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投懷送抱
“我得走了,我倒沒什麼,臭男人臭男人,有時不按理出牌,反倒是一種本事,可你不一樣,你是檢查長,你是女人,要是被我頭髮長、見識短的家人傳出去,對你影響就大了!”蔡和群雖然是斷然拒絕,用的卻是溫和手段,他拍拍她的肩,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只要有空我就來看你!”
他的聲音低沉溫和,像夢語般摧眠著她,她專注地睜大眼睛,少女般猛地抱住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腹部上:“你可是大忙人,哪來的空?等你有空我都要入土進墳墓了!”
“你嚇我!”一個高高在上的女檢查長主動投懷送抱,蔡和群不能不動情。可看著她臉上的繃帶,他擔心影響她的康復,便拍拍她的頭,“這樣吧,只要是接到你的電話,只要我在銀海本市沒出差,我就趕過來看你,行吧?”
“嗯。”她應了一聲,軟軟地倒在床上。
他再次替她掖好被單,開門飛快而出。
沐浴在街道輝煌的燈火中,鍾少芹的話猛然迴響在蔡和群耳邊:“有種的,你一輩子不要出現在我家裏!”蔡和群雙手扶著方向盤,卻不知何去何從。他給楊仙菊及其兒女購了一套兩百平米的複式樓,但仙菊的精神病卻在他出國考察專案的前段時間頻發,她的家人都說是因思念他過度引起的,蔡和群因心懷內疚,包了銀海在全國頗有名氣的甲級精神康得醫院,將楊仙菊安排了進去;女兒碧倩、兒子先文都住進了大學公寓,那兩百米複式樓便成了空蕩蕩的空間;他辦公室有160平方米的休息室,他常常是將工作帶到休息室,累了睡,醒了立即投身於工作。即便是這樣,還難免引起員工私議。
“他孃的,想不到我蓋了成千棟房子,建立了那麼多社羣,卻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蔡和群自嘲地呢喃著,發覺他蓋的房子,都屬於別人。工作休息間,反倒成為他最多的庇護所。
這種狀況,直到蔡和群在圓善樂助中心被呂緋雪的古箏聲所吸引,她的談吞,她的優雅與美好,還有她的慈善事業,使他暫時擁有宇宙的特許證,可以閒逛一時,偷懶一時,逃避他的責任。做一個懶散的廢物,漫無目的的四處晃悠,不去做任何艱難的決定。呂緋雪似乎使他的生活裡洋溢著更多的愛、更多的美好、更多純粹的善意,他曾經以為自己會娶了這個女人,曾經以為這個女人的心靈,就是他的歸宿,可是,這段嗆辣的愛情好物,卻並沒有修成正果。
中年多金的蔡和群,在物質氾濫、精神潰乏之中,他渴望中的愛情、婚姻,一直沒有修成正果,而心無旁鶩、一心只愛公安工作的兒子蔡厚斌,卻已修煉成鋼鐵般的意志。
危水派出所的幹警,面對鍾少芹咄咄逼人要求賠償、致歉等種種無理要求,深感無奈。
“總有職業,是需要奉獻的,比喻軍人,警察,就是這種職業。當你家蔡厚斌入警時,這些職責他都是瞭然入心的。為抗洪他負了傷,作為一所之長心裏也很疼,會努力配合醫院將他的傷情、心身治療好。”許丁山耐心地勸慰著鍾少芹,“試想一下,如果我們警察不奉獻,哪來社會的安寧,哪來你們富麗豪華的生活?”
“說得輕巧,再怎麼奉獻,你怎麼能讓一個學生娃陪你們這些青壯年一些抗洪?並且,他的工資,是你們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你們怎麼不講奉獻?”鍾少芹冷笑著反駁。
“當蔡厚斌進入警營,穿上警服時,他就是一名輔警,就應該有警察職業的操守,他不再是學生了!”一旁的姚士群說著,猛地掀開許丁山後背的警服,只見道道赤紅的傷痕,像蛇一樣在他背上爬行,舊傷已結黑色的殼子,新傷卻又撕開舊傷的口子,“你來看看,我們所長背上,肩上是不是傷痕撂傷痕?”轉身猛地一擼走過來的高崢嶸的褲管,只見腿上被碰的,被利器劃開的傷痕無計其數,“看看,他有傷沒?”又猛地掀開自己的衣角,露出肚臍眼上的大塊壓痕,“鍾女士要是感興趣的話,不妨看看我們每個幹警身上是不是都有傷,是不是我們都躲起來享福,虐待了你們家厚斌,你親自看一遍,然後再聽厚斌親自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