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啊，別人都到了成熟期開始磕抑制劑了，我卻沒有反應。老師立刻把我送去檢查，結果是我幾乎不受資訊素影響，擺脫了Omega必須依賴Alpha的弱點。一開始醫生還誇我是弱勢性別的希望，後來……算了，沒有後來，人生一直就這樣。”

    顧照嵐皺起眉頭，突然湊上來，直接路過慕川的臉，繞到他的後頸處——那個屬於Omega的，最脆弱的地方。

    慕川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然而出於某種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想法，他選擇了強行壓迫下自己下意識的躲避反應，任顧照嵐的鼻息噴灑在後頸處。

    顧照嵐嗅了嗅，堅持自己的結論：“這味道引喪屍。”

    慕川簡直要被他氣笑了：“對對對，我當然知道引喪屍。人在擁有理智會思考的時候，就已經被這股味道掌控著，瘋狂到失去理智，可以直接交付自己的節操，更別提變成喪屍之後了。”

    顧照嵐仍然不解。

    “哦對，你好像不受資訊素影響，林蕾出來的時候，你好像就是單純覺得難聞要躲一躲，比那些Alpha厲害多了。我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不止是ABO那麼簡單，性別關係是很複雜的。首先……”

    首先個頭啊！

    慕川算是發現了，他今天肯定受到了資訊素的影響，從進入這個房間起，就沒有做過一件對的事情。

    身為一個Omega居然去教另外一個——僅僅只是萍水相逢，剛好因為不囉嗦成為普通朋友的——Alpha生理知識，這和一個女孩子走到大街上，隨便挑起路人的下巴說：“喂，我來教你【嗶——】吧！”

    有什麼區別？

    慕川撓撓頭，突然想出一個機智的主意。

    他當即跳下來，去衣櫃裡翻找。

    別看這玩意兒的名字叫衣櫃，但慕川平常拒絕出門，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喜歡在社交平臺上穿花裏胡哨的衣服展示自己。所以他只有日常穿的幾件衣服，夠換洗就行。

    衣櫃裡堆著的，主要是他的電腦，還有以前用過的書本紙張。他懶得收拾，不想學同學撕書，更不貪賣書的那幾塊錢。每次升學之後，他就將廢棄的書本塞進衣櫃，十多年下來，幾乎佔據了他的半壁江山。

    喪屍病毒爆發之後，別說平常只是偶爾疊個紙包裝點資訊素，就算是天天撕一張紙往外扔，那也夠扔一百年的了。

    最終慕川翻出一本大概1釐米厚的書，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生理知識。他也懶得再站起來，索性坐在衣櫃邊上，把書往顧照嵐身上一扔。後者穩穩接住。

    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慕川又想起一個重要問題：“你識字嗎？不識字的話，我可以念給你聽。”但其實內心在大喊：千萬要識字我就是客套一下我真的不想念這種羞恥的東西！

    幸好顧照嵐點了頭。

    “那就好。這本書其實廢話很多，我當初上課的時候，就一直懷疑作者想靠水字數掙錢。明明是講的性別，非得從人類社會的發展開始講。你看我用彩筆標出來的重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