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下，最後道，“只是……牽魂之人不會察覺到另外一個的存在，有點類似於精分，不過精神分裂是可以互相感覺到的，牽魂性格替換之後，還會生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老太太對於自己的潛意識認為不對勁，所以幻境中是自己犯病了。”

    “解決的方法……”我看著大鬍子和陳婉儀期待的眼神，低下了頭，“沒有辦法……牽魂是把她心裏的一部分擴大了，應該是你分魂之後缺少感情，讓她更加認為你就是害死她的那個所謂的兒子……沒有解決辦法……”

    看著大鬍子黑如鍋底的臉色，我默默的又吐出一句，“魂魄的交換是背後的主人控制的。”也就是說，現如今他們的進展，都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

    可是他到底想要如何呢？

    大鬍子輕輕的擦乾老太太臉上的淚水，老太太笑得滿臉褶子，卻格外慈祥，陳婉儀受驚一下蹲在沙發上，像只被惹到的貓咪。

    “不過這些東西應該就不是老太太換的了，她並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是覺得大鬍子會害她，她也不會真的動手做不好的事。”

    陳婉儀捏癟嘴，“那，可是，那次她讓我揹着她從那麼遠的地方走回家是怎麼回事？而且她還罵我，罵我是個有爹生沒娘養的小雜種……”

    我沉默了一下，“應該是有人刺激的……”

    視窗的白色一閃而逝，我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鎮魂符一把拍了上去，可是那個東西慘叫一聲竟然直接消失了！

    我回頭看著大鬍子。

    大鬍子面色嚴重，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不過多年的熟悉還是讓他瞬間認了出來，那是這個屋子的女主人。

    “是柳兒……”

    柳兒被傷到之後，屋子的局勢竟然慢慢的破了，周圍的陰氣瘋狂四散，我瞪大眼睛，那濃稠的黑色，如果不去掩藏起來肯定會引來更多鬼怪的！

    “好吃……”

    伴隨著“嗝”的一聲，漫天陰氣忽然消散，我回過頭，李靈靈手裏拿著一幅畫，正是剛纔我看到的樣子，只不過更加抽象。

    她客氣的撕開一半，給了蘭鳶讓她吃，還道歉，說上次是自己的不對，蘭鳶問為什麼道歉，她說是劉毅告訴她的。

    那眼中閃亮的神色，讓大鬍子有些狼狽的低下頭。

    忽然腦海之中閃現的一幕幕場景，“他”主動追求了一個女孩，正是當初他拒絕的陳白潔的媽媽，“他”和那個女孩好了，本來是一個混混，給錢辦事，竟然金盆洗手開了奶茶店，就爲了哄女孩開心，之後“他”察覺到了本身的存在，很是生氣，喝醉酒被撞死……

    那小心翼翼的試探，女孩的熱情，溫暖了大鬍子的整個心臟，伸手摸出來脖頸上那個有些娘氣的吊墜，紅色淚滴一樣的翡翠，可實際上，是那個人最後離開時凝聚成的最好的祝福。

    陳白潔脾氣忽然就上來了，“你知道那個道士對我們做了什麼嗎？他竟然讓我們兩個活人和一群鬼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