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慕川到現在為止，聽過最不能理解的一句話。

    是顧照嵐來陪他，而不是他陪顧照嵐？難道這個故事的主角，從頭到尾，就是他自己嗎？！

    真相就近在咫尺，在自己alpha伴侶的腦子裏，他卻沒法表達出來。

    當然，慕川也不能自己動手把他的腦子挖出來看看。

    慕川搖搖頭，踮起腳，伸出手，摸了摸顧照嵐毛茸茸的頭頂，沒有再追問別的。

    “啊！！！”

    樓下忽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吼叫，把慕川嚇了一大跳。顧照嵐警覺地抬起頭，看向走廊外，瞳孔微縮。

    慕川立刻去抓他的手：“別看了，有危險就跑，需要看就去看。”

    顧照嵐再次充分表現出了他的冷漠：“沒有危險，也和我們沒關係。”

    他是那種對湊熱鬧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的可愛人兒，而且也沒有任何理由。

    慕川必須承認自己很喜歡他這點，不過還是有點小遺憾：“是嗎？我還是挺想看看熱鬧的。誒不過也不用管了，我們出來夠久的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再浪下去，本來去找杜染染的其他人，又該來找他們了。而且那三個人並沒有躲避喪屍的能力，別到時候鬧成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

    不過他倆卻是沒想到，熱鬧就發生在大廳裡，路過就能看到，不看也得看。因為喪屍們都呆立原地不動，把醫院圍得水洩不通。

    它們身上，說實話，真的夠髒。幾個月來風吹雨打，身上的灰混了又混，說不定還有哪個倒黴活人的血。

    哦忘了，那已經是個死人了。

    慕川是堅決沒法說服自己，把它們當普通的牆一樣翻過去的。

    顧照嵐也不行！

    因為衣服要洗，哪哪兒都浪費！

    那個男人被注入喪屍血後，居然成功地熬了過來，變成類似於杜染染的東西。

    或者說，他比杜染染還要強一些。後者只剩一副殘破的身軀，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工夫，才適應了自己頭朝下的悲慘情況。

    別的喪屍該有的打不死的血量，厚實如熊的身軀，她統統沒有。也許只是摔個跤，這顆腦袋就可以宣告完蛋了。

    而現在的矛盾在於，有兩個比它們更高一級的統領者出現，它們很糾結，根本不知道該聽誰的。

    此刻慕川站在他們附近，雖然以他目前的這點小菜雞能力，完全感受不到兩人之間的那種力量拼搏，但是要說火藥味，那可真是相當的重。

    眼神交流間，甚至有那種噼裡啪啦的電流感。

    慕川負責前排看熱鬧。他絕對不是那種愛管閒事的人，對不起杜染染那也是必然的，就算心裏再有歉疚，難道他們還真要冒著喪屍全涌進來的危險，放虎歸山不成？

    喪屍在兩人的威勢逼迫下，一會兒搖搖晃晃走向杜染染，一會兒又搖搖晃晃走向那個男人。雖然眼神呆滯，但面部的肌肉已然扭曲，顯示出它們此刻有多痛苦。

    最後，所有喪屍都轉向了新來的那個男人，緩緩向他身邊圍過去，形成一個大圈。杜染染被丟在一邊，顯得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