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夜搞事情
丫鬟們面面相覷,她們大都是沒有讀過書的,被秦不晚的問題繞得雲裡霧裏,或是撓著頭掰手指算,或是無從下手腦袋放空。王翰抹一把汗,默唸數字也算了起來。
秦不晚微笑著,暗搓搓地樂,小學應用題就把這些人難倒了,一個靈泛的都沒有。
王翰自己個兒算了半天沒憋出來,看看丫鬟們也是夠嗆,連忙說道:“大小姐……這丫鬟們也不是管賬的,不需會這些,只要把您伺候好就行了。”
“你不是說她們一個賽一個機靈嗎,這個都答不上來,還機靈個屁啊。”秦不晚哼一聲。
“這……這……”王翰滿頭大汗。
“行了行了。”秦不晚擺擺手,“既是答不上問題,便把人都帶回去吧,再替我謝一謝夫人,人收不成,要不換成銀子送來,心意也是一樣的。”
秦不晚燦爛笑出潔白的八顆牙。
“大小姐,您這……這不是為難奴才嗎?”王翰抬袖擦擦汗,對這樣的要求很是無言。
“這怎麼是為難呢,難不成夫人說的心意是唬我的,捨不得給我送銀子不成?”秦不晚疑惑道。
“不是不是,夫人的心意自然不假……”
“那就成了,就這樣說定了。”不等王翰回答,秦不晚便起身伸了個懶腰,“哎呀,這個時辰想必爹爹不忙,我得去請安了。”
說罷,秦不晚帶著懷琇大搖大擺地走了。
王翰的汗越擦越多,抬頭望天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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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下去幾天,秦不晚都定時定點給秦康佑請安,若是秦康佑不在府中,她便去西院坐上半個時辰做做樣子,回來接著倒頭大睡。
這樣瘋狂刷存在感的招數對秦康佑十分有用,他果不其然認為大女兒長大了懂事了,一高興就賞了一百兩銀子。
秦不晚拿著錢樂開花,跑得更勤快了。
而上回柳氏要往東院塞人失敗,王翰回去復差轉告了秦不晚的話,柳氏冷笑著罵他不中用,又不得不顧及面子忍痛從庫房撥了一百兩銀子送去東院,否則那日的事情傳到侯爺耳朵裡,總是麻煩。
秦不晚坐收二百兩,小有資產,轉頭就拿著錢讓懷琇去外頭物色了兩個新面孔進侯府伺候,杜絕內奸隱患。
原本空落的東院經過一番整修亦是雅緻亮堂不少,秦不晚又讓人打了吊牀掛在廊下,夜晚盤坐在吊牀上飲茶對月,別是一番滋味。
此夜月明如洗,漆黑的天際星子密佈,秦不晚仰躺在吊牀上,望向無盡星河,眼底是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我裴亦禎是造了什麼孽,被打發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沒有手機沒有商場沒有獨棟別墅,什麼都沒有……”她四仰八叉,自言自語地抱怨著,“早知道我就不那麼玻璃心喝百枯草,興許挺過全網黑我再復出,找到證據還能洗白呢。大意了大意了……”
懷繡端著紅木托盤從屋子裏出來,沏一杯香片茶,扇一扇熱氣雙手遞過去:“小姐,您又在念叨什麼呢?”
“沒什麼。”秦不晚嘆口氣接過茶杯一軲轆坐起來,淺淺地唆了口,“現在是什麼時辰?”
“方過酉時呢。”懷繡道。
距離入睡還有一兩個時辰,總這麼幹坐著也是無趣得很。秦不晚托腮,覺著她該找點兒樂子,否則總這麼耗著不是個事兒。
深冬雪後霜白壓枝頭,秦不晚深嗅一口院中梅花冷香,忽而覺著腹中空空,她腦筋一轉,朝著懷繡勾勾手指。
“繡繡,你餓不餓?”
懷繡連連搖頭:“小姐,咱們不是用過晚膳了嗎?”
“哎呀,冬天要保持體溫,食物很容易消耗的。”秦不晚蹦下吊牀套上繡鞋,一把勾住懷繡的脖子,耳語道,“你去,把大夥都叫過來,本小姐有重要差事交給你們。”
差事?懷繡一聽認真起來,點點頭便到院子偏房裏去喚人了,因著秦不晚不習慣太多人伺候,下人們幹完活大多時候都能回屋子歇息,也是落得輕鬆。此時聽見懷繡說大小姐有差事吩咐,倒覺得難得,皆是動作麻溜地到院裏集合。
月色輝輝,秦不晚披著火紅的絨斗篷,從左到右數了數集合的人數,點點頭。
“都,到齊了嗎?”
“回小姐,大夥兒都在這了。”懷繡答道。
“很好。”
秦不晚點頭,像指喝千軍的帥將,莊重地把背在身後的手張開,繼而拿出了……兩個麻袋。
“谷朵,你帶上姑娘們去菜園摘些蔬果;谷果,你帶他們去地窖裡把凍牛羊肉搬兩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