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曾琪短促地應了一聲，想想又補充道：“按現在的發展速度，以後大概會越來越難。超市那邊熟悉我的人可不少，要是個個都一瘸一拐地蹦出來喊我吃飯，哎呀那場面！”

    “你可別再說了，再這麼下去，我就要學林蕾了。”

    “嗯？怎麼學？”

    “其實這還用學嗎？當然是害怕啊！”

    “噗！”

    曾琪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即使是在黑乎乎的環境下，也是非常顯眼的。

    順利達成共識。兩個人自然而然陷入沉默，開始思考這件事。幾秒後，曾琪又喟嘆般地來了一句：“真是多虧了文軒吶！”

    慕川忽然來了興趣，坐直身體，儘量控制表情，不讓自己顯得那麼好奇：“我就小小地八卦一下，你和林文軒，到底是什麼關係？”

    曾琪又笑，只不過這回笑得有點神神秘秘的：“這事兒我可不能和你說得太清楚，每次看你們那樣兒我就知道，一心謀劃著要把我和文軒扯上那種關係。不然你怎麼用八卦這個詞呢？”

    慕川覺得自己的社交恐懼症都要在曾琪身上治好了，真是太聰明太討人喜歡啦！和顧照嵐的沉默卻靠譜相比，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種風格。

    “那我換個詞吧，關心你和林文軒，怎麼樣？”

    “這個好，聽起來很兄弟。”

    “看來我現在也榮幸成為你的好兄弟了。”

    “早就是了，被喪屍追的時候，你可從沒有丟下過任何人。當時就覺得你這人挺好的，但是今天，你一個人站在那裏撐著引擎蓋，就在喪屍的眼皮子底下硬是裝雕像，一點都沒有跑的意思。心裏啊，就成了敬佩！”

    慕川只有在被誇獎的時候，找回了一點社交恐懼症的感覺。不知如何迴應，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以前還挺討厭Omega的。爸媽希望我成為Omega，一家跟著昇天，所以在我眼裏你們都是像金絲雀一樣，被有錢人養在手裏的玩物，什麼都不會。不過現在都世界末日啦，陳舊的觀念也該說拜拜啦！”

    “Omega天生如此，擺脫不了Alpha的影響，被壓迫一下就得跪。”

    曾琪認真點點頭：“不過有件事我得說一下，你別生氣，不是針對你，只是我老家的普世價值觀。”

    慕川趕緊擺手：“沒事。”

    “我們那塊地方很講究兄弟文化。不管關係遠近親疏，哪怕沒有血緣關係，那都是兄弟，要講義氣。但兄弟和兄弟之間，畢竟是不同的。我和林文軒之間也是不同的。”

    慕川瞬間覺得自己的眼睛也要亮起來了。

    感覺真奇妙。他以前就是個腐男，性取向也為男，只不過本性為宅，甚至在遊戲裡，也不敢踏出公開的那一步。

    就喜歡躲在家裏偶爾看看小說和漫畫，YY一下未來物件，到世界都要滅亡了，其實什麼也沒找到。

    而現在，簡直就像小說擺在面前一樣。此生難求一次。

    他得繼續控制自己的情緒。

    而曾琪已經很自覺地不看他了。大家心裏都是很有B數的，不管怎麼樣，曾琪真的擺脫不了在心裏被別人，和林文軒放到一塊YY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