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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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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雪上加霜遇搶劫

    離開圓善中心,她們母女輛的命運車輪將駛向何方?這個沉重而現實的難題,磨盤一樣時刻在賀桃芳心裏碾壓。除了上班大量的文字、繪畫工作,能暫時讓她從這種焦慮中解脫出來,她上下班的途中,她回家的日常起居,都滲透著這股淡淡的憂愁。

    生活啊生活,生不易,活著更是如此艱辛!以呂緋雪現在這樣的態度,離開圓善樂助中心,顯而易見是早晚的事情。陳敬濤,程小仁會放過她嗎?還有餘重銘的五千元錢,使終沉甸甸擱在她的提包裡。也許是忙,也許是出差,餘重銘幾天都不曾在她單位附近露面,她一直準備著時機,想將那五千元錢甩給他。現在這錢裝在她包裡,就像顆炸彈,隨時會引爆她的命運之舟。

    這天中午,賀桃芳接到曉池的簡訊:媽,爸要來學校看我!我將學校的地址告訴他了。

    朱健民為什麼會看望曉池?是突然心血來潮、良心發現?還是另有所圖?賀桃芳看著簡訊,像刺蝟般張開全身的刺,本能地抵禦著朱健民有可能帶來的傷害。賀桃芳忐忑不安了一個上午,下班時間一到,便迫不急待地向女兒學校趕去。

    滿腦子塞滿各種疑問的賀桃芳,身體像影子一樣在車縫中惶惶不安地飄蕩著,走走停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裡。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涉世不深、揹着提包既單薄又置身事外的飄拂模樣,吸引了一名騎著摩托車、戴著墨鏡的中年人注意。他的摩托在車流中左衝右突,一直不緊不慢地追隨著賀桃芳,看到賀桃芳佇立在一個路口等紅燈,他便一腳踮地,一手輕按油門,從車縫裏彎彎拐拐地衝了出來,就在紅燈變黃即將變綠、賀桃芳正要舉步之際,他猛踩油門,蛇一樣躍到賀桃芳身旁,黑旋風般伸出手抓住她挎在肩上的黑皮提包,猛拽幾下,賀桃芳本能地感覺自己遭到持劫了,她感覺自己的手臂都要斷裂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墨鏡男人立即從她斷翅一樣的臂膀上奪走提包,疾馳而去。

    賀桃芳像被人剔除了筋骨般跌坐在地上,任車輪滾碾的灰塵將她淹沒,任潮水般的腳步從她身邊踏過,任不理解的目光萬箭齊發般投向她,她是真的不能動彈了,提包裡放著她隨時準備還給餘重銘的五千元錢,結果她的炸彈還沒來得及扔給對方,她卻被莫名其妙的搶劫炸了個魂飛魄散。

    望著車來人往的流動人靜,賀桃芳腦子裏只剩一片空白,暴雨後的太陽,火辣辣地直視著她。

    警車,是危水鄉民們流動的安全哨位;危水,是幹警們比家待得更多的“第二故鄉”。

    持續的高溫,創造了武漢65年來最熱的紀錄,並且天天在重新整理。但危水派出所應廣大鄉民要求,警車24小時巡邏在各村之間。挖溝橋,九溝村,漁樵村,港洲橋,洪南垸,曲口、九溝橋,漢洪橋,曲口橋……所有村名,所有聯絡起村與村來往的大橋,都無一例外地帶著“水”字,有水的地方,往往是根系扎得深的地域,往往盤根錯節的警民故事也多。

    道路兩旁因長時間浸泡在洪水中枯萎了的玉米、小樹,像被野火烤焦的標本,枯黃地矗立在一片片田野間、道路兩旁;沿途村莊,凝固在牆上的淡黃色印跡,一再回放闐水浪滔滔、驚濤肆虐的洪災場面。

    “幸虧有危水民警一天24小時巡邏,家裏所有財物沒有丟失一件,就連日常最愛被盜的摩托車,腳踏車,也沒有丟失一件。要說不見的就是雞鴨,但那不是被偷的,而是被飢餓的狗給吃了!”提起警察,鄉親們無不動容。

    處於仙河,侏山搭界的危水“無人區”,許多人家走得急,門都沒有上鎖,居然創造了無一物丟失的奇蹟,而這奇蹟,正是由危水派出所全體民警所創造的。

    只要一看到警車,人們驚恐不安的情緒,便會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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