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過臉去，一滴淚猝不及防就從眼角落了下來，我忙慌張伸手拭去，只是這般明顯的動作全都入了龍曄的眼裏。

    “玉羌。”

    他開口喚我，我抿了抿唇，

    “我不是在顧惜你的性命，只不過是方纔沙子迷了眼睛而已。”

    龍曄輕輕一笑，手忽而猛地按住胸口，咳出了一口血！

    我一震，反應還沒有作出，龍曄竟然重重的抱住我:

    “玉羌，我好想你。”

    我不去看他，也不想回他的話，心卻疼的發緊，龍曄怎麼會虛弱到這般地步，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在我印象裡，龍曄都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至少我不覺的有誰可以傷到他。

    我閉著眼，輕嘆了一聲，玉羌啊玉羌，情之一物，你可嘗的快活？以前的你怎麼說也是一個快意恩仇的人物，偏偏就因了龍曄，你做的事情，想的法子全都亂了套。

    “帝君。”

    門口傳來幾聲叩門聲，我替龍曄回答了一句，

    “進。”

    三個仙醫就進了來，看到我時，皆是變了臉色，我冷聲道:

    “還愣著幹什麼？不是來診治的麼？站在門口當花瓶用的？”

    仙醫顫顫巍巍的走過來，看得我心煩意亂，這幫人怎麼可能治的好龍曄，偏偏我還不怎麼懂的醫理，要不然早就把他們給轟出殿內。

    龍曄閉上眼，呼吸微弱，一條龍尾竟然直接現形探出毯下。

    “龍曄怎麼了？”

    “啟稟玉羌帝君，東澤帝君他……他怕是。”

    “說話都不利索了？！”

    “東澤帝君他可能沒有幾天了啊！”

    “你再胡說試試！”

    “玉羌帝君，東澤帝君他脈象微弱，且不知為何，他體內有兩股力量在消磨他的體力，按照那兩股力量相生相剋的本事，怕是一直折騰下去，東澤帝君今夜都熬不過。”

    我整個人都晃了晃，這般狗血的情節竟然會出現在龍曄身上，哪有什麼人是莫名其妙死的？

    “滾！都給我滾出去！”

    仙醫立馬離開。

    我坐到龍曄身邊，一字一句道，

    “你還沒有給我道歉，還沒有讓我回心轉意，龍曄，你給我聽著，你若膽敢死，我便屠了白祁，滅了天界，什麼厚道不厚道的，不厚道的事情我做的還少嗎？”

    我捏了個訣化作流光離開了聖殿，直接去了崑崙雪山，這世上，若是連落塵老祖都沒有辦法，那便是山窮水盡了。

    崑崙雪山頂，大雪紛飛，晶瑩剔透的冰錐倒掛在樹幹上，顯得無情冷血。

    落塵老祖似乎一早就猜到我會來一般，一個人坐在洞穴門口，自己與自己下著棋。

    雪落在他的肩上，很快又沒了痕跡，融化成了雪水，我快步走到落塵老祖面前，落塵老祖絲毫沒有理會我臉上緊張的表情，

    “既然來了，就坐下來下盤棋再走吧，我這老頭子活了千秋萬載，世態炎涼也見識了那麼多年，早就膩味透了。”

    “祖師，龍曄他……”

    “先下棋。”

    我隱隱覺得落塵老祖今日有些不一樣，但是沒有駁他的意，還是坐下與他下棋，心裏五味雜陳，下的棋毫無章法，盤盤皆輸，落塵老祖頓了頓，

    “丫頭，這種滋味如何？”

    “很難受。”

    “我算了算日子，龍曄體內的妖力爆發也該就這幾日了。”

    “妖力爆發？”

    我眉心一跳，什麼妖力，龍曄生來就與我一般是純淨無比的神力，強大的築基，怎麼可能會有妖力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