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川聳聳肩，表示無奈。

    現在人是找不到了，他們也不可能真的跑去揍林蕾，就是那種做什麼都沒意義的感覺，分分鐘要得抑鬱症。

    他記得，文明時代別人最喜歡探討的一個問題是，如果有一天，失去了手機電腦和網路，人要怎麼辦？

    他現在可以回答了。

    無聊透頂！

    遊戲和那些排憂解難的娛樂資訊倒是其次，關鍵是，沒了網路，什麼都沒了！超市的零食雖然保質期很長，但供應數量有限。他們不得不學農民，拿著種子，一邊捕獵喪屍，一邊辛苦種地。

    大自然是一視同仁的。那些雜草沾染到喪屍血，也和糧食作物一樣，會開始瘋狂地生長。而且很容易就佔據了一邊倒的優勢。如今的城市，已經由從前的水泥森林，被植物重新佔據，變成了真正的森林。

    而那些快遞直接送上門的便利，也完全沒了。他什麼都得不到，只有水泥與植物混合的世界，沒有任何新奇的玩意兒，甚至花花草草，通通都沒有。

    所以現在慕川真正的身份是——農民。

    農民就農民吧！種地還是挺快樂的。

    ——

    慕川很認真地嘆了一口氣，彎腰去抓顧照嵐的手，把他拉起來，一起溜了。倒是曾琪，似乎把他和林蕾的話都聽了進去，回到超市之後，就一頭鑽進了“太平間”。

    慕川也沒打算管他。結果離開沒多久，曾琪就飛速衝回來。那速度，讓顧照嵐以為他會剎不住車直接撞到慕川身上，差點就出手了。

    之所以是差點，那是因為，他終究還是剎住了車，沒有給顧照嵐當靶子。

    慕川盯著曾琪，第一眼，他以為對方臉上是驚恐，但仔細看過之後，就會覺得那臉上的表情，真是難以形容。

    那是極度的驚訝，以及驚訝帶來的疑惑，急於求知，甚至還帶了一丁點的希望。幾種情緒在他眼中交錯閃過，他本人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說話。

    大概是驚訝過頭，光想著跑了，語言這個人類最基本的技能，卻被拋到腦後，根本想不起來了。

    慕川挑眉：“你先喘著氣吧，等會再說話。”

    話一說出口，曾琪立刻就不喘了：“不。我發現杜染染根本不在那裏。她連人帶毯子都不見了。我還特意把整個太平間都翻過一遍，什麼痕跡都沒有。你們說，她會不會是重新醒過來，跑了？”

    慕川下意識轉過頭，與顧照嵐對視一眼，感知了對方的情緒，這才嘆氣道：“曾琪，她是被擰斷脖子死的。如果真的能活過來，脊椎斷了，身體在那裏放那麼久沒人治，也該是個高位截癱，根本爬不起來。”

    而根據他們以往對喪屍的理解。雖然這種怪物十分瘋狂，斷手斷腳也能在地上撲騰很久。但是，那也只是單純地撲騰。他們從未見過，有哪個喪屍會長好身體，甚至帶著身上裹的毯子一起逃走的。

    後面的這些話慕川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他相信，即使不用說，曾琪也能理解。

    然而後者只是愣了一下，隨即又想起什麼，興奮道：“如果不是她自己走的，難道是我們這裏還有別的活人，偷偷把她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