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連自己的記憶都想不起來更不可能記起來南煙的事情了。

    劉毅還在嗚咽，拉著大鬍子的袖子死活不撒手，“你知道嗎？那麼長的一根釘子！”他還伸手比劃了一下，我看著那足有一米五的長度，心裏更是驚悚。

    “就直接從我喉嚨插了過去！我連痛的感覺都沒有就死了，但是我還看到那根釘子紐掉了我的頭！就那麼自然的滾下去了！我的天啊！”

    他雙手摸著自己的腦袋，又哭又笑，我也不自覺笑出了聲。

    “咳咳，對不起，是我的失誤。”

    我誠懇的認錯，如果不是李靈靈，這一份重大的擔子就落在我身上了，我也真的無法想象，這兩人真的被我的一個失誤奪去了性命，就算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估計下輩子也會繼續當個和尚還債。

    劉毅面色有些紅，他自然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知道所有人都中了圈套，他當時在鎮魂符裡面，自然也看到了我爲了救陳婉儀重傷身亡的樣子。

    “該說不好意思的是我……我們就算是扯平了吧！你之後就是本少爺患難與共的兄弟了！之後開個包間我們去壓壓驚！天吶！真的是好害怕你知道嗎？我那麼熱愛我的藝術，熱愛我的雙手，那麼多美妙的畫作我都沒有看完，腦海裏無數的奇思妙想都沒有付諸行動，我怎麼捨得死呢！”

    我忽然覺得腦袋更痛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報仇不是因為仇人殺了自己的性命，而是奪取了自己追求藝術的資本……

    心裏的感覺，有些，一言難盡……

    劉毅忽然一拍腦門，那巨大的聲音我真的擔心他把自己的腦門給拍的更壞了。

    “是我女神救了我對不對！咩哈哈哈！我女神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法力無邊！哈哈哈！”

    劉毅拿起原本那一副三人的畫作，此時上面的人已經開始消散，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教室，劉毅滿是遺憾，試探的看著周圍，“女神你在嗎？女神我，我可以親你一口嗎？”

    那雙眼通紅眼睛羞澀的，就好像剛被相公揭了蓋頭的新娘子。

    我看著李靈靈面上竟然起了一層紅暈，羞澀的點點頭。

    劉毅是本能的看向忽然出現的李靈靈，而大鬍子則是超人的感知。

    劉毅小心翼翼的上前，蹲在李靈靈面前，抽抽噎噎的，那眼淚就是壞了的水龍頭，“吧嗒吧嗒”的拼命往下掉，竟然是比剛纔劫後餘生的時候哭的還兇殘。

    “你的腿，靈靈，哪個小王八羔子害你的！我要他血債血償！老子砸斷他的三條腿！”

    李靈靈笑了，搖搖頭。

    “不是的，你知道沈落雁嗎？”

    她神色淡淡的，彷彿沒有絲毫的怨恨無奈，但是她話一出口，誰都知道這個女孩不是兇手也是主要指使者。

    劉毅的臉色頓時就青了，他不僅知道沈落雁，當初還把人家當做自己的女神天天供著，他和大鬍子不一樣，他是個正統的美術生，對美術的痴迷簡直達到了瘋魔的程度，所以寧願不去那些好的學校也想來看看當年那個格外出眾的女孩，李靈靈，可是現在看到了，卻是滿滿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