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久難以置信地瞪眼睛：“你發什麼神經？”

    “哥，我想公開，是很正常的，你知道嗎？我一直想有一天牽著你的手，正大光明走在大街上。”

    “……我覺得兩個人現在這樣就很好。”

    “很好嗎？現在當然很好，將來呢？他們會逼著我娶一個女人，生孩子。我們到時候怎麼辦，學我的父母嗎？”

    “我有我的顧慮。”時久試圖辯駁，蒼白無力。

    “你在顧慮什麼，不就是別人的目光，不就是那些老問題？我們，沒有做任何過分的事，沒有在公共場合摟摟抱抱，更加沒有殺人放火，為什麼不能公開？”

    時久被問得啞口無言。

    季明臣嘆了一口氣，伸手撫摸他的面頰：“對不起，我說話語氣太重了。睡覺吧！”

    隨後各自**，但並沒有睡覺。

    兩個人認真冷戰了一晚上，都不願意拉下面子，把彼此哄好。準確一點，這完全不是面子問題，也不是誰先低下頭認錯就能解決的問題。

    這事關兩個人的未來。

    別人將來下跪求婚，都只是一個浪漫的儀式。而季明臣，覺得自己真的必須要跪下來，懇求時久，接受他要給予他的這個名分。

    天快亮的時候，季明臣從床上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澡了。

    衛生間的玻璃是半透明的。

    時久也從床上坐起來，看著衛生間裡他若隱若現的美好身材，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安靜得可怕。

    後來上車的時候，他雖然假裝滿臉冷漠且理直氣壯，但心裏還是心虛，生怕兩個人就此冷戰下去。

    時久認真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談戀愛了。

    不再是那種哥哥對弟弟一味的教育和要求，而是在作出嚴厲要求之後，也會心虛，也會擔心他的那種戀愛。

    雖然他們貌似早就在戀愛了。

    剛剛意識到自己正在戀愛的時久，充滿迷茫。

    兄弟之間，該怎麼談戀愛？

    時久開始在腦海內回溯兩個人相處的經過，然後殘忍地發現，其實這場愛情，就是他和季明臣認識了十年，然後發現，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連一句正式的表白，確認心意，都沒有，就這樣在一起了。

    也不算在一起，表面正大光明和兄弟沒什麼兩樣，背地裏也是正大光明和兄弟沒什麼兩樣。

    為公開而爭吵，卻是最坦蕩的地下戀情了。

    時久想要創造一點屬於兩個人的浪漫，結果翻翻日曆，才發現最近的七夕情人節已經過去了。

    也對，馬猴燒酒都開學了，還過什麼七月七日情人節？

    出乎意料的是，之後季明臣是該幹嘛就幹嘛，什麼都還是一如往常，再也不提什麼要公開的事了。

    沒過多久，時久又收到了馬猴燒酒的邀請。

    [馬猴燒酒]：喂，時小久，我們社的聯誼晚會你來不來？

    [時久]：聯誼晚會我去幹嘛，冒充你男朋友嗎？

    [馬猴燒酒]：當然不是，經過上次的事情，我痛定思痛，覺得季明臣哥哥對我真好，我不該再和他搶男朋友！

    [時久]：嘖，豬隊友。

    [馬猴燒酒]：去！你放心好了，這回我還請了我哥，那個酒吧老闆，還有季明臣哥哥也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