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考慮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女兒，囑咐她別和李蕭走得太近的時候。

    程城正和李蕭一起，帶著一群小姐妹，去往跑業務的路上呢。

    小姑娘們嘰嘰喳喳聊著昨晚的事情，無非當做是閒談的資本，誰也不在意事情最後是怎麼解決的，主要是年輕沒經驗，根本想不到昨晚那件事的惡劣程度。

    只有程城不同，帶著些許擔憂，小聲衝開車的李蕭說道：“我早晨給一個老同學打電話問了問，昨晚那家西餐會所關門停業了。”

    “停業好啊。賣假酒假菜的地方，早該關門了。”

    “李蕭，你能不能嚴肅點。萬一那些人找你麻煩怎麼辦，我總覺得那個沈老闆不是善茬，你沒看她的秘書隨便出手就打人的嗎。”

    “我隨便出手也打人、哎，程秘書有話好說，別動手。”

    李蕭吊兒郎當地回話沒說完，就感覺大腿上猛的一疼。

    程城這麼明顯地關心他，他還隨口開玩笑，真是煞風景。

    爲了避免遭受更殘忍的對待，他只能轉變話題：“程秘書，工作重要，說說今天咱們都去哪。先保住了工作飯碗，才能談其他的啊。”

    程城翻個白眼，也不再糾結昨晚的事情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作商名單，指點出下一個目標。

    早就說過，爲了跑業績拉訂單，程城做足了功課，把所有客戶按照談成的難易程度列了個表，只需要按照表格一家一家找下去就行。

    如果還是昨天那種情況，李蕭倒要好好考慮一下，怎麼應對趙庭鬆背後搞鬼。

    可今天，趙庭鬆根本就沒出現。

    一路上都沒發現那傢伙的影子，這讓李蕭感覺慶幸又苦惱。

    慶幸的是，不用費腦子鬧些陰謀詭計了。

    苦惱的是，沒有趙庭鬆背後助攻，他很難從程城的手裏搶訂單，轉移到他自己的公司裡去。

    不過，很快，事實就證明，他考慮這麼多，完全是多餘的。

    按照程城列出來的表格，一天轉了四家醫藥衍生企業合作商，其中三家根本就不考慮與江東藥業的合作，剩下一家誠意滿滿，不過，卻是早在程城她們找上門之前，人家就和江東藥業的總裁助理趙庭鬆籤協議了。

    開工第二天，一無所獲。

    而這種情況也一直延續了一週的時間。

    一週之後，包括程城在內的所有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徹底絕望。

    “程城姐，我打聽過了，趙助理那邊已經拉回來三筆訂單了。還給沈總提議，明天就召開銷售部門會議，決定員工去留。”

    又是新的一天開始，天氣陰鬱，好像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程城那群小姑娘愁眉不展，早沒了最初時的意氣風發，開始擔憂起來被公司辭退，該何去何從的問題。

    李蕭同樣沒有好臉色。

    昨天老程就打電話告訴他，之前那兩筆他看不上眼的小單子已經完成，效果不錯，連帶著又拉來一筆五萬的訂單。不排除這老傢伙邀功的嫌疑，當然，還有更明確的是詢問李老闆，上百萬的大單子在哪裏。

    李蕭心裏這個氣啊。

    好歹也是個老闆，竟然讓手底下的副總給冷嘲熱諷了，偏偏還沒辦法反駁。

    程城這邊沒談成生意，他也找不到合適的下手物件。

    愁，很愁啊。

    難道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必須淪落到依靠女人才能辦成事的地步？

    李蕭深深的自我懷疑，冷不防，被一聲手掌拍在桌面上的脆響驚住了。

    “不能放棄，我們還有最後一個選擇。只要那單生意談成了，就能絕地反擊！”

    程城一臉的悲壯。

    旁邊幾個小姐妹不忍心打擊她的積極性，可還是沒忍住說道：“程城姐，別浪費心力了。咱們一開始列表的時候，不就是把那家企業當做最不可能談成的，給去掉了嗎。”

    “去掉歸去掉，可事實是那家企業在青河也只能是和我們合作，才能實現最大程度的共贏。我都明白這個道理，他們肯定也明白。”

    “程城姐，那邊的人要是能明白這個道理，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一群女人嘰嘰喳喳。

    程城不斷堅持，其他人則是不停潑冷水。

    這一幕，把李蕭看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問道：“你們說什麼呢，哪家企業啊？不管能不能成功，總要試試才行吧。”

    這句話彷彿給了程城巨大信心一般，那姑娘猛力點點頭：“沒錯，努力過才能知道結果。李蕭，你去開車，咱們走。”

    “啊，去哪？”

    “去臨市，華中製藥分公司。”

    轟隆隆，一聲驚雷，大雨傾盆。

    李蕭都不知道自己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陪著程城她們一起下了樓。

    鬧半天，程城竟然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華中製藥。

    那不就是蘇漫語的公司嗎，據說很早以前，兩家公司要合作的，後來莫名其妙不談合作了不說，還直接轉成競爭關係。

    現在，程城決定找到人家分公司的頭上去，那結果會是怎樣？

    李蕭保持著沉默，自動忽略了他和蘇漫語挺熟的這層關係，說實話，他不太喜歡蘇漫語那個女人，總覺得對方不擇手段要搞垮江東藥業，還曾試圖施展美人計誘惑他當臥底。

    偏偏後來，人家又是給他送錢，又是弄私人飛機送他出海營救寧小夕的，幫了他大忙。

    使得他對蘇漫語的感覺，相當矛盾，始終搞不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話說，自從北非回來之後，也沒見過她了。

    她應該不會再出現的吧。

    這次去，就讓程城按她自己的節奏辦事，我就老老實實當個司機，不管那麼多了。

    心中有了決定，他也準備去後院開車。

    只是沒想到，剛來到一樓，正巧又和趙庭鬆那群人碰了個正著。

    “喲，程秘書，又在做無謂的掙扎了？今天打算去哪浪費時間啊？”

    趙庭鬆一開口，就帶著看笑話的意思，惹得那群小姑娘很是惱火。

    偏偏這傢伙一臉的無所謂，嘿嘿笑道：“我是為你們好，外面下雨了，老老實實在公司裡享受上班的最後一天不好嗎。當然，我就不一樣了。不怕告訴你們，我今天要去臨市華中製藥總部，解決江東藥業的大、麻煩。”

    這話一出，連李蕭這個不像搭理對方的，都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