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蝶靈信讓沈丞相頭疼不已
滄易笙不語,沉默的應對著,倪音抱著懷裏的崽子,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
總歸是別人家的孩子,他倆在這裏商量的再好,也沒有用,總得讓人家爹媽同意了,才能把人帶走。
不然不就是個人販子了?
他二人抱著紅兒,就在這一片寂靜和祥和的氛圍中,漸漸的泛起了睏意。倪音往裏挪了挪,給滄易笙挪開了地兒。
滄易笙摟著他,倪音摟著紅兒,三人緊緊的挨着,不大的床上暖乎乎的,一片歲月靜好。
安源離開了那間堪比牢房的院子,沉著一張臉,過往的僕人看著他這張陰雲密佈的臉,都識趣的退到一邊,不上前打擾。
他走在石子上,心情煩悶不因內心一直迴盪著剛纔沈悅說的話。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滄易笙比他的帝王之術都要記得牢。與其在這裏為他瞎操心,如多擔心一下你父親那邊的情況。”
這話一語雙關,讓他不得不有些心慌。沈悅…就算這些事情產生一些分歧。
可是,無論如何安源都不信沈悅會害自己。
他頓了頓,低頭看了一下地面上麵不規則排列的石子。命運就是這一般不規律,一個人準備你畢生的溫柔,同時又送上你一刀。
“我該……怎麼辦啊……”
天空中淅淅零零滴著雨,安源沒有打傘,也並沒有外放靈力來阻擋著雨水,牛毛細雨,下的不是很大,依然溼透了衣衫。
僕人站在一旁抱著雨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將軍。”
安源回神,暗衛雙手託舉著一封信恭恭敬敬的跪在他面前。信上帶著狐族的圖騰,他神色一緊,快速瀏覽了信上的內容,整個臉色都沉了下來……
“公主……”
沈清皖頭疼不已,微微扶著額頭。右手無力的虛空抬起,而後又輕輕地放了下來。
泱鴿瞪了一眼:“幹嘛幹嘛幹嘛?!我纔不想給別人當媽!!陛下在外面玩的日子夠久了!該回來了!”
沈清皖欲哭無淚:“………”
到現在只希望陛下回宮時,千萬別知道他來了公主這裏,不然怪罪下來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泱鴿不由分說以指尖引導靈力,對著剛剛寫好了信,那信上的墨水都還未乾了,虛空一點。
當靈力接觸到信的那一瞬間,那封信瞬間就被點燃化作翩翩飛舞的靈蝶,衝着窗外飛去。
沈清皖看著這群飛走的靈蝶,他現在覺得十分的疲倦。甚至感覺自己應該趕緊歸隱山林,不問世事。
“公主啊………”
“什麼事說?想讓我攔截靈蝶送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您覺得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跑遠點”
年老色衰心力交瘁的沈清皖:“………”
安源斟酌了一番,還是決定要去打擾一下滄易笙。要是公立真的發生了這些事情,那他們必一定要立馬啟程。
可是信從公主那裏傳來,安源實在不敢實打實的信,畢竟公主是個什麼德行,她最瞭解不過了。
雖然這幾年有所長進,也確實像個公主一樣,但他依舊忘不了這個瘋丫頭被帶回來的第一晚上幹出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簡直讓他頭皮發麻,頭痛欲裂。
“小將軍?”久希這時正從書房裏走了出來,裡面就遇上了躊躇不定的安源。
“安將軍在這裏幹什麼?這衣服怎麼都溼透了?莫非是僕人伺候的不小心連傘都忘帶了?”
久希嚇了一跳,他們這種修為的人就算沒有傘也不可能淋溼的這麼徹底。安源現在這個落湯雞的造型再配上臉上抽搐不定的表情,活脫脫像被人欺負了一樣。
女孩子的腦子在某種程度上是轉的飛快,安源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她腦袋已經拉響出了幾百出大戲。
“咳…”久希把傘撐在安源頭頂:“要是有什麼煩心事,將軍大可跟我說。”
安源到現在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頭昏腦漲的也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只能悶聲悶氣的點了點頭。
這麼敷衍的態度,久希以為是他和自己的那個小相好——沈悅吵架了。也沒有往多的方面去想,他十分有眼色的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安源現在滿腦子都是亂呼呼的,也就不知道旁邊這位小姐到底想了些什麼不該想的事情,甚至給她安了一個怎樣的人設。
“你這是要去陛下那裏嗎?”
“阿,啊!是的,紅兒剛剛被逼下帶過去玩了,現在天色已晚我準備把他抱回去的。”
“哦,剛好我也要去一起吧。”
“好…”
久希嘴角一抽,安將軍這個樣子壓根兒就不像是去請安的,簡直就是去打架的,這個樣子,就像一炸了毛的小奶貓,蓄勢待發的填的自己的爪子。
久希撐著傘,二人就慢慢的走向了房間。
院門的侍衛告知他們,陛下睡了,要過些時辰再來。
安源皺著眉上前理論道:“我若是沒有事要報,會在這裏浪費時間。你可知道耽誤了這些事情,究竟要服什麼後果嗎?你可是想要造反?!”
“將軍,臣不敢。”
看守大門的都是滄易笙的親信,他們嘴上說著不敢,臉上的表情可並不是進口害怕,都是不卑不亢的直視著安源。
這兩人安源也是聽說過的,滄易笙身邊有力的左右手。他們兩個人向來是將聖旨至高無上的存在,只聽從滄易笙一個人的命令。
哪怕是倪音,也沒辦法讓這兩個人心甘情願的臣服於自己。要不是滄易間打好了招呼給他開個後門,這兩位大哥估計也要志高氣揚冰冰冷冷的對待他了。
“混賬東西我都說了有要事!陛下要是知道了,必然會怪罪於你們。”安源本就心情不好被這麼一攔下,整個人的音量都提高了,脾氣暴躁的他甚至都有點兒想動手的打算。
久希跟這位安將軍接觸的並不多,只是逢人就聽見誇讚這位將軍年少有為。這麼個英雄少年,想必為人處世你應該是一等一的好,現在這麼暴躁,也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這兩位大哥,主要是規矩就是人定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在這煙,說白了我們也是陛下的親信。”
久希上前拱了拱手,以她的身份自然不會像兩個侍衛行禮。不過依舊行了個晚輩禮,既不掉下自己九王府的面子,又顯得她尊重這二位。
“既然是規矩是活的,二位又何必唔通容易翻呢?你們怎麼知道放我們進去了陛下就一定會生氣,你們又怎麼知道陛下聽了我們的訊息之後不會有所作為?”
她抬起芊芊素手拍了拍侍衛的肩膀:“有的時候還是要學會變通的,二位現在可以放我們進去了吧?”
兩位侍衛也是見過不少大世面的人,至於這樣安源安將軍跟他們陛下什麼關係,他們也是聊熟於心。
現在就是在人家九王府的地盤上,不可能不給他們的大小姐一點面子,要是陛下知道了確實說不好,會怪罪下來。
他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掙扎和猶豫。
其中一人抿了抿唇,掙扎了一會兒艱。難的看口道:“將軍,大小姐。你們是什麼人?在我們心中早就有了定位,沒必要再說這麼傷情的話。只是希望將軍進去以後能夠多美言幾句,我二人這次也算是犯了禁,就算是陛下罰我們也無話可說。”
安源挑眉,他現在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裏發。久希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打破了這個僵局,讓他這一肚子的火又重新咽回了肚子裡。
那人繼續說:“只是我們希望是最能免活罪難逃。至少不讓我們被遣送回家……”
滄易笙身邊的侍衛,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發現了一背叛主子的事,必然要被遣送回家。
這種遣送回家,可不是歡送退休,而是街坊鄰里鄉親父老們都會嘲笑或者是說鄙視的一個存在。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不出三日,便臭名昭著。
這兩人現在前有山後有虎,唯一希望的就是陛下怪罪起來不要把他們當作了叛徒。
安源相當瞭解滄易笙,他肯定不會爲了這種小事來懲罰別人。於是毫不猶豫的就應了下來,頭也不回的帶著久希走了進去。
“陛下,臣安源有事啟奏”
“陛下日安,臣女久希,參加陛下。”
因為不知道里麵究竟是個怎麼樣的情況,安源又不敢擅自闖入。要是隻有他一個人這樣,也就不會顧及如此多的禮數。
這不是久希也在,再怎麼說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丟了陛下的面子。
他也就就規規矩矩的跪在門外,等滄易笙起來開門。
倪音被迷迷糊糊的吵醒了,他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懷裏這個毛茸茸的東西究竟是何物?
差點兒一激動就把紅兒從床上踹下去了,好在滄易笙及時制止住了他的動作,拉住了他的腳踝,
“乖…別起來了……”
滄易笙壓低了聲音,貼在在他耳邊呢喃道。
“外面那些人……”
“我去,你跟孩子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