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沈夏的陌生男人，油膩得上上下打量一眼孫香衣。

    從嘴裏吐出一口黃綠的濃痰，嘴裏不乾不淨得說：“這妞兒也不錯。”

    他打量孫香衣的時候，孫香衣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只見，他穿著一件散發著惡臭的灰黑汗衫，外面罩著一件髒兮兮的黑色棉襖，整個人圓滾滾的，大棉襖也蓋不住他臃腫的肥肚子。

    遠遠地看，他就像一個烤熟了，又掉在地上滾了幾圈的紅薯。

    沈夏的奶奶諂媚地對紅薯笑了起來，露出了缺了好幾顆牙齒的牙床，黑洞洞的，笑得幾分陰森，幾分惡毒。

    她嘴巴上卻極其客氣，說道：“哎呦！王屠夫，這可是隔壁秦蓮花的女兒呀！要是你想娶她，至少得在牌桌上把他那賭鬼媽打得片甲不留，落花流水！”

    王屠夫聽過秦蓮花的名號，很下流地伸出鮮紅的長舌頭，舔了舔乾裂起皮的發白嘴唇，閉上眼睛，搖頭晃腦，妄想了一番，才擺擺手，說：“不行不行！那娘們兒味道是足，可是厲害著的，我拿不下！”

    孫香衣聽到王屠夫這樣議論她媽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狠狠一腳踹過去，正中王屠夫肚臍以下一寸的位置。

    王屠夫頓時便抱著他的寶貝蹲到了地上。

    孫香衣見沈夏還在發愣，用力推了她一把，大喊：“傻呀！我們快走！”

    沈夏回過神來，緊緊地攥住孫香衣的手，彷彿一個要溺死的人，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沈夏的奶奶眼疾手快地把她扯住，在旁邊看熱鬧的兩個弟弟也扔下手中的糖果，一人抱住沈夏的一隻腿，說：“你不能走！”

    孫香衣對著沈夏的奶奶狂翻白眼，暴戾地問：“你沒有常識嗎？沈夏現在還沒到法定的結婚年齡，你收別人的錢，把沈夏賣給王屠夫家，是犯法的！會被抓起來坐牢槍斃的！”

    沈夏的奶奶明顯嚇了一下，沒了剛纔囂張的氣焰，囁嚅著說：“什麼叫‘賣’呢？自家的孫女，哪能算‘賣’呢？”

    孫香衣牙尖嘴利：“收了錢，就叫‘賣’！你手上的叫‘贓款’！我是‘證人’！”

    從痛苦中回過神的王屠夫冷哼一聲，說：“在村中，這種事情多了去了！誰會管？別怕，生米做成了熟飯，他們想管也管不過來！”

    沈夏的奶奶聽了，頓時不怕了，眼底冒出精光。

    孫香衣聽著這些話，氣不打一處來，一腳飛去，又踹向王屠夫，喝道：“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王屠夫吃過苦頭，往邊上一避，躲開了。

    他惡狠狠看著孫香衣，眼裏露出常年殺豬的人有的那種狠戾，威脅：“你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孫香衣也不是省油的燈，幾場任務坐下來，手上早就血淋淋的，哪兒會怕王屠夫的威脅。

    她梗著脖子，尖叫：“你能把小爺我怎麼着？”

    王屠夫沒有理會孫香衣，伸出油膩膩的兩隻黑手，搭在沈夏肩膀，還想恬不知恥地往下延伸，鑽進棉襖沒有覆蓋的單薄睡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