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她有什麼目的
懷琇對空呸了三聲,嗔道:“小姐盡是說些不吉利的話,阿彌陀佛,長命百歲……”
也怪不得秦不晚多心,那秦弱芸表面上瞧著柔柔弱弱一派和氣,卻不是個心思單純的。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秦不晚可不敢小瞧她。
思襯片刻,秦不晚從香囊中挑取些許粉末,用黃紙包好,並喚來谷果,命他悄悄地出府一趟交給老郎中查驗。
約莫兩個時辰後,谷果踏著月色歸來,將那老郎中的一箋信件交給秦不晚。
就著燈燭將信件開啟,只見那信紙上寫著香囊中粉末的成分。前頭幾味都是尋常香料,只是最後一樣令秦不晚蹙起了眉頭。
“馬齒莧……”
果然,秦弱芸並不會無緣無故對自己獻殷勤啊。
將馬齒莧曬乾磨成粉末摻入香料縫進香囊再送給自己,秦弱芸到底想做什麼?
谷朵啐罵了幾聲秦弱芸,懷琇卻凝重道:“小姐,萱姨娘房中那有問題的鎏雲紫砂壺也是三小姐送去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這正是秦不晚所想,恐怕這一次柳氏和秦弱芸的目的不僅僅是在萱姨娘的肚子上,還想拉自己當替死鬼。
“既然她們挖了坑等我跳,那我也不能不坐著等死呀。”秦不晚勾起唇角,將老郎中的信件捲成一團伸進燭火裡,橙紅的火苗漸漸吞噬了素白的紙箋,燒作一團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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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日的丹青課秦不晚照舊上著,邱先生是畫藝大家,上課時可謂苦口婆心,可惜底下三個學生一個畫貓畫狗不務正業,一個痴纏著褚乾元,倒是秦弱芸專心致志地聽課描畫,一日畫成一幅牡丹群芳圖,還得了邱先生親口誇讚。
秦不晚戴著那香囊在秦弱芸面前晃盪了幾回,後來就稱病不再去上課了。
褚乾元連跑了幾日課上都不見秦不晚蹤影,那秦採嫣又像個狗皮膏藥似地纏著,恰好宮中有事他便也推脫不去課上,只是日日讓隨從去打聽秦不晚的病情是否有好轉。
秦不晚自然是裝病,躲在東院裏逗貓曬太陽,掰著指頭數了七日,覺得裝得差不多了,便在梳妝檯前畫了個病弱初愈的妝容,乖巧地跑去西院給秦康佑請安。
穿著藕色的立領比甲小衫,秦不晚步子輕盈地穿過抄手迴廊,還未進廳室正門便聽到了秦弱芸那細弱溫婉的聲調。
“爹爹連日操勞,該是多多歇息,弱芸近日和院裏的耿媽媽新學了雪蔘湯,明日煲一盅給爹爹暖暖身子。”
秦康佑坐在上首的交背椅上,呷了口春雨空後新茶,呵出淡淡白霧:“明日我要隨聖上去辦差,便免了吧,你有這個孝心很好。”
“是。”秦弱芸低眉順眼。
秦不晚在門外駐足了片刻,端起笑意邁進屋裏,對秦康佑福身一拜:“爹爹安好,女兒來請安了。”
“不晚丫頭,你的病可好些了?”秦康佑放下茶盞,關切道,“春日風大,若是身子還疲就該好好待在屋裏歇息,不用特意來給為父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