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驚恐地看著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靠！”

    曾琪毫不猶豫揮了一拳頭過去，男人的身體只是震動一下，幾乎無動於衷。他立刻轉身去拿拖把，高高舉起，直接衝着男人的後腦勺狠狠砸下！

    嘭地一聲，那麼粗的木棍竟然就這麼打斷了，一截還留在他手中，一截掉在地上，滾遠了。男人依舊沒有反應。

    質量差到重新整理下限。

    “媽的！”

    這傢伙牙齒這麼厲害，再啃下去，啃到脖子就等於完蛋。曾琪甚至都沒想到去找別的武器，直接將斷開的茬口對準男人的脖子，狠狠紮下去。

    一下！

    兩下！

    面板表面很快變得血肉模糊。再用拳頭砸腰肉，踹腿。其實也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他將所有能想到的辦法通通試過一遍，最後拎起水桶，再轉身，將整桶髒水傾覆而下，又將桶狠狠蓋在男人頭上。

    後者終於鬆手。

    女孩趁機跑走，躲到角落裏，不見了蹤影，只能聽見吭哧吭哧的喘氣聲。

    直到這時曾琪仍然沒有產生什麼太大的防備心。他一直盯著女孩的傷口，甚至都沒仔細觀察過男人的長相。他以為這就是個不知痛覺不死不休的瘋子罷了。

    至少冷水能讓他清醒。

    曾琪的目光下意識追隨女孩轉過去，企圖在有限的視覺範圍內，在貨架投下的陰影中搜索到她的身影，免得因為失血過多，救治不及時，造成更大的傷害。

    突然，他身側的男人發出一聲嘶吼。

    曾琪猛地一扭頭，那一瞬間恰好躲過男人狠狠划來的手，空氣在耳邊發出呼呼的聲音，也同時看清了那張臉。

    森白的牙齒上滿是鮮紅血跡，面板表面被奇怪的綠色斑塊覆蓋，嘴唇上有無數裂紋，一路延伸，連正常的皮肉都裂開。

    對方的手再次揮過來，只差一點，就摳到他的眼珠。

    曾琪被完全嚇住，腦袋裏所有的理智通通清空，只剩下最基本的自我防衛意識。他立刻將對方踹得摔到牆上，又惡狠狠追補幾腳。趁著對方還來不及爬起來，目光迅速搜尋一遍，找到一把凳子，對準那顆花花綠1綠的腦袋砸了下去。

    凳子腿是鐵質的，非常硬，打在頭骨上會發出邦邦的響聲。幾聲之後，那人的臉頰已經變了形，幾顆牙齒掉出來，上面還染著兩個人的血。

    他嗚咽一聲，倒在地上，死透了。

    曾琪親眼看著屍體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水，面板表面的綠色斑塊也跟著縮小，變成一種詭異又噁心的墨綠色。

    他忽然想起兩個字——喪屍。

    角落裏傳來壓抑的哭泣聲。曾琪立刻想起逃走的女孩，高大的他，手上還拎著剛纔砸死喪屍的鐵凳子，在貨架中緩慢走動。臉上的光影，亦隨著位置的不斷變化，在不停切換著，顯得晦暗不明。

    此刻他落在女孩眼中，猶如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在四處搜尋已經受傷的獵物，簡直比喪屍還要可怕。

    地上的血跡，在昏暗的環境下，詭異地泛着亮光。

    曾琪一路順著血跡找過去，在另一堵牆與貨架的空隙間，找到了那個女孩。

    當他邁進空隙的一瞬間，後者頓時打了個哆嗦，全身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