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邪喝了一口酒。

    “所以啊，既然心裏有所牽掛，就別放著，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過是陰陽相隔，我翻遍了九轉輪迴簿子都沒有尋到那婦人的轉世，也是許久之後我才知道，她爲了救我，七魂六魄早就燒了個乾淨。”

    我眸間思索，看向玉無邪，玉無邪正看著我，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裏含著沉痛萬分，我二話不說化作一道流光直上了那九重天。

    聖殿的氣候依舊十年如一日般寒冷，不少上仙跪在了聖殿外，北冥鐘不動不搖沒了往日的神氣，才過了一個月，我手捏緊成拳，龍曄，若是你敢出什麼差錯，我定然饒不了你！

    “玉羌帝君！”

    無情，子墨雙雙跪下，看到我皆是一震，我抿了抿唇，直接問道:

    “龍曄呢？”

    “寢殿。”

    我抬步朝那走了去，子墨想要攔我，我看他眸光帶著冰涼的笑意，

    “怎麼你還害怕我殺了他不成？”

    子墨退卻了幾步，埋首道，

    “玉羌帝君，有些事情，雖然我不知道，但是還望你今日能夠不要對帝君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來，帝君虛弱的身體已經禁不住受氣了。”

    虛弱？一個月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虛弱？

    我目光凌厲，

    “說！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難道玉羌帝君不知曉嗎，一個月前，帝君從天界回來，就面無人色，沒有走進聖殿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而後便一病不起，難得起來的一日竟然是下凡說是要買什麼吃食！”

    無情的話一字一句砸在我的心頭，把我砸的無法喘息過來，可是那又如何，我閉了閉眼，那人在天道與我之間選了天道，古古之仇我未能報，青雲，白芷隕滅的不明不白，包括風華死之前的一字一句。

    我看向那扇緊合的寢殿大門，走了過去，在推開門前，我以為我的心照舊可以如同磐石一般堅韌無比，卻在推開門之後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裡面濃重的血腥味，龍曄躺在床榻上，若隱若現著原形，濃濃的藥味之中，我聽見龍曄咳嗽的聲響。

    如同一道晴天霹靂，而我的心防全數都潰不成軍。

    那日，他在崑崙雪山上自然應該察覺的到我在的，按無情的說法，他早就病重，那麼想來與落塵老祖對弈時的精神煥發全是裝給我看的，明明是自己把我給氣走的，偏偏還要如此！

    我越想心裏越窩火，搞了半天我玉羌纔是一個被人矇在鼓裏的傻瓜。

    掀開簾幕，龍曄看到我時，目光都變了些，然而我佯裝恍然未覺一般，在他床側坐下，然後伸手去拿他冰涼的手把脈，龍曄想要收回，我一把按住，兇巴巴道，

    “都這副病秧子的模樣了，你以為你能瞞的了誰？”

    龍曄體內的那兩股真氣已然強大起來，相生相剋，前段時間明明還風平浪靜，沒想到只是暴風雨前平靜的前兆。

    我放下龍曄的手，言不由衷道，

    “得虧我一個月前沒有嫁給你，不然活生生的守了活寡。”

    龍曄牽唇一笑，笑的很是牽強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