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長裙，一般都是用大塊子的布料縫製出來的。兩個人蹲在地上，用裁紙刀把一邊的線粗暴地割開，這樣裙子就順理成章分攤成一塊巨大的布料。平常姑娘們攢了好久才捨得買一條的裙子，此時已被他們當成了手工材料，隨意切割。

    最嘲諷的可能是，這衣服雖然貴，存貨卻不少。一種款式有十多件不同尺碼的備著，可以任憑他們裁剪。

    慕川忍不住心想，既然不能享受到獨一無二的快樂，幹嘛還省吃儉用買這一千多塊錢一條的裙子？

    想想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直A癌傾向，果斷將想法截斷，上去打算一起幫忙。

    結果就在他準備往下蹲的時候，林蕾忽然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慕川疑惑地轉頭看她。

    後者活像個大姐頭：“跟我走，我有事交代給你做。”

    “什麼呀？”

    “你欠我的。”

    說完林蕾走出去，一轉身，又進了隔壁的女裝店。慕川還抽空在心裏感嘆了一下，女人錢真好掙，一整條路上十家有六家是女裝，還有三家是女鞋，最後一家那纔是男裝。

    店裏掛了許多衣服。10月份店員們還活著的時候，天氣尚熱，店裏的庫存來不及換，大多數都是夏天穿的衣服。也有夏秋過度時穿的長袖等等，但大多數十分輕薄。

    其實也就和隔壁那家差不多。

    “所以，我們來幹什麼？”

    慕川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林蕾已經走進店裏，仔細審視那些穿在模特身上的衣服。因為這些都是店裏的招牌，最好看的（也是最貴的）纔會正正當當拿出來，掛在眾人面前展示。平常普普通通擠在架子上，根本看不清什麼樣的，她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多給，更別提動手去翻。

    看了好一會兒，林蕾才淡定地回他一句：“不幹什麼，就是來換衣服的。”那一瞬間慕川甚至懷疑，空氣也跟著世界末日變質了。不然他說話的聲音，怎麼會在空氣裡傳播了好幾分鐘纔到達林蕾耳朵裡。

    最後她挑了一件殷紅的及地長裙，顏色那叫一個鮮豔。裙子雖長，卻不遮身，從接近髖骨處就開始開叉，這一點在塑膠模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我不想讓那三個男人看。都是Alpha和Beta的，可是咱們又沒女人，我想了想，還是叫你這個Omega來看比較安全。哪怕你照樣是個男人，但將來也是負責生孩子的。”

    慕川：“……我不想生孩子。”

    林蕾不滿地瞥他：“你哪來那麼多槓鈴呢？一天到晚地擡槓！”

    拿著衣服進試衣間前，林蕾又想了想，轉身去又一個隔壁店——是女鞋店，挑了雙鞋子出來。那後跟尖尖的，長度嚇死個人，慕川毫不懷疑這玩意兒舉在手上，能直接當武器殺喪屍。

    不過忽略鞋跟的話，鞋子本身還是很好看的。串著裝飾品的鏈子從腳脖子上垂下來，很有異域風情，可掛飾本身又很現代，兩種風格奇妙地融合在一起，連他這個審美觀嚴重缺失的人都覺得好看。

    林蕾抬眼便看到慕川眼中的欣賞，終於滿意，撩開試衣間的簾子便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