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必須承認，丟人的不是Beta或Alpha，而是你們整個，所有的Omega。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清醒一點吧，這種事，你怪錯物件了。比如曾琪的爸媽，希望他是個Omega，將來嫁進豪門帶著全家雞犬升天，不然就拋棄他。你能說這是Omega性別本身的錯嗎？別忘了，他的父母很有可能都是beta，不然怎麼會生出Beta小孩來？”

    林文軒忽然往前踏了一大步，逼近他：“說話歸說話，揭別人的傷心事幹什麼？”

    慕川也完全不怕，站起來就跟他擡槓：“因為這就是你身邊最真實的例子，最讓你印象深刻，最讓你心痛。如果他真的傷心了，我會道歉的。但是現在，同樣都是惡言相向，我傷心了，你會道歉嗎？”

    “夠了，閉嘴！說你的正事，種花應該怎麼種？”

    “我沒好好學。”

    “沒學你說個屁！算了。”

    這件事慕川是早就說過的，只是林文軒當時覺得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就算認真學了，反正也用不著，就沒放在心上。他又轉過頭去，將希望放在另一個人身上：“林蕾呢？”

    後者聳肩：“我上學的時候也沒好好學，花草嘛，反正不外乎那麼幾種。開花的不開花的，多肉草皮盆栽景觀樹，千變萬化都是一個樣。考試題目也特別死，很好過關的，隨便亂編就行。”

    林文軒沒法對她發脾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曾琪卻是忽然想起什麼，伸手拍拍林文軒的肩膀：“稍安勿躁，我記得超市裏進過一批關於花卉的書。很多人都對植物感興趣，雖然買回去不一定真的種花，但買本書看看也不錯。所以這種書還是挺受歡迎的。”

    慕川衝他豎起大拇指：“那就在文具區。把貨架上的箱子都搬下來，分頭找。”

    找到園藝書之後再找接下來的內容。

    “景天科，伽藍菜屬，原產地……算了，這些都是廢話，簡直就跟千度百科上直接扒下來的一樣，一點重點都看不見。”慕川跳過這段話，直接往後掃了掃，捕捉到土壤倆字，然後纔開始讀那段。

    果然，綠化帶裡的泥不能直接挖過來種。又溼又綿密，品質不怎麼樣。幾個人都湊過來圍觀，七嘴八舌地討論。

    “多肉植物，怪不得葉子這麼厚。”

    “沙壤土。要河沙？現在去哪兒找河沙？土壤還得透氣，骨粉又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你稍等吧，那就是普通肉骨頭的粉，不是你想象中那麼黑暗邪惡的東西。隔壁工地上不是有黃沙嗎？河沙主要是有營養，黃沙拿來隨便湊活一下，我覺得也可以。”

    倉庫裡就有抓在手上的那種小鐵鍬。這玩意兒原本是用來鋤草的，但各方面也都很有用。擺在超市裏，就是爲了剷除客人留下的奇怪汙垢，比如風乾的口香糖，再比如其他一些匪夷所思的噁心東西。

    幾個人拿著小鐵鍬，搬了一個大的嬰兒洗澡盆，偷偷摸摸溜到超市後面的小路邊。慕川看著這顏色粉嫩的洗澡盆，覺得一行五個人都快被帶成變態了，一點節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