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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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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各有各的不幸

    “我養的是什麼兒子啊,媽媽這樣維護你,你居然為你們所長說話!媽只不過想問問他這個所長怎麼當的?你還是一個學生娃,他不知道嗎?他的眼力如果太差的話,總看過你的資訊表吧?你纔剛二十歲,自身難保,怎麼去救他人?”鍾少芹猛地衝許丁山哭叫起來,“孩子不是你生的,你當然不知道心疼,什麼叫沒大礙?他因工傷成這樣了,你們堂堂派出所居然就讓他在椅子上坐著打吊針,連一張病床都捨不得讓受傷人躺一躺,你的心還是肉長的嗎?你這樣的所長,早該撤職!”

    “媽,你說什麼啊,你趕快回去,你不回去我就要拔掉針管回我們派出所了!”蔡厚斌眼見鍾少芹越說越不像話,果斷地阻止著。

    鍾少芹與許丁山忙阻止蔡厚斌拔針管的過激行為。許丁山耐心地對鍾少芹解釋道:“不是我捨不得讓厚斌睡床上掛點滴,是醫院裏病人多,實在沒有空床,醫生好不容易給我們擠出了一張空床,可是有一個八十歲的老婆婆坐不住了,厚斌堅持將病床讓給了婆婆。”

    “媽,你沒找著風就是雨,亂冤枉好人,你快回去吧!”蔡厚斌勸著鍾少芹。

    一旁圍觀的人悄悄議論著,這女太霸道了,財大氣粗的,是哪路大神?幸好他兒子不像她,不然這個家就毀得快。

    有靈通的人,卻說這人好像蔡和群的二老婆。

    難怪,有這樣的老婆,蔡總不倒黴纔怪。

    “你們嚼什麼舌根?有膽的大聲說出來,誰說蔡和群犯法了,就要誅連九族?兒子就該在工作中忍氣吞聲享受不平等待遇?他的家屬就應該低眉順眼,任人踩踏?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這條法律吧?”鍾少芹聽著眾人的竊竊私人,氣得跺腳叫嚷。

    “媽,你不住嘴,你不走,我走!”蔡厚斌猛地撥掉針管,站起身往外就走。

    “兒子啊,你不能這樣自暴自棄!”鍾少芹心疼地抱著蔡厚斌,“媽這是心疼你啊!”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嚴重擾亂了醫院就醫秩序,許丁山忙上前按住厚斌的左肩:“你安心在醫院治療,等你媽的心情平穩了,我再來跟她談你治療的方案——現在所裡還有事情,我得先回所去。”

    “是啊,兒子啊,媽給你找專家、教授全身檢查一遍,媽給你開高幹病房,媽……”

    “媽,你要想我聽你的話,你就什麼都不要再說,你再多說一個字,我立即追我們所長的車回所。”蔡厚斌的眼裏,閃爍著滿腹憂怨與堅毅,甚至在一刻,他理解了媽媽與爸爸的婚姻,為什麼只維護了兩年。他以前同情媽媽的不幸,現在卻同樣覺得爸爸也很不幸。

    蔡和群看著面前小鳥依人的蔣玉瑩,忙放下碗,扯了把紙巾,手忙腳亂地替蔣玉瑩擦拭著眼淚:“別哭,別哭!你看看,繃帶都打溼了,到時臉上留下疤痕,你頂著一張破臉去各單位檢查,多掃興!”

    冷不丁,蔣玉瑩一把抓住蔡和群的手,按在她心口上,她高高隆起的胸口,有意無意地碰擦著他的手臂:“知道嗎?我的疼在這裏,而不僅僅是臉、是手!”她嚥下淚水,“說起來,他也算得上官二代:他叔叔曾是區委書記,他是區委的小車司機。當時,能進區委大院的,能開車的,還是相當牛的。我一個外鄉窮大學生,為落戶銀海,就嫁給了他。婚後,才發覺他素質低劣,粗話整日掛在嘴上;而叔侄關係遠非父子,他叔叔雖是區長,但並不會時時處處為他將來的發展著想,更何況他本身的素質就擱那兒,除了開車,打牌,爆粗口,並沒有什麼特長。”

    “那你有今天的地位,吃的苦非常人可想象。”蔡和群由衷地道。心想他還是要感謝那個叫賀桃芳的女人,因一封鬧出笑話的情書而拒絕的愛情,讓他在打工棚裡,就培養出了每天必抽空看書的愛好,並且逐漸養成了工作飯餘之後看書的習慣,書本潛移默化地改變了他的談吞,言行舉止,給他塑造了非凡的氣質,他也正在創造著非凡的奇蹟。

    人,就是這樣奇妙;書,帶來的改變,就是這樣不可思異。

    “那是,想幹一番事業,不褪掉九層皮是不行的。”蔡和群真沒想到,平日威嚴無比的檢查長,也會有不幸的婚姻史,“看來,生活中確實各有各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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