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再多喜歡我一點？”

    之後的一個星期，顧凱歌滿腦子都是言玦這句話。上課看見言玦一個人坐在前排，她會覺得難過。下課看見言玦跟他的交換生朋友們坐在一起吃飯，她會覺得難過。就連在圖書館看到言玦在自習，她都會覺得難過。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言玦和程懌的關係很好，所以連帶著跟許皓宇的關係也好了起來。程懌很會打網球，還曾經參加過全美公開賽。許皓宇很會打籃球，在大一的時候就是校隊的主力。

    但是，言玦的網球水平跟程懌不相上下，籃球水平也絲毫不比許皓宇遜色。

    “言玦真的是個人才。”

    宿舍裡在聊天的時候，林星年總是會感嘆幾句。

    這天，言玦和程懌他們一起打籃球，操場上圍了一群吃瓜群眾。顧凱歌被室友們拉著也去湊熱鬧。

    “哪個系和哪個系比賽？”

    人聲鼎沸中，顧凱歌捂著耳朵問林星年，林星年同樣捂著耳朵大聲喊：“物理系和生物化學系。”

    顧凱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林星年：“你說什麼？要吃生煎包？”

    顧凱歌：“……”

    在顧凱歌無語之時，她看見言玦走了出來，穿著物理系的藍色隊服，身後印著數字九。

    他為什麼來了？

    “聽說物理系的替補臨時有事，他們就跟化學系商量了一下能不能讓言玦上，那邊聽說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就讓他上了。”

    林星年對著顧凱歌的耳朵大吼，顧凱歌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這幾個人一定要拉著她來看籃球。

    言玦慢慢走進場中，和隊友們伸出手擊了下掌，嘴角一牽就露出八顆牙的標準帥哥式笑容。

    晚秋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顧凱歌突然就有些暈眩，時光好像在一瞬間倒流了，回到了初三那年。

    “你聽這首歌！”

    顧凱歌和言玦走在回家的路上，顧凱歌突然拔下自己左耳的耳機遞給了言玦，言玦彎下腰來把頭往她身邊靠，任由她把耳機塞進自己的左耳。

    “I'mtellthemall,I'mtellthemallthatyoucaneitherhatemeorloveme,butthatwasthewayIam......”

    耳機裡傳來的聲音緩緩敘述著顧凱歌喜歡的“人生哲理”，言玦略彎著腰聽著，嘴角噙著一抹淺笑。

    “怎麼樣？”

    言玦一抬手，就看見少女的眼睛亮亮的，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新奇，又帶著渴望自己的發現被其他人認可的期待。

    言玦點了點頭，伸出手把耳機塞回顧凱歌的左耳裡，接著就輕輕摘下她的右耳耳機塞到了自己的耳朵裡，兩個人聽著同一首歌並肩走著。

    “明天下午有籃球賽，記得要去看。”

    “我不去，我不喜歡看籃球賽。一群人圍著一個球追來追去有什麼好看的？而且明天星期六，放假還去學校幹什麼。”

    “我要上場，去不去？”

    顧凱歌轉過頭看著他，少年的桃花眼微微眯著，眼角上翹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嗯？立夏。”

    “去！我絕對去！我肯定帶著橫幅和水杯去給你加油鼓勁！我到時候就站在那裏大喊‘姐姐加油’！”

    言玦微眯著的眼睛一下子就彎了起來，他輕輕抬起手敲了下顧凱歌的腦袋，“那真是謝謝弟弟了。”

    那場籃球賽，顧凱歌全程都是站著的，到最後哨聲響的前一秒言玦投進的那個三分球落地的時候，言玦站在場中央笑著，陽光照在少年的臉上，使得他本就明媚的笑容更顯光芒四射。

    觀眾們都向場上聚攏，顧凱歌衝下去一把抱住言玦，一點都沒嫌棄他滿身的汗，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激動地跳了起來。

    哨聲一響，把顧凱歌從回憶里拉了出來，她看著場上已經褪去稚氣的少年，輕輕笑了出來。

    已經很喜歡你了，還要再多喜歡你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