楚的看到那天他們喝酒的閣樓上坐著一個人影。

    遠遠看去，一種從內心發散出來的落寞傳達到陸九歌的四肢百骸。

    微微嘆息一聲，陸九歌大步流星的上了閣樓。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頭都沒有回，上官鈺猛地灌了一口酒後似笑非笑的問。

    陸九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快步走到他的旁邊，摸起他手裏的酒灌了一口：“一定要去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