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念想
原來,從始至終,趙寅經歷過的一切,都不過是他自己所做的一個夢境而已。
而暮日,纔是真正的蘇笑。
這一切,得從鳧月第一次進入京城被趙寅關在監牢之後被暮日救走開始說起。
鳧月的的確確是雲姝的妹妹,也名喚雲非,只是從始至終,鳧月對於趙寅,都沒有生出過別的心思來。
即便是後來,趙寅化作沈非與鳧月相處的時候,鳧月也就只將趙寅當做是可以親近的物件而已,卻是從來都沒有趙寅想象中的那種心思。
而暮日身上確有妖毒的存在,這也的確是蘇長老爲了確認其是否為蘇笑而下的,只是不知怎麼回事,鳧月卻是誤會了,以為是趙寅給暮日下的妖毒,所以在趙寅與雲姝大婚那一日,帶著拜月教教眾,闖進了親王府,卻是並沒有取走雲姝的性命,反而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妖毒下在了雲姝的身上。
因為彼時,鳧月還以為,雲姝是趙寅心心念唸的那一個存在。
只是雲姝的身子卻是不能與暮日相處,不過是短短几日就已經是病發,並且,生命垂危。
彼時趙寅進入妖界為雲姝尋求解毒之法,誤入蛇族墜妖塔境內,卻是在裡面帶了半月之後,完好無損的出了來,只是從那之後,趙寅總是會產生一種錯覺,似乎自己就是幾百年前的蘇笑。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
後來,暮日妖毒發作,鳧月並不知道他自己是可以抵禦妖毒的存在,當即就是打算用自己的心臟給暮日做藥引,只是,當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是準備好的時候,趙寅卻是出現了。
那個時候,鳧月的胸口上,正插著一把匕首,她竟然是想要自己動手將自己的心臟而取了出來。
在她的身旁,是睡的極其安詳的暮日,而趙寅卻是在看到暮日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是變色起來,他幾乎是有些癲狂的伸出手去,將鳧月胸口上的匕首給拔了出來。
然後,他雙手緊緊的握著鳧月的臂膀,有些咄咄逼人的開口問道鳧月,“你是不是非要給他以命換命?”
鳧月卻是非常冷漠的看著趙寅,那種感覺,只是讓趙寅的心墜入了冰窖之中,而在那個時候,趙寅已經是被怒火控制了神智,他打昏了鳧月,將她帶回了親王府。
只是回到監牢裏邊的時候,趙寅卻像是魔怔了一般的,親手將鳧月的胸膛給剖了開來。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的神情頗有些平靜,似乎此時此刻,他不過是在做些平常至極的事情一般,只有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這個動作的元清,有些不忍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去。
只是當鳧月的胸膛被剖開,心臟的形狀都是露出來一半的時侯,趙寅突然是有些詭異的輕笑了起來,而鳧月,也是伴隨著這一聲輕笑,清醒了過來。
胸口的疼痛讓鳧月一時有些措手不及,卻是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些許什麼,就是聽到,趙寅附到了她的耳邊,異常纏。綿的咬了咬她的耳垂,鳧月的身子猛地就是一個激靈,然而鳧月還沒來得及動上一動,趙寅的輕笑聲就是傳了出來。
他小聲的開口,如同囈語一般的將自己的腦袋倚靠在鳧月的肩膀之上,頗有些柔情的開口說道,“阿月,原來你這顆心,也不是黑色的。”
當即鳧月就是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朝著趙寅冷笑了一聲,只是趙寅卻像是看不見鳧月的這個表情一樣,反而是伸出了自己的一直手,慢慢的塞進了鳧月的胸膛裏邊去,握住了鳧月尚且在跳動著的心臟,甚至於,他還那樣重重地捏了一下。
鳧月微微有些吃痛,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皺,卻是聽到,趙寅再一次開口說道,“你說,既然你的這一顆心臟不想要了,不如就留給我好不好。”
話落,趙寅便是抬起了自己的眸子,頗有些眷戀的朝著鳧月的臉頰看了一眼,只是當看到鳧月臉上呈現出來的一如既往的冷冽的時候,趙寅終於是將自己周身所有的情緒都是給收了起來,並且,握著鳧月的心臟的那一隻手,猛地就是扯了一扯,生生就是將連著鳧月心上的血管給扯爆了去。
鳧月身上的血,本就是具有腐蝕的效果的,在這一瞬間,鳧月的整個胸口都是開始蓬勃的冒出鮮血,時不時濺落在了趙寅的身上,將他的手上,臉上,身上都是濺起了大大小小的膿包,半個身子都是近於腐爛的狀態,
可是趙寅卻像是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一般的,甚至於,還對著已經是失去了意識的鳧月露出了一個頗有些溫柔的笑容。
只是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趙寅的手中,還握著鳧月的心臟,以至於元清遠遠的看著,竟是覺得滲人的慌。
後來,在鳧月臨死之際,暮日來了,他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靈力都是灌注到了鳧月的身上,堪堪是保住了鳧月的性命,只是他自己,卻是沒了半條命去,被趙寅給擒住,關在了和鳧月相差不遠的,另一個監牢裏邊。
只是相較於暮日,鳧月過得更加要悽慘一些。
趙寅不知是生出了什麼惡趣味的心思,一心一意的想要折磨鳧月,以至於鳧月整個人身上,都沒有什麼地方是好的,可是即便這樣,鳧月每一次在見到趙寅的時候,只會問他一句,“暮日怎麼樣了?”
前段時間,趙寅終於是尋了一人的心臟給雲姝做藥引,雲姝妖毒得救之後,就是與趙寅定下了婚約。
兩人大婚那一日,趙寅故意是將鳧月綁的老老實實的,帶到了他們結婚的大廳之內,刻意給鳧月留出了一個極其寬大的位置,就讓鳧月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
只是趙寅沒有想到的是,鳧月看著這一幕,依舊是,只剩下對自己的厭惡,她那眼神,只那麼輕輕的落在他的身上半晌,便是讓趙寅生出了一種,自己不過是一個垃圾的錯覺。
所以,大婚禮成之後,趙寅便是拋下了身為新娘子的雲姝,帶走了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的鳧月,並且,就當著暮日的麵,一層一層的扒開了鳧月的衣裳,做些讓鳧月嘔吐的舉動。
而從那日之後,趙寅便是斷了鳧月對自己的最後一絲念想。
而鳧月之所以還活著,不過是不想,連累暮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