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剝皮實草
“混蛋,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北非駐海軍區的廢棄雜物間裡,輕舞被吊在半空中,不停怒罵。
李蕭就像個大反派一樣,坐在對面,端詳著那支血瓶,如果這時候再配上一句“你喊吧,喊破喉嚨都沒人聽見”的話,那就更應情應景了。
不過,他現在真沒心情開玩笑。
一直以來,李蕭都是個天真善良的人。
自然而然的,就認為天底下絕大多數人都是善良的。
罪惡只是屬於少數,只要將所有罪惡剷除,全世界都會變得很美好。
可輕舞有點顛覆他的認知了。
在他看來,這個女人應該和林華華一樣,是那種爲了保護寧小夕一家人甘願付出自身生命的忠誠保鏢,偏偏寧小夕的血就落在她的手中。
“你到底是什麼人?”
慢慢放下手中的血瓶,抬頭問出這句話。
可惜輕舞現在這種狀態,好像根本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意思。
李蕭微微皺了下眉頭,甩手揮動皮帶,抽打在輕舞的身上。
這地方好處還是蠻多的,一間廢棄的小倉庫,沒多少東西,但能讓他用著順手的物件,倒是不少。
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月的皮帶,儲存完好,韌性十足,當做鞭子來用,抽打在人的身上。
嘖嘖嘖,李蕭還是有那麼點於心不忍的。
但有些事情,忍下心來去做,效果也是相當不錯。
鑽心刺骨的疼痛,刺激著輕舞渾身劇烈顫抖,不再一味的謾罵,只是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李蕭。
屋子裏清靜了些,人的心情也會好很多。
李蕭靜下心來思考了片刻,緩緩開口:“說實話,你是什麼人和我沒半點關係。充其量,我也只是寧小夕的保鏢,你只要不害死她,我也不會管那麼多。但是,人都有好奇心的。”
說話間,李蕭起身,扔掉皮帶的同時,轉而拿起一把軍刀,來到輕舞的面前。
“只要你告訴我,你是什麼人、為誰打工,又為什麼那麼費盡心思要弄到寧小夕的血。我保證你活著走出去。從此以後,大家再無瓜葛。”
“當然,你能隱藏了真實身份在寧觀明身邊那麼久,也肯定有點忍耐力,不會輕易說實話。”
“那麼,就別怪我動用點不太人道的手段了。”
“聽沒聽說過,剝皮實草這個詞?”
李蕭最後這句話一出,輕舞掙扎的更加劇烈,臉上也是第一次顯露出驚恐的模樣。
剝皮實草是古代的一種酷刑。
傳說中明太祖朱元璋爲了治理當時大明朝的貪腐問題,專門設定了這樣一種刑罰。
將犯人的人皮完整剝離下來,然後填充進去茅草,掛在城頭示眾,警告其他人不得逾越法矩。
“我呢,肯定不會拿你的皮去示眾,那會嚇到小朋友的,不道德。但是,我可以給你看。你如果眼睜睜看著自己這副好端端的皮囊,填滿了其他東西,掛在你的面前,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說話間,軍刀在輕舞的腰間一挑。
剛纔爲了搜尋血瓶扯破的褲子,這一下直接變成塊破布脫落下去。
輕舞銀牙緊咬,目光更加狠厲。
可這種狀態也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女人渾身猛然一放鬆,淡淡的苦澀笑容浮現出來,幽幽說道:“你殺了我吧。”
我靠,這女人這麼快就認命了?
李蕭覺得這劇本不對啊。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輕舞不斷掙扎,他不斷用各種方式去嚇唬對方,等到真的將其心理防線擊潰的時候,距離真相也就不遠了。
偏偏整個過程才只是個開頭,輕舞就放棄了抵抗。
鬧呢嗎?
這女人用實際表現,詮釋了什麼叫“連死都不怕,我還怕什麼”。
李蕭感覺很不爽的。
“不是,你可能誤會我了。咱們之間好好交流,你說出關於你的一切,我放你走。誰也不欠誰,誰也不妨礙誰。多好啊。”
“呵呵,如果我說出來,你會把那瓶血給我嗎?”
“不可能。”
李蕭堅定的搖了搖頭。
無論在輕舞這裏得到什麼樣的訊息,他都不可能將寧小夕的血還給對方。
至於輕舞如何處置,那也要看對方的身份是什麼樣。危險程度較高,他就把這女人和血瓶一起交給老郭。
要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放過了這女人也行。
畢竟李蕭真的只是單純好奇,沒有任何其他目的,他纔不會想著殺了輕舞。
什麼人該死,什麼人不該死,他有自己的一套判定。
輕舞還不屬於必死之人的行列。
偏偏那女人非要一副找死的樣子,實在讓人頭疼啊。
“血給我,我還能活。沒了血,我也活不久。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你動手吧,哪怕是真的給我剝皮,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靠,你在這和我演什麼硬骨頭!真以為我不敢嗎?”
“你敢,你就動手啊。”
輕舞眼中的輕蔑意味,不加絲毫掩飾。
倒也不是完全鄙視李蕭,還隱隱有種輕蔑鄙視自己的意思。
多少年來,在王上的控制下,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遵循王上的命令,從沒真正為自己活過。
她有點累了。
這次帶不回去寧小夕的血,王上一定不會放過她。
相比李蕭的剝皮實草,王上的手段才更加恐怖。
等等。
如果把王上的事情告訴李蕭,這傢伙好奇心驅使之下,一定會去探究王上的一切。
到那時候,藉助王上的手,殺了這個混蛋,也是一樁美事,不是嗎。
輕舞思緒飄飛,想到李蕭落進王上手中的慘樣,竟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這一笑,讓李蕭感覺羞辱啊。
他被俘虜給恥笑了!
“你真以為我不敢?這是你自找的!”
一時間怒火中燒,李蕭手中的軍刀上下翻飛,眨眼間便把輕舞的上衣外套剝離個乾乾淨淨。
就是在這女人面前秀刀法,讓她知道老子真要剝人皮,也是一把好手。
可想象當中,女人該有的掙扎反應根本沒有,而李蕭本人也是在繞到輕舞的背後時,猛然愣在原地。
那女人的後腰上有一塊小小的紋身。
女人紋身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關鍵是那紋身的圖樣,是那麼的熟悉。
他見過的。
“你、你是拘留室裏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