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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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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人選

    陳信哲說:“我昨天看球賽的時候,我感受到東聯打球時散發出來的熱情,就算被嶺上打得落花流水,就算跟嶺上比起來東聯是一支非常不成熟的球隊,可是東聯打球卻比嶺上多了一股可以感染人心的熱情,尤其是鄭天鴻,當他一拿到球,整個球場的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不管是球技或是個人魅力,你都無法不注意他的存在,這種讓人眼睛離不開他的球員,我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而除了他之外,東聯其他球員也有著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感覺,對於這樣充滿著獨特魅力的球隊,我不想當旁觀者,而是想當一個參與者。”

    葉修文點了點頭:“陳老師,如果你平常有你剛剛說話的一半認真正經,那我想你之後都不用爲了教學評鑑而煩惱。至於助理教練,我跟總教練確實有討論過這件事,可是我們心目中已經有一個非常適任的人選,只不過那個人可能不會甘心於只當助理教練,但別高興得太早,在事情塵埃未定前,我沒辦法給你任何保證。”

    “好,我明白。”陳信哲拿起寫有廠商電話的紙條跟圖稿:“那我等校長訊息。”

    “別抱太大期望,然後所有支出的經費記得開發票或收據,到時候報帳,可別自己傻傻地付錢。”

    “校長,這點你放心吧,關於錢這一點,我一直是有心無力的。”說完這句話,陳信哲跟葉修文兩人對望一眼,然後哈哈大笑。

    下午,掃地時間。

    李偉捷利用15分鐘的掃地時間,集合籃球隊的所有人,對他們說已經把名單登入到聯盟的事情,還有預告之後練球的相關事宜之後,很快就解散籃球隊。

    籃球隊的眾人在興奮夾雜著緊張的心情走回了教室,只不過卻有一個人臉上寫著鬱悶與悲傷。

    鄭天鴻跟維克多走在一塊,看著前面一個人走的謝雅淑,快步追了上去,右手直接環抱住謝雅淑的肩膀,讓謝雅淑嚇了一大跳:“你幹嘛!?”

    鄭天鴻看著前方:“隊友,有心事嗎?”

    一聽到隊友兩個字,儘管謝雅淑很努力,但臉上還是出現了失落:“沒有。”

    “沒有才怪,我不用看就知道你現在表情一定很難看。”鄭天鴻把謝雅淑直接摟在身旁:“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隊友。”

    一聽到這句話,剛剛得知自己沒有被登入進聯賽名單一員的謝雅淑終於忍不住,藏在眼眶裏的淚水流了下來,儘管如此,謝雅淑依然倔強地沒有哭出聲。

    感受到謝雅淑的顫抖,鄭天鴻說:“你知道嗎,就算你沒辦法跟我們站在同一個戰場上,並不代表你就不在。”

    “我…我也…想要…打…比賽。”謝雅淑啜泣著,她是那麼的喜歡籃球,可是卻因為性別,她沒辦法站上球場上,披上驕傲的戰袍,跟強悍的對手較量。

    “你知道嗎,你沒有站在球場上,並不代表你不在。球場上,我是大家的領袖,因為我是最強的,可是球場上除了球技之外,還有另一項非常重要的因素可以左右一場比賽的勝負,那就是氣勢,有一句話我認為說得很好,“球是圓的”,在球場上弱可勝強,歷史上NBA弱隊打敗強隊的例子不勝枚舉,就算是在季後賽的戰場上也曾經上演過老八傳奇,而東聯是一支剛成立的球隊,各方面都還不成熟,就連強隊都可能因為氣勢被壓過而輸球,更別說是東聯,如果氣勢上輸給對方,很容易造成全面崩盤的慘況,這個時候我就需要你擔當精神領袖的角色,在球場外替我們吶喊加油,讓我們感受到我們站在球場上並不是孤單的。”

    “不要以為當精神領袖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唯有被大家信任的人才可以負擔起這個責任,我喜歡你對籃球的熱情,也喜歡你對籃球的投入,更欣賞你的鬥志,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更適合的人擔任球隊精神領袖的位置,告訴我,你承擔的住這個重要的責任嗎?”

    謝雅淑抹去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發紅的眼眶抬頭看著鄭天鴻認真的臉龐,破涕為笑:“鄭天鴻,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安慰人的方法很爛?”

    鄭天鴻放開謝雅淑,搔搔頭:“對男生蠻有效的,沒想到女生好像沒什麼感覺。”

    謝雅淑噗哧一聲:“放心吧,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還有,要一個女生為你們加油,會不會太厚臉皮了一點。”

    鄭天鴻抬起頭,昂首闊步地說:“哈哈哈,放心吧,說不定到時候你加油的物件是敵隊也說不定。”

    謝雅淑呿了一聲:“怎麼可能。”

    鄭天鴻露出充滿自信的笑容:“很有可能,當你看到他們沒有一個人擋得住我的時候,你就會開始覺得他們很可憐,然後為他們加油。”

    謝雅淑翻了白眼:“鄭天鴻,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有自信過剩的傾向?”

    鄭天鴻大笑:“我前隊友都說我是臭屁白目腦殘自信過剩王。”這時,“當、當、當、當…”,上課鐘聲響起,鄭天鴻對走在後頭的維克多招手,然後拍拍謝雅淑的肩膀:“好了,我要回去上課了,先走了,拜。”

    “嗯。”謝雅淑點頭,小小聲地對鄭天鴻說:“謝謝。”

    因為謝雅淑說得太小聲,加上有鐘聲影響,所以鄭天鴻並沒有聽清楚謝雅淑說的話:“啊,你說什麼?”

    “沒事,我也要回去上課了,拜!”謝雅淑大聲說。

    “嗯,拜拜。”鄭天鴻揮揮手。

    維克多回頭看,確認謝雅淑跟他們走不同方向後:“爸爸說,吃女生豆腐是不對的行為。”

    “我剛剛哪有吃她豆腐,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吃她豆腐?”

    維克多比比左眼:“這一隻。”再比比右眼:“還有這一隻。”

    鄭天鴻被維克多有趣的舉動逗笑了:“維克多,你剛剛有沒有看到謝雅淑她的表情,是不是感覺很糟,頭上好像被一塊烏雲籠罩一樣?”

    維克多點頭。

    “那你覺得謝雅淑算不算我們的隊友,就算她沒有被登入進聯賽的球員?”

    維克多再點點頭。

    “所以囉,看到自己的隊友傷心,身為球隊領導者的我,當然要想辦法撫平她的情緒。球隊領導者除了在球場上要帶領大家之外,平時也要關心隊友們的狀況。”

    “為什麼?”

    “因為作為一個領導者,你必須確保你的隊友在場上是以百分之百的狀態面對比賽,有一句話我覺得說得很好,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就算我強到讓人無法置信的地步,可是籃球是一種團隊運動,我還是需要隊友的幫忙來贏得比賽,而在籃球場上,只要有任何一個人狀態不好,都可能拖累整個球隊。”

    維克多怯生生地說:“所…所以我昨天一直在拖累大家…?”

    鄭天鴻笑了笑:“就球技來說,是的,可是你那兩顆火鍋大大的提升了球隊計程車氣跟氣勢,這是我們其他人沒有做到的,你的拚勁感染了其他人,感染了場邊的觀眾,這點,你比任何人都還要厲害。”

    維克多露出靦腆的笑容:“真的嗎?”

    “真的。”鄭天鴻右手握拳,輕輕打了維克多的胸口:“相信自己,你擁有的東西很多,你的手長,你的彈跳速度,你對於火鍋的時機判斷,我可以做到的你做不到,可是你可以做到的我做不到,不要妄自菲薄,就算你沒辦法在得分方面有所貢獻,可是你要告訴自己,沒關係,我得分不行,我籃板就要搶的比任何人都多,我火鍋要送到對方沒有任何球員敢切入禁區!”

    看著鄭天鴻充滿鬥志的眼神,維克多情不自禁想象著自己在場上捍衛禁區的景象,胸口熱血洶涌地流過,重重地點頭:“嗯!”

    “籃球真的是一種很有趣的運動,對吧?”鄭天鴻露出笑容。

    鄭天鴻這個笑容,就好像陽光一樣照進維克多的心裏面:“嗯!”

    遠處,剛從學務處辦完事情的顧念琴剛好看到這一幕,看著就連在她面前都極為靦腆,給她感覺象是一直在閃躲著什麼的維克多,此時在鄭天鴻面前卻毫無防備的開朗笑著,讓她心裏出現了糾結的情緒。

    小翔,你說籃球本身就是一種語言,一種可以讓人敞開心胸的語言,我有一個學生,家裏有著一些跟平常人不一樣的狀況,所以我用比其他學生多幾倍的耐心跟愛心去包容他關心他,可是他在我面前總是畏畏縮縮的,然而班上一個整天只想著打籃球,除了英文之外其他科目都表現很差的同學,卻讓他露出孩子般的純真笑容。小翔,可能就跟你說的一樣,或許籃球就是有一種看不見的魔力吧…

    心裏思緒亂到極點的顧念琴,頭低低的走過長廊,卻在一個轉角不小心撞上了人,手上的考卷跟課本全部都掉到地上。

    “沒事吧!?”看到顧念琴差點摔倒,陳信哲連忙關心。

    “天啊,為什麼又是你!”看到陳信哲,雖然是自己的錯,但肚子裡就是有一股火熊熊燃燒著。

    “啊,什麼又是我?”陳信哲蹲下身子,幫顧念琴撿掉在地上的考卷跟課本,沒想到顧念琴卻根本不領情。

    “我自己撿就好。”顧念琴一把奪過陳信哲手上的考卷,蹲下來很快把散落一地的課本跟考卷撿起來。

    陳信哲莫名其妙地承受顧念琴的怒火,卻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開口關心:“沈老師,你最近情況不太對勁,看起來很憔悴,你真的沒事?”

    “沒事,謝謝你的關心。”撿完了地上所有的考卷跟課本後,顧念琴踏著重重的步伐往辦公室走去。

    “嗯,原來女人那個來的時候個性都這麼難搞,記起來。”陳信哲聳聳肩。

    校長室。

    “嗯。”葉修文看著電話,沉吟一聲。

    “嗯。”李偉捷盯著電話,也長長的拖了一聲。

    校長跟李偉捷異口同聲地說:“你打。”

    “你是校長,這個籃球隊是你說要成立的,當然是你打。”李偉捷說。

    “是你想找助理教練,又不是我。”校長大聲抗議。

    “什麼東西,不然什麼事都丟給我一個人做嗎,我又沒有三頭六臂!”李偉捷據理力爭。

    “我懂,可是依他的個性,你覺得他有可能答應嗎?”校長反問。

    “問纔會知道啊,我看他平常閒閒沒事做,說不定閒著無聊,對助理教練有興趣。”李偉捷說。

    “既然你這麼覺得,那你打。”葉修文拿起話筒,遞給李偉捷。

    “葉流氓,你都當到校長這個位置了,怎麼連通電話都不敢打?”李偉捷雙手交叉在胸前,就是不肯拿話筒。

    “奇怪了,你是總教練,為什麼不敢打電話招納你想要的人才?”

    “剪刀石頭布,輸的打。”兩個四十好幾的中年人,最後卻想出了這個辦法,荒謬的是兩個人都同意這個做法。

    “剪刀、石頭、布!”葉修文拳頭,李偉捷是布。

    “三把決勝負,再來!”

    李偉捷笑罵一聲:“少在那邊耍賴,打。”

    “要是他拒絕怎麼辦?”校長拿著話筒,手指卻停留在按鍵上。

    “我怎麼知道,先問了在說嘛,就打給一個老朋友而已,幹嘛那麼緊張。”

    “我也不知道我幹嘛那麼緊張啊。”懷著不安的情緒,葉修文撥了鄭新偉的電話,電話響沒幾聲,另一端就傳來了聲音。

    “喂?”

    經過了兩分鐘的簡短對話,校長把話筒放了回去,李偉捷緊張地問:“怎麼樣?”

    葉修文喝了一口茶,大大地哈了一聲:“很有他的風格。”

    “所以是不囉?”李偉捷表情難掩失望。

    “你就想,如果今天要他坐在板凳區,他會有什麼反應?”葉修文自認為打了很好的比喻。

    李偉捷直覺說:“他絕對會說,不要,他要上場痛宰對手。”

    葉修文點頭表示讚賞:“沒錯,所以你想如果今天要他做你的助理教練,他會?”

    “叫你去吃屎!”

    葉修文擺擺手:“沒那麼嚴重,只是他希望他要當執行助理教練。”

    李偉捷不解:“執行助理教練,這是什麼東西?”

    “簡單說,就是掛名為助理教練的總教練。”

    李偉捷的表情頓時哭笑不得:“那我算什麼?”

    “總教練啊!一個是總教練,一個是執行助理教練。”葉修文聳聳肩,拿起話筒:“不然你自己跟他說。”

    李偉捷搖搖頭:“算了,他一旦決定的事,就沒人可以更改。”

    “是的,沒錯。”這時,葉修文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真的需要一個助理教練,對吧?”

    “當然啊!”李偉捷振振有詞地說。

    葉修文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那我手邊倒是有一個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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