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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番外:安源與沈悅的故事

    倪音去世的那一年,滄易笙活的簡直不像個人,像個鬼。看誰的話也聽不進去,誰的勸也不聽,幾乎是不吃不喝,渾渾噩噩,若非是朝政不穩定,還需要他出麵,他定會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裏。

    安源看在眼裏,看著這個從小跟自己長大的兄弟,我一顆耀眼的太陽跌落塵埃,變得陰鬱不堪。

    滄易笙看的實在難受,心裏也過意不去,畢竟他當時不在,不然倪音不可能……

    一年時間就把這個曾經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打擊的不成人樣啊,行如柴骨。但凡有人提到了沈家的二公子,滄易笙放下身份過去,同人理論一般說他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棒。

    滄易笙求仙問道,向旁人詢問如何才能起死回生,又跑到火狐族裔族逼迫火狐族的長老是否還有往生花的種子。

    神花哪裏遍地就是,火狐族也就那麼一顆。

    用了三年,三年之後。滄易笙一輪也就放棄掙扎了,不過整個人性子都變了,濫殺無辜倒是不至於,不過脾氣暴躁的幾乎他用雷霆手段將先帝的餘孽全部清除乾淨,又培養了大批的新人,穩固自己的朝政。

    朝政的把控,他更是將軍是大學,一併交給了安家管理,俺家又是他的親信,總而言之,軍政兩圈都死死的握住在手裏。

    那他荒唐事幹了不少,最大的荒唐,就是把自己那個算親爹的親爹從墳地裏跑了出來,狠狠地鞭屍。

    雖說是起到了殺雞敬猴的作用,不過還是把族中的齊了,嚇了個半死,聯名上書說他大逆不道,罔顧人倫,要求改過自新,面壁思過。

    安沈兩家一力擔保,怕是要把這個才上位的新帝拉下來,他們才罷休。

    也就是這兩年,安源與沈悅的關係走近了許多,安老將軍幾乎是看著這個小太子殿下一步步成長起來的,也就沒把他當做什麼太子殿下,幾乎是當做了自己的兒子。

    滄易笙這萎靡不振,他當時氣不打一處來,曾經私闖了暖閣,將那新上任的皇帝一頓痛罵,劈頭蓋臉的罵了下來,連旁邊的紅人都變了臉色,伏地不起,不敢上前勸架。

    安源也想攔著自己的父親,不管怎麼說,滄易笙就算在於他們家關係親厚,也還是狐帝。

    若是滄易笙真的動了怒,俺家也可能會被連根拔起,所以當時安源看的可以說是心驚膽戰,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父親脾氣不好,發起火來誰都勸不住,除非他姐姐,可他姐姐當時身體不好,一直在家裏休養,沒有進宮。

    是手足無措起來,恨不得把自己的父親一巴掌給打暈了,扛回家去,可是滄易笙的臉色十分的臭。

    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滿目蒼夷,變得空動無比,不見一絲友好的身材。

    安源看著這麼一雙眼睛,放滿了手中的動作,他忽然覺得,滄易笙我劈頭蓋臉的罵一頓,說不定能恢復幾分神采,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於是他雙手環胸,靠在一旁,冷眼旁觀著。事態發展到不可控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斷然出手阻止。

    就在他打算讓滄易笙吃點苦頭時,沈悅對了,從門外走了進來。

    是狐族的風雲人物,多多少少都聽到了彼此的事蹟。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先說這看起來如此秀氣的一張臉,怎麼可能擁有浩瀚無邊的靈力。

    莫非傳言有誤,是那些女子們編些不靠譜的東西。

    安源當時並不看好他的,這是沈悅與安源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安源每每想到這一幕,自己可能是鬼迷心竅了,也可能是那天的陽光正好灑在這是白衣少年的身上,給他堵了一層柔光。

    一種不切實際的天神下凡的感覺,纔會春心萌動,從此萬劫不復。

    沈悅臉上帶著平易近人的笑,還是同往常一樣,信步走進了大殿。

    “陛下,安將軍。”

    是很好聽的嗓音,這嗓音是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的音色,柔柔和和的,讓人聽見就感覺清列如山泉。

    安源被他這一嗓子,驚豔到了,轉過去發現這少年生得極其俊美,眉眼之間都透著“乾淨清冽”的感覺。

    面對眼前吵的不可開交的兩位大神,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不卑不亢的說道。

    安源覺得很有意思,以他的性格第一次次想就這麼看著這位沈公子,如何解決眼前的矛盾。

    “沈家的小兔崽子。”安老將軍眼睛一瞪,吹鬍子瞪眼睛的,幾乎要把剛纔的怒火全部轉移到沈悅身上:“幹什麼?你不要幫著這混蛋說話!不然,我就把你從這大殿之內打出去,”

    別的人要聽到這麼不客氣的話,早就冷著臉摔門而去。可沈悅就不一樣了,都會說把跪在地上的侍衛宮女們全部屏退。

    他抬了抬下巴,不卑不亢地迴應道:“將軍此言差矣,若是要給皇帝陛下求情,那就不應該是我來了,若是家福在此,相信將軍,無論如何也會給我父親一個面子吧。”

    “你倒是機靈”安將軍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

    他一身戎裝,卻沒有佩戴任何武器,頭上的盔甲也被他摘了下來,抱在胸前,那樣子倒是有幾分要以死明志的意味。

    滄易笙看了一下在場的三人,一個破舊的布沒有了神氣,呆呆的坐在那裏,眼神空洞,彷彿剛纔把他罵的頭破血流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沈悅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坐在高位上的狐帝,嘆了口氣。

    他拱了拱手道:“陛下,下不想讓我弟弟的付出付之東流,就請照顧好自己。”

    “自己照顧好,我能把這個國家管理好,我也就不必至於把他罵了這麼慘。”安將軍兩眼一瞪,恨鐵不成鋼的罵到。

    可是無論他們二人怎麼說,蒼蠅生的眼神還是沒有變吶,死氣沉沉的樣子,已經把外物全部遮蔽起來。

    他這個樣子,安將軍實在是忍不住了,頭盔往地上狠狠一摔,手指大逆不道的指著滄易笙。

    安源下了一跳。叫他父親這個樣子,怕是要動手了,可這大殿之上與滄易笙動手,那就是死罪一條啊。

    事情已經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他連忙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父親的要連拖帶拽的,企圖將他父親拖出這個大殿。

    “把我放手,王八蛋,我要跟她拼了,她這個樣子,哪裏配當上皇帝呀,多少人垂涎欲滴的作業紙,他如今坐了上去,還!還不好好珍惜!滄易笙,多少人爲了你寄荔枝山,家破人亡,爲了你連命都沒有了,才保了你!”

    “爲了個男人頹廢成這樣,你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麼!”

    安老將軍這一翻話聽的安源心裏發怵,他緊張的看了一眼滄易笙,晨晨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動容,可是他父親也不能再繼續罵下去了呀。

    “將軍”

    沈悅踏出一步,行在滄易笙與安老將軍之間。

    他聲音輕輕柔柔的,一開口就有讓人繼續聽下去的慾望。口清冽的甘泉能澆滅所有的怒火,讓人認真的去領聽他,他就有這樣的能力,讓人能平靜下來。

    果不其然,一開口安老將軍面子就有些掛不住了,也清醒了幾分,尷尬的捏了捏身後自家兒子的手,雖然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看。

    沈悅笑著說道:“將軍可知道家父近來可好?”

    “你父親的事情我為何要知道?”

    “我沈家不如安家枝繁葉茂,我父親一生只有一個妻子,一生也只有我與我弟弟兩個人。他早喪妻,現在又白髮人送黑髮人。”

    沈悅淡淡的說道,他垂著眼掩飾去了,眼中的神色。

    “滄易笙過得不盡人意,過的死氣沉沉,我父親也不例外。音兒對我們而言,是重要的家人。他的離去令我們痛惜不已,而我更是有著直接的責任,沒有保護好他。”

    “陛下也一樣…”

    沈悅停了下來,他抬眼看了下滄易笙。空洞的眼神中終於有了幾分人味兒,他發現蒼蠅生的手緊緊地握住椅子,微微的顫抖著。

    他繼續說道:“將軍,你體會不了那種感受,因為你妻兒健全,你壓根兒不明白那種親人離去的痛苦,所以你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時間,讓我們………從自己的痛苦中走出來…”

    他言辭誠懇,說的又是不容置會的話,安將軍雖然心情衝動,不過在他這一番話下,也冷靜了下來,

    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人,如此頹喪的樣子。他其實心中也有一些於心不忍的,至於這麼罵滄易笙,也只不過想把她罵醒,可是如今好像並沒有什麼用。

    安老將軍冷著臉,最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他丟下了一句話。

    “我老啦,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了,可是既然承擔了這起責任你就要有對天下人負責的態度,而不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陛下您與我們不同,更與沈家不同。”

    “你有著不一樣的責任……”

    安源看著自己父親離去的背影,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父親好像老了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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