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微微顫動，“對不起，大小姐……”

    不用多說其他的什麼。

    僅僅是這三個字。

    年青辭就已經猜到了後面的一切。

    “餘娘，是你將那些刺客引來的東齊，是麼？”

    餘娘預設。

    年青辭的嘴角無奈的扯出了一絲笑意，此刻說不清楚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麼感覺。

    “我想知道，為什麼。”

    事已至此，餘娘也不想繼續隱瞞著年青辭。

    “大小姐，您的容貌，和年家人如出一轍。所以那些人一旦知曉，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餘娘頓了頓，看著年青辭慢慢收回去的雙手，心裏著實難受了幾分，“老奴看到大小姐您一點點的長大，還一點點將江家給覆滅。”

    “所以……”餘娘突然從床榻上下來。

    直接跪在了年青辭面前，重重的朝地上磕了一個頭，“大小姐，老奴求你，離開東齊回到西涼，年家揹負了這麼多年的罪名，如今，只有大小姐您能還年家一個清白。”

    “您的身份已經暴露，背後想要殺您的人，不會結束。這東齊，已經不是安全之地。您若是回到西涼，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餘孃的一字一句，都十分堅定。

    卻是徹徹底底的將年青辭的後路，給斬斷。

    年青辭看著地上的餘娘，陡然間從心底生出一絲寒意，“餘娘，你這是在逼著我，回去西涼給年家報仇麼？”

    餘娘重重的應下，“是。”

    若是從前，在大小姐還年幼的時候。

    她或許還未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可是自從三年前，夫人終究還是沒有逃脫那樣的命運。

    她眼睜睜的看著大小姐一夜之間長大。

    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可以一點點謀劃，一點點算計。

    讓江家得到應有的下場。

    在江家徹底覆滅的那一日，她就知道，大小姐一定有這個能力。

    一定可以讓年家的清白昭雪，一定可以將幕後暗害年家的人找出來。

    “大小姐，年家如今只有您一個人還活著，老奴相信，大小姐一定可以。您不能繼續留在東齊，西涼纔是您的家。是您應該回去的地方。”

    年青辭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自己的手腳傳了過來。

    慢慢的就浸潤到了四肢百骸。

    低頭看著餘娘，終於還是不忍心，彎腰將她給扶了起來。

    讓她慢慢的坐在了凳子上。

    心頭，卻再也不能像從前那般，平和和信任。

    “餘娘，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些。就用這樣最極端的方法，替我做了決定。我是年家的人，年家若是真的冤情，那是母親的孃家，我不會坐視不管。”

    “可是你，為什麼一定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逼我回去？引來那些殺手，讓我徹底沒有退路。餘娘，這些年來，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卻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餘娘也會在背後暗害過她一次。

    縱然，不是真的想要她受傷。

    去也切切實實，將她的生命，放在了最危險的境地。

    年青辭的語氣很平靜。

    卻像是一根根針一樣紮在餘娘心上。

    看著大小姐難受，她心裏，一樣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