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醫生不是說還要再輸幾天麼？咱麼多久再來？”

    李媽回頭見到九璃眼中的急切，心想著九璃這麼怕痛的人，如此積極定然不是爲了輸液扎針，於是老眼一眯，笑著打趣。

    “小姐，你怕是想來見季醫生吧？雖然季醫生確實長得英俊帥氣，可你纔多大呀，就這麼花痴？小心我告訴夫人。”李媽笑著戳了戳她的眉心。

    九璃無語。竟沒想到李媽也如此八卦。

    不過，仔細想想李媽方纔的打趣，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原因。

    順著這話，她竟還情不自禁地想了想，覺得季醫生這人確實是挺好的。

    溫潤，儒雅，禮貌，謙和，還幫了她大忙，雖然最開始還是免不了懷疑，可相處起來，發現此人做事極為細緻認真，也很照顧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李媽，瞧你說哪裏去了，我只是想早點好起來罷了。”

    “是麼？那你臉紅幹嘛。”李媽勾起指頭颳了刮她的臉蛋。

    回家洗漱一番，換了身衣服，便又搭車千萬慕涼卿的事務所裡。

    路上，九璃撥通了慕涼卿的號碼。

    依舊是電話響了兩聲，及時被接起：“喂，慕涼卿你事務所開門了麼？”

    “你也不看看幾點了。”言下之意就是這個辛勤的工作者早就已經開門接客了，九璃如此問完全是在鄙視他嚴瑾守時的工作態度。

    “那好，我正在去你那裏的路上。”

    “好——”他拉長了尾音，彷彿很不情願。

    “這語氣，你很不歡迎我來麼？”

    “每次你來能有什麼好事？”慕涼卿當下便覺得她是來討要玉扳指的，試問，誰會歡迎一個死皮賴臉“討債”的人？

    “我可是來為你介紹業務的。”

    “那多謝了，門開著的，隨時歡迎。”

    “呵！態度轉變這麼快。”

    “不然呢，你都在路上了纔跟我說要來，我貌似連一個回絕的藉口都不好找呢。”

    “你！跟你聊天真是不愉快。”九璃低低地埋怨了一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慕涼卿與九璃通話的同時，正在仔細書寫著這次的事件檔案。他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未合過眼，為的就是趁記憶尚還清晰，趕緊將事件始末無一遺漏地記錄下來。

    其實說起先斬後奏，九璃只是不知道慕涼卿上一通電話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在繁華嘈雜的商業街背後一處僻靜的拐角，不經凍的藤蔓變得枯黃，毫無生機地掛在復古風格的建築外牆上，顯得頗有一番歷史的厚重感。

    九璃推開澄亮的玻璃門，徑直走到慕涼卿的辦公桌前。

    “在寫什麼？”她坐下之前，伸長脖子去望了一眼。

    “這次案件的始末。”他淡淡答道。

    “你怎麼還用手寫啊？我看見現在人家好多都用鍵盤敲呢。”

    “我字這麼好看，不多寫寫豈不浪費？再怎麼也得給後人多留點真跡不是？”他說這話的時候，跟平常一樣平靜從容，語氣竟是像在敘述一個客觀事實。

    九璃哭笑不得：“你的臉皮跟城牆有的一拼。”

    慕涼卿聞言後抽出空來輕笑了一聲，以表示他方纔確實是在開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