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一切的開始與結束
倪音怎麼可能答應他,要是讓安源看著他這麼個衣衫不整的模樣,還不知道要怎麼嘲笑呢!
手腳麻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倪音把紅兒往裏挪了挪,小傢伙睡的毫無防備,嘴角還掛著亮晶晶的口水。
“怕是有什麼急事,”倪音抬腳,看著滄易笙熟練的替自己穿上了長靴:“不會是萬安又出了什麼事?”
滄易笙熟練的塞好褲襪,抬頭伸手颳了刮倪音的鼻尖兒,溫柔的說道:“除非久淵原諒他,不然他插翅難飛。”
“哦?原來如此,”倪音打了個哈欠,懶散的升了個懶腰,蹬了蹬鞋子:“走吧,出去看看究竟是什麼事~”
安源把這輩子的耐心都用在了這裏,久希規規矩矩的跪在那裏,他總不能做個異類,只能老老實實的跪著。
按理說他跟滄易笙的關係,這種非正式的求見壓根不需要這麼重的禮數,滄易笙也不喜歡這樣的跪拜禮。
可人家小姑娘都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他實在沒什麼理由不跪著。
懷裏揣著的信燙的他心慌,要是信中所述為真,必然……
“不行,”想到這裏安源立馬從掃地上站了起來:“我要進去,這事兒等不及了。”
他一手撐著膝蓋,正在站起來時候,突然眼前的門咯吱一聲大開,那兩個及其般配的男子,手牽著手站在門口。
猝不及防一大口狗糧……
安源:“………”
他現在覺得膝蓋疼,要不自己再跪回去吧。這猝不及防的一大口狗糧,簡直齁死個人了。
“究竟是有什麼事讓你這麼興師動眾的跑過來?沒事跪著幹嘛?腿疼?”
安源飽受打擊:“…………”
滄易笙不解,按理說他們的相處模式不需要如此拘束,這種跪拜之禮,他也沒見過安源行上幾次。
安源嘴角一抽,掙扎的再次著地上爬了起來。結果好死不死,他腿一抽筋,撲通一聲又摔了回去。
滄易笙and倪音:“…………??”
一直都在狀況之外的久希:“???”
安源頭疼,他覺得自己今天出門絕對沒有看日曆。
就好比剛纔那麼大的雨,說停就停,剛剛邁進這個院子的一瞬間,瞬間就停了。要不是他身上衣服還是溼漉漉的,他現在就懷疑是不是自己剛纔在做夢?
在久希跟倪音的幫助下,一身泥土雨水,看起來狼狽不堪的安源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倪音來不及嘲笑,替安源拍打著身上的泥土:“你怎麼回事啊?這是被人欺負了嗎?說出來哥哥幫你打。”
本就是受了不少委屈,聽倪音這番話,安源突然覺得有些鼻子發酸。
他這個樣子,倪音嚇了一跳,又聯想起前段時間安源受了刺激的種種。一個心瞬間提到嗓子啞了,緊張的上下打量著安源。
久希好歹是個女兒家,心細如牛毛。看到安源微微泛紅的眼眶,連忙上前解圍:“公子,不知道紅兒在這裏,可是有給公子添亂?”
有了這個臺階,倪音連忙應到:“喂,他吃了些糕點,現在已經睡過去了。他這孩子笑起來沒心沒肺的。其實也是很安靜的,特別懂事啊,小姐就不要擔心了。”
滄易笙走了過來他也有點擔心安源之前的病情會發作,他冷聲道:“耽誤了這麼久的時間,不如來說說究竟有什麼事吧。”
想到自己懷裏躺著那封燙手的信,安源立馬來了精神。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掩飾住剛纔的慌張,從自己懷中掏出了那封信。
“陛下,城中內亂,速回。”
八個字帶上標點符號也總共不過11個字,簡潔明瞭的讓人覺得真的不能再真了。可是安源就是心懷疑惑,狐族皇宮兵力的部署他是最有話語權的。
要是發生了這麼大程度上的內亂,這封信按理說不應該是出公主府裡傳過來。應該由他大哥,加急送來。
究竟是何種程度上的暴亂,再讓公主殿下親自寫了這封信送到他面前了?難道這暴亂真的是他大哥都不能平息的嗎?
八個字滄易笙淡淡的掃了一眼,就把信捏了個粉碎。臉上神色不變,淡然如常。
“你不相信這信裡寫的是真的?”倪音看他這個表情,方纔他也掃了一眼競上所述,看到了那來自公主府的印章。
“不信。”
“為何?”
“如果是安府傳來的,那我可以信。公主府……呵,不過是那丫頭受到了我剛纔的一封信下沙子。”
倪音愣了一下,他二人一直在一起,什麼時候滄易笙給宮裏記了信?
滄易笙看了她一眼,笑著補充道:“就在你睡著的時候。”
“原來如此,我以為真的是出了什麼事呢。”倪音吐了吐舌頭看著臉上一臉掙扎的安源說道:“嘖嘖嘖,不是我說啊。按理說這種東西你應該最拿手了,又不是你家傳來的訊息,你怎麼緊張成這個樣子?”
安源惱火不已:“你這不是廢話嗎?這種事情怎麼能當做兒戲?沒有十乘十的把握,我怎麼敢輕易下令?”
說來也奇怪,這泱鴿送過來的信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滄易笙,居然抽了瘋的找了他?這是泱鴿有病,還是靈蝶飛錯了地方?
“你說的也有道理。”倪音摸了摸下巴,抬眼看著滄易笙:“話說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在這裏呆的實在有點太久。”
“一個星期以後吧,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帶你出去玩一下。”
“這裏有什麼玩的,該玩的我都玩過了。久希小姐,你還有什麼推薦的地方嗎?”
突然被點名的久希愣了一下,思考了片刻才說道:“還有些景點是二位未曾去的,陛下和公子若是有興趣我這就命人提前準備。”
“如此甚好。”
“陛下大駕光臨,這些煩心事本來就是擾的諸位心煩意亂,久希心裏過意不去,要是有什麼補償的,陛下經管開口。”
倪音一聽這話,整個人就樂呵了起來。雙手一拍,笑眯眯的說的:“此話當真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想要的,唯獨就想見你兒子一用。”
虎毒不食子,何況這還是狐狸,久希瞳孔驟縮以為倪音是要讓紅兒做什麼事。她毫不猶豫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苦苦哀求道:“陛下!萬萬不可!若是陛下對我家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衝我來,一切都是由我引起的……我——”
“我什麼我,女孩子家家的天天這麼跪,也不怕把膝蓋給磕爛了。”倪音笑著搖了搖頭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你聽我說………”
苦口婆心的解釋了一通,可算是讓這位大小姐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捋清楚了,也讓安源心裏好受了不少。
倪音不愧是當年的學霸,口才一流。條理清晰的將利與弊說的清清楚楚。任誰聽到這誘人的條件都無力反駁在,再者言他本就是喜歡紅兒。
久希看在眼裏,紅兒要是留在這裏必然日後要被久淵打壓,處處提防。可是跟在倪音和滄易笙身邊,無論是以後的加官進爵還是開拓眼界,都比在這裏呆著要強上很多。
每一個母親都是為自己孩子著想,都想盡可能的為自己的孩子鋪好路。倪音這個“過繼”的想法,相當於是化了一塊兒大餅給久希。
這塊兒大屏又香又甜又大又圓,誰看了都想分得一塊。久希是個聰明人,雖然孩子還小。這麼小的離家,必然讓他日後就難以見到自己的孩子。
可是,只要對他好,久希覺得什麼樣的困難都可以克服。
“臣女,謝過陛下,謝過沈二公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倪音連忙手忙腳亂的把她拉了起來。
“你放心,孩子在我身邊,我必然要把最好的交給他。就算日後有了太子頂啥也不會欺負他,大不了做個閒散王爺,也保得後半生的衣食無憂。”
“這是自然。”久希感激道:“實在不行他娘我還是養的起這個兒子的,再說他吃的又不多。我就不信了。無論怎麼說,也是父親的親孫子,他還真的能把他打壓?”
四個人就在中天的陽臺裡討論了一番,一下子就把未來的一些事情敲定了。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的飛快,一個星期裡滄易笙帶著倪音把整個淵城玩兒了個七七八八沾了他的光,顧子甄跟月見也跟著玩了一輪。
第二天倪音趁機吹了個枕邊風,張藝興,良宇的哄了半天,纔算是把這位帝王金桂的嘴給哄鬆了。
第三天的時候,沈悅就被放了出來,休養了一天以後加入他們遊玩的大部隊中。
一開始安源還故意的不理他,一句話都不肯跟他說。倪音當時還跟嶽建打賭,看這倆人生悶氣能生到什麼時候。
結果早上纔打的多,當天中午就倆人就和好如初,膩膩歪歪的走在了一起。
夕陽紅老年團就這樣度過了,他們在淵城的愉快假期。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有更多的更大的危險正在前方等著他們,倪音也不知道在他回去之後,剩下的快樂時光已經為數不多了。
狐族的皇宮,是一切的開始,也是一切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