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就換輛車。”

    “挺好的，就現在吧。”

    說完兩個人雙雙去拉門鎖，從兩邊走出來。大概是怕慕川尷尬，這回他主動去問林文軒索要鑰匙，挑了輛看上去還算貴氣的車——原諒慕川，搞不清車輛的牌子和型號，只能用貴氣來形容——開啟，進去。

    裡面的座位確實與衆不同。

    對於這種細節，慕川還是有經驗的。當你無法判斷一件東西到底價值幾何的時候，只需看它是否獨一無二，造型是否特別怪異，與普通的同用法的東西完全不同時，就會懂了。

    他坐駕駛座，腿沒長得那麼誇張，還是挺舒適的。

    曾琪坐副駕駛。兩個人再次躺倒，十分舒適。

    慕川還伸手將車頂上的天窗遮擋板給拉開了，從那一個小小的視窗，可以窺見外面藍藍的天空和陽光。他突然又想唱一首鐵窗淚感慨一下。講真，他上次表演的時候，曾琪還沒加入這個隊呢！

    曾琪忽然嘶了一聲，也不知是心有感慨，還是純粹躺得太舒適。

    “慕川同志，我有跟你說過，反社會傾向的事兒嗎？”

    “說過啊，上次在超市拿衣服的時候麼。”

    具體說過什麼，慕川其實已經記不清了，不過也沒必要刻意去描述他說過什麼。畢竟，曾琪纔是當事人，他自己心裏還不清楚麼？

    “你當時怎麼想的，沒法理解？”

    “嘖，這個怎麼說呢？其實我覺得還行。你經歷比較特殊，頂頭上有個人渣經理還老是欺負你們。我有時候也會嫉妒別的Omega，什麼都不用想，老老實實嫁人就行了。不管外人如何嘲笑他們無知，至少日子過得舒坦啊！”

    說完他便拍曾琪的肩膀，做技術性總結：“總之我儘量理解，沒有親身經歷，我也沒資格指責你。”

    “說得好，然而我心裏還是很難受。林蕾那時候說我太過分，一瞬間我就特想蹦起來，狠狠罵她一頓。憑什麼呢，不管他怎麼欺負我們，就因為到了要死的時候，可憐巴巴的，就因為他也是個人，還得最後獲得原諒，不許我踩兩腳？後來文軒教訓她，我又回過神來了，想想自己真是瘋魔了，什麼人都怪。”

    “她一個從十歲起就被關在學校裡的Omega小姑娘，有顆聖母心也很正常。你知道Omega學校里老師教的是什麼嗎？一定要善良地對待每一個人，農夫與蛇的故事是不存在的，即便是毀了別人一輩子的qj犯，當他懺悔的時候，也應該得到原諒。”

    慕川極其簡單粗暴地把錯誤，歸結於洗腦的結果。

    曾琪便很同情地看向他：“原來如此，幸虧我不是Omega。”

    說完他又躺回去了。

    兩個人一致沉默了好一會兒，曾琪又坐好，而且是正襟危坐，十分認真地對他說：“兄弟，如果有一天我再也開心不起來，想放棄了，就像抑鬱症那個樣，你一定要把我救回來，提醒我活下去，熬下去。”

    慕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為什麼不找林文軒？這話他沒說出口，然而曾琪已經十分聰明地看出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