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裏糊塗吃完午飯之後，顧子澍一個箭步就走到顧凱歌身邊，作勢就要把她拉到自己跟前，說時遲那時快，顧凱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人拉住了手臂帶著往後退，面前不知何時站了已經可以背頂一片天的言玦。

    “哥。”言玦的聲音輕輕的，但是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強硬，他始終微笑著看向顧子澍，“我來。”

    顧凱歌從言玦身後探了個腦袋出來看著這一幕，發現顧子澍皺著眉頭好像生氣了的樣子，她愣了一秒就發現顧子澍的目光轉到了她臉上，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言玦擋住了。

    哎？言玦和顧子澍在幹嘛？

    “哥，我來。”

    言玦又重複了一遍。

    池桑梓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拉了下顧子澍，柔聲輕輕喚他名字：“子澍。”

    顧子澍一看見池桑梓的眉眼就沒了脾氣，再一轉頭又對上微笑著的言玦，他輕輕嘆口氣，語氣裡是無奈和妥協，“罷了，隨你吧！”

    顧子澍反手握住池桑梓的手就要走，走了幾步又折回來看著被言玦藏到身後卻從他肩膀上探出一雙眼睛來的顧凱歌一眼，最後目光還是轉回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的言玦臉上。

    “別太寵了。”

    言玦點了點頭，又搖頭。

    “就是要寵著纔會好的。”

    顧子澍還想說什麼，池桑梓無奈地扯著他的手掌要把他拉走。

    “別再操心了，他們都不小了。你別橫插一腳！”

    眼看著顧子澍被池桑梓拉走，言玦才放開了顧凱歌把她從身後拉出來，看她一臉迷茫，言玦抬手架在她頭上，“走了，找個奶茶店坐著跟你說。”

    兩個人在奶茶店的小角落坐下，顧凱歌手機一響，是顧子澍發來的微信，點開一看：【他真的很在乎你，真的。所以好好對人家。能喜歡一個人十多年不變是很難得的。】

    顧凱歌還不知道顧子澍為什麼發這條微信過來，言玦就端著奶茶走了過來，坐在她面前。

    “到底什麼事啊？你們今天都很反常啊！明明早上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中午我哥看我就很奇怪了？”

    言玦抬手拍了拍顧凱歌的腦袋，“你答應我，等下不管聽到了什麼，都不準哭。”

    顧凱歌愣了一下，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於是，言玦拿出手機遞給她看，“這個郵箱ID，給你發過圖片吧？我的圖片。”

    顧凱歌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咬緊了牙關點了點頭。

    “我和她沒關係。真的。那天我和同學路過酒吧，看見她出來，因為是住在一起的，所以就去扶了她一把，沒想到被人擺了一道。”

    言玦說話的時候自嘲地笑了，顧凱歌突然就覺得腦袋暈暈的，想吐。言玦及時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清醒過來。

    “立夏！”

    顧凱歌回過神來望著言玦，她的眼裏起了水霧，他的眼裏波瀾不驚。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一分多種，誰都沒有說話。還是顧凱歌先低下頭不去看他，聲音微弱得幾乎要聽不清。

    “對不起，對不起……我……”

    一滴眼淚砸在顧凱歌的腿上，她抬手去揉眼睛，一邊揉一邊小聲啜泣著。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扶起她的臉，指腹輕輕蓋在她眼睛上，夾雜著音樂聲傳入耳朵裡的是言玦的聲音，充斥著無奈。

    “不是說好不哭嗎？嗯？”

    顧凱歌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她的眼淚順著言玦的手指滑到手心，涼涼的。

    “我，我那段時間太忙了，我總是會……會想很多……我……”

    顧凱歌一邊說一邊抽泣著，言玦皺了下眉頭站起身走到她那邊去坐下，長臂一勾就把她的腦袋勾了過來按在自己肩膀上。

    “別哭了。”

    顧凱歌一邊抽泣一邊點頭，還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別哭了。”

    言玦一邊哄著她一邊輕輕拍她的腦袋，抬頭看向天空。她一哭，整個世界好像就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