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聰明瞭。”

    顧照嵐專注地盯著他，澄澈的眸子和長長的睫毛，真叫人羨慕嫉妒恨到想尖叫：“我本來就不傻。”

    “我不是說智商。”話音剛落，慕川突然覺得心裏有點按捺不住，主動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下一秒他便假裝若無其事去拍顧照嵐的肩膀：“好了，人家都去生火做飯，我們不能一直鑽在車裏沒事做吧？趕緊出去幫忙！”說完他便主動開啟車門，嗖地一下鑽出去，欲蓋彌彰簡直不要太明顯。

    拼命衝刺的姿勢甚至成功吸引了其他三個人的注意。

    他們一臉預料之中的樣子，大概是認為兩個人的戀情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車內，顧照嵐伸出手，認真摸摸剛纔頭髮上被慕川摸過的地方，溫熱的。不過那是他自己的體溫，並不是慕川的，他只能憑想象，重新獲得剛纔的回憶。

    隨後顧照嵐也從車內鑽出來，去幫忙。這幾天他已經將燒火技能練習得爐火純青，只要給他一個小小的火源，和一堆現成的材料，他就能燒出熊熊大火來。

    顧照嵐心想就算一輩子當個伙伕，其實也不錯。反正他與生俱來的使命，就是守護慕川。

    ——

    晚上幾人都已經做好充足準備，倉庫也不睡了，被窩也不要了。全身上下都穿著厚實的衣服，恨不得喪屍一口下來都咬不穿的那種，就靠在牆邊，身邊是堆得厚厚的紙箱和木柴。

    他們就這樣慢慢燒著火，抱團取暖。

    相比昨天，所有希望被林蕾從天而降一下子打破的那種沉悶和絕望，他們現在則更加興奮，時不時有人打個哈欠，卻不會真的睡著。好像又回到了世界末日之前，不用像古代人那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個個都能拿著手機熬到半夜再睡覺。

    結果那輛車讓每個人都失望了。

    它再出現的時候，還是那個樣，林蕾插上去的水果刀已經不見了。車輪上乾乾淨淨，看不出一點被損傷的痕跡。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彷彿又成了一場夢。

    而且昨天是夢，前天是夢，全是夢。也許他們現在就活在夢裏。

    五個人坐在停車場內，眼睜睜且沉默地看著那輛“車”碾過地上的垃圾，慢慢往前走。走到路障前，車便順利被攔住，然而輪胎還在慢慢地往前滾，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眼前的場景真是非常詭異。

    就像遊戲裡網路突然卡了，大家都保持著跑步的動作拼命往前跑，卻始終停在原地不動彈。沒有任何一個人跳出來著急地管一管。不過這也是廢話，對方本來就是要藏在暗處，不讓他們看到，既然明知車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自然沒人會出來管。

    “……”

    他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等到平常，車差不多已經消失在他們眼前的那個時間點，四個滾動的輪子就自己停下了，卡在那裏，一動不動。喇叭聲也隨之停止。

    林文軒猛地站起來。

    慕川小聲提議：“要不，我們就把那四個輪子拿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