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牆壁上，林蕾正調動四肢，慢悠悠地爬下來。變成壁虎時特有的白色眼珠，在樹葉與陽光交錯間，忽明忽暗。乍一眼看上去，和喪屍真有幾分相似。

    三個人就這般整齊一致地行著注目禮，注視著她落地，雙手雙腳變為正常，再從揹包裡掏出鞋子穿上。

    慕川對此直搖頭：“嘖嘖，濾鏡後面倒是挺美的，離開美顏相機，那種化妝簡直就跟臉上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比素顏妝還可笑。”

    “哼，那是因為你們這種直男審美的人太多了！”

    林蕾一仰頭，把白眼和鼻孔一起翻了上去，實力表示不屑。

    但，不屑歸不屑，她對這兩個人要做的事，還是很好奇的。後面跟著的第三位就算了，他只會老老實實當個有攻擊力的跟寵而已。

    “喂，你們到底上這兒幹嘛來了？我一大早就感覺你倆眉來眼去鬼鬼祟祟，果然組隊糊弄完林文軒，跑這兒來了。”

    慕川下意識瞟了眼曾琪。後者的反應速度倒是幾乎跟他一致，往旁邊讓出一步，露出身後被開啟的窗戶：“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懷疑這附近有人，想來找一找。”

    林蕾挑眼看向窗戶，又把視線挪回來，再次表達不屑：“別找了，這裏不可能有人。你在這裏住了那麼久，有聽到半點動靜沒？”

    曾琪皺眉：“沒有。”

    “沒有就對了。想要活下去，就附近這種商業街，如果不來超市偷東西，那他一定餓死了。”說著，林蕾忽然又脫下鞋子，默默地往牆上爬。

    一邊爬，一邊用挑釁意味的語氣道：“你有這個閒情，不如多關心一下林文軒。或者關心一下杜染染也行啊，你不是打算把她當媳婦的麼？把她一個精緻的小女孩丟在一群大老爺們變成的喪屍中間，孤零零的，好可憐哦！”

    “我靠！”

    雖然人已經在高牆上，曾琪卻還是忍不住往前跨了幾步，示威性地揮了兩下拳頭。還沒來得及開罵，林蕾嘻嘻一笑，翻過牆頭消失了。

    慕川皺眉：“現在呢？你是要繼續找人，還是要找杜染染？”

    提到杜染染，曾琪的反應還是挺大的，轉過來就壓低嗓子問道：“你也要拿這個整我？”他說話的語氣雖然急切了些，倒沒多少敵意。畢竟她已經是個死人了，還是親眼死在曾琪面前的。

    這種事，不是普通人能輕易忘記的。

    慕川認真盯著他片刻，最終只是搖搖頭：“也許她只是想委婉地提醒你一下，不要爲了一些沒必要的事情，疏忽眼前的人。別的不說，就你和林文軒現在的關係，確實不太好了。”

    兩個人之間整天奇奇怪怪的，其他人自然都能感覺到。這明面上不願意說，私底下更不願意說，僅存在於氣氛和意識形態之間的暗流涌動，讓他們每個人都不好受。

    曾琪顯然也挺清楚，衝慕川翻了個慕式白眼：“那她提醒得也太委婉了。你不說，我根本想不到林文軒或者杜染染，我只會想到要把她打死！”

    嘲諷技能簡直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