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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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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與她同病相憐

    秦採嫣像是一條泥鰍似地擠進了秦不晚和褚乾元之間,拉著褚乾元的衣袖輕搖輕晃,聲音酥甜:“太子殿下,採嫣畫了一副圖,卻有幾點捉摸不清,煩勞殿下指點一二。”

    褚乾元有些無奈地接過那副松柏凌霜圖,點評指點一二,可秦採嫣像塊粘人的膏藥纏問不休。褚乾元君子作風自然不能駁了姑娘家臉面,只得心不在焉地不住拿眼偷瞧秦不晚。

    秦不晚撇了撇嘴,乾脆將座位讓給秦採嫣,自己坐到一邊繼續畫元寶去了。

    “大姐姐,二姐姐向來是這般霸道跋扈的,你可別放在心上。”秦弱芸那副蘭花圖已經畫到尾聲,壓腕提筆時側頭柔聲說道。

    “你倒是很瞭解她。”秦不晚笑了笑。

    “府中誰不知道二姐姐被母親千般嬌寵萬般嬌寵,她這樣驕橫也是有原由。”秦弱芸微微一嘆,“只是可惜先侯夫人走的早,否則大姐姐便是咱們侯府獨一份的嫡出尊貴了。”

    秦不晚裝作聽不出她話中挑撥的意思,側過身去一手撐著腦袋:“三妹妹這樣為我抱不平,當真是敬重我這個做姐姐的呢。”

    “弱芸與大姐姐都是沒了生母的可憐人,自然同病相憐些。”

    秦弱芸眉目含笑,又恍然不經意地問道:“上回弱芸送的荷包,怎不見姐姐佩戴,想必是針線粗鄙,不若過兩日再給姐姐做一枚新的罷?”

    “多謝三妹妹好意,那荷包精巧得緊,如何說得上針線粗鄙。”秦不晚道,“收在妝匣子裡有些日子了,待春衫做好,定配上三妹妹送的香囊。”

    秦弱芸點點頭笑意溫和,沒有再說什麼。

    邱先生的丹青課上了半日,褚乾元的侍從來報說宮中有事,他便先行離去。三個姑娘下了課拜別邱先生也各自回院子。

    進了屋子,秦不晚脫下厚衫往軟塌上一倚,懷琇倒了杯熱茶遞上前去。

    她淺抿幾口抬袖擦拭嘴角,朝梳妝檯望了眼,道:“去把秦弱芸送的那枚香囊替我找出來。”

    懷琇應下,轉身去取。那香囊上回秦不晚拿回來後就隨手塞在匣子底層,取出時面上有些皺摺,輕輕撫平便嶄新如初。

    “小姐尋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正要佩戴著同三小姐交好麼。”谷朵有些不解。

    秦不晚搖頭,兩手扯著香囊兩頭的繫帶,但發現開口用針腳釘上,牢實得很。

    “去拿一把剪刀來。”

    懷琇和谷朵有些詫異,但隨後照做。

    沿著封口的針腳,秦不晚將釘線小心翼翼剪斷,而後拉著香囊兩頭繫帶一扯,這回開口輕輕鬆鬆就開啟了。

    只見綢麵做底的香囊裡頭封著密實的棉布裡襯,裡頭裝著的不是什麼安神的花草幹碎,也不是什麼香珠香丸,而是細膩如塵的粉末。

    秦不晚用手指沾取一些在指尖撮開,湊到鼻尖一聞,淡淡的梅香中摻雜著一種清苦的味道。

    “這是什麼?”谷朵好奇地探了探頭。

    “我也不知道,今日秦弱芸裝作不經意地問我為何不戴她送的香囊,我越想越覺得古怪,可別是在裡頭縫了什麼慢性毒藥,要讓我神不知鬼不覺地上西天吧。”秦不晚皺著眉頭,細細撮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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