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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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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文字與畫作的力量是不同的

    喬不渝有個小毛病,就是喜歡回憶,而且一回憶,就會順帶想起來很多很多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當她終於進入畫館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

    其實是看到裝修的一剎那,她是比較驚訝的。她以為北彌先是那種非常優雅的法式女孩兒。因為她在法國留學。

    但進去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完全錯了。

    那天所見到的北彌先,可能只是因為先前和客戶在討論的時候,要成熟要穩重,所穿著的衣服。真正的北彌先,喜歡穿色彩撞在一起的衣服,喜歡穿會有星星點點,偶爾會發光的衣服。好吧,也許北彌先不是這樣的人,但是畫展的開頭,便有一個很大很大深藍色,上面點染著星星光點的畫。

    牆上,是一個又一個的色塊撞擊在一起,渲染成其他的顏色。而牆布底下有著一小塊兒條幅,上面寫著“牆為畫布所鋪,禁止觸碰。違者罰款三千。”

    而那些畫呢,儘量是挑在了一些與之色調相反的地方。很顯眼。也許一般人這樣的鋪擺的話,會顯得很雜亂。

    但在國外進修的北彌先是聰明的。特意將牆壁的顏色,調的淺了一點兒,而且是在那種大面積的純色背景下所曝上,放上顏色比較多,比較鮮亮的畫作;而在顏色交接之處,則是放了顏色冷淡,光感較高的畫作。所以整體看,雖然顏色紛多,但並不會顯得雜亂無章。

    其實這個畫展的亮點可不只是畫作。對,抬頭向上看,那些天花板上所倒掛的東西。那些都是一些白色的,獨特的,幾何體拼在一起的雕塑。好幾塊雕塑上面都畫了著一兩幅。不對,喬不渝稍微抬起腳,更仔細地看著,旁邊有畫框的,應該是掛上去的吧。只不過畫框是十分薄,而且是白色的,和白色的這些幾何雕塑融在一起,讓人誤以為是直接畫在雕塑上的。真是別出心裁。

    而雕塑上掛的畫,其實更像是一種隨筆塗鴉而已,因為上面有長著翅膀的鹿角。

    看來喬不渝之前的感覺錯了,北彌先並不是那種沒有內涵的,靠堆砌顏色所奪人眼球的畫家,而是真真實實,在國外汲取了優秀的文化,那種不在意他人眼光,獨特的一種文化。國內很多優秀傳統文化是非常好的。但如果很多時候,沒有完成的新思想很有可能會被認為是奇特而被嘲笑。不過已經好很多了。

    喬不渝繼續走,其實整個展廳是比較大的,但分佈均勻。白色雕塑密集的地方,畫作的少一點,而白色雕塑疏鬆的地方,畫作也要相對多一點,也許這就算疏密有度。

    走著走著,喬不渝看到一幅畫,很大。這幅畫明顯是那種比較暖調的黃色,很容易髒,所以它的背景也是相對大一些,白色的。這塊牆壁的附近其實顏色也是比較淡的,淡粉色,淡藍色,淡綠色,他們漸漸消散,就是就像加多水的畫筆一樣,一筆一筆的越來越淡,直到變成白色。

    這幅畫被橙色和藍色所分成了兩部分。黃色的天空,藍色的草叢。像是夢境一樣的顏色。

    而畫面主體是一個女孩子,她的頭髮像稻草一樣的顏色,其實也蠻像稻草樣的。像是起了風,她的頭髮被吹的四處招轉。她的眼睛很大,眼角的顏色是那種澄藍色。對,十分澄清的藍色。就像他很久之前買過的一支圓珠筆,裡面吸上了藍色的墨水一樣澄清。她穿了一個夾克,拉鍊的顏色是碳一般的黑色。領口和頭髮相襯的稻草黃色。夾克的左半邊主要是白色,上面有著一片一片水滴狀的藍色的葉子。右邊主要是和草叢一樣的藍色,草叢邊緣有深色描邊著。

    喬不渝看著看著就入迷了,雖然這是暖黃色,但她總覺得這畫裡面有一種凝人心神的用效。有點像梵高的星空一樣莫測詭辯。

    “你也喜歡這幅畫嗎?”聲音突兀響起,但很溫柔,讓人聽著舒服,就像看著這幅畫一樣舒服。

    “是的。”喬不渝在陌生人面前是寡言的,所以她並沒有回答什麼,只是認同了她的觀點而已。她想起來整片畫展都有很多人,不過大部分人更去一些設計比較精美,顏色比較跳躍的畫作。這兒一片很少有人。所以她轉過身。

    “誒,是你呀。”喬不渝沒想到是北彌先。這個畫展主人也出現在畫展上面了,並且她他看中了同一幅畫誒,不對,這作品本來就是她所繪製的呀,肯定是她自己喜歡的。

    “怎麼啦?這些畫多好看呀,各有各的特點,我當然要來看一看啦。”

    確實非常的好看。

    “是我更好奇是在什麼情景下畫出來這些畫的?”

    “其實很多的話是我在去往各地的火車之中。我坐過綠皮火車,紅皮大火車,還蹭過貨車,也曾坐過窗明几淨的高鐵列車,或者配有高階廚師的餐車。”

    “這些畫的初體,大部分都是我在讀大學的時候所打下來的一些小草稿。可能是在圖書館裏看書過程中,也可能是在聽老師講課的過程中。”

    “然後等放了假,父母不讓我回國,我就到處去亂逛,不懂語言就自己備一個語音轉換機器人。我不會開車,也不想自己騎車過去,於是總會坐一些短程列車。”

    “因為是短程,所以,旁邊的風景來往會慢一些,看著它們的顏色,有時候腦子中的顏色就突然會蹦出來,然後在白紙上面添上幾筆。”

    “所以每次到了一個新地方,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旅館開啟我的顏料包,往草稿上面渙染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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